过南山说道:“冷静些,这些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顾寒望向他,脸色难看说道:“上德行事如此嚣张,难道师叔们就没有什么说法?”
“你父亲临死前是怎么说的?只要青山绵长……”
过南山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那两道飞剑,沉默片刻后说道:“任何牺牲都是可以承受的。”
承剑大会上,顾清被井九逼得一时情急,忘了忌讳,用出了在两忘峰学会的六龙剑诀。
本来这并不是大事,但既然上德峰坚持要查,两忘峰便必须给出交待。
到底是两忘峰私传洗剑弟子真剑,还是顾清偷学剑法?
谁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顾清承认是自己偷学剑法,两忘峰最多也就是个御下不严的罪过。
于是顾清便成为了牺牲品,他被逐出了两忘峰,回到了洗剑溪畔,只能再等三年,参加下一次的承剑大会。
对于崖洞里的这些布置,顾清并不熟悉,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在两忘峰里长大,就算是洗剑阶段也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他走出洞府,来到崖边,望向脚下清澈的洗剑溪,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洗剑弟子的眼神?”
柳十岁送他离开两忘峰,一直在帮他整理行李,说道:“那个声音最大的叫薛咏歌,听说他的叔祖是适越峰的长老。”
顾清叹了口气。
如果是从前,他哪里会把薛咏歌这种角色放在眼里,就算你的叔祖是适越峰长老那又如何?
但现在被那些家伙冷嘲热讽,他只有忍着。
他一直在两忘峰,没在溪畔出现过,所以那些洗剑弟子对自己的观感一直不佳。
现在这种情况,他听到几句嘲弄自然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前天那场可能会改变自己修道生涯的剑斗——那个家伙虽然打了自己几下——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对方似乎真的没有瞧不起、想要奚落自己的意思,甚至还很认真地回答了自己的困惑。
“井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柳十岁问道。
柳十岁有些警惕,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清说道:“听说你们曾经是一对主仆?”
柳十岁沉默了会儿,说道:“吕师兄与顾师兄都说过,一入山门,凡间种种皆要一剑斩断,所以我不记得那些事情了。”
顾清听出他不想聊这件事情,没有再问什么。
柳十岁问道:“被褥这些要铺一下吗?”
“不用了。”
顾清看着溪畔的那些同门,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很快就会离开。”
柳十岁有些吃惊,说道:“你说什么?”
顾清说道:“修道讲究一往无前,尤其是我们青山宗修的剑道,如果要在这里再等三年……我很怀疑自己二十岁之前能否进入到无彰境,而你也清楚,如果我做不到那一点,那么修道对我来说就没有太大意义。”
他的声音很平静,神情也很平静,但柳十岁听出了很多伤感。
“过师兄与顾师兄对你的期望很高……”
柳十岁的安慰无法继续。
两忘峰是一个对弟子要求特别高、冷静到有些冷酷的地方。
更何况顾清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如果不能比别的同门做到更好,顾寒根本不会把资源放在他的身上。
看着神情落寞的顾清,柳十岁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犹豫片刻后,说道:“你要不要去那边试试?”
……
……
(今天开长途,比较累,没法写,就一章了,明天开始再来抢救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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