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极手抖了一下，睨了她一眼，“好。”
婰婰眨巴着眼看着他，竭力让自己只盯着他的眼睛看。
“此刻凑近了瞧本王，不觉得丑了？”
“还是丑。”婰婰老实作答：“不过眼睛挺好看，稍稍能挽救一下你的颜值。”
萧皇极目光下垂，与她四目相对，不自觉问出心里的话：
“婰婰化为人形的样子，定也极好看。”
可惜，他无缘见到她真实的模样。
婰婰眸光却是闪烁了下，神色一下寡淡了下去，哼了声道：
“有什么好看的，丑的连我自己瞧着都觉得倒胃口。”
萧皇极手下一顿，捏着她下颌的手不觉收紧了几分。
“你已化出了人形？”
“这不废话吗？你小师姑我活了数万年，怎么可能连人形都没化出过？”
婰婰白了他一眼，又皱紧眉：“你到底还画不画？不说快到时辰了吗？”
萧皇极嗯了一声，继续为她描眉。
拿过旁边的胭脂为她梳妆轻扫，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是什么样子的？”
他忽然问道。
婰婰看了他一会儿，撇嘴：“要你管。”
心间像是有只猫爪在挠一般，迫切的想要知道，想要看见她人形的样子。
竭力控制着没让渴望之色露于表象。
萧皇极轻点着唇脂覆在她唇上，目光挪到镜子上，语气维持着平静：
“婰婰定是在说假话唬我，你若化为人形，定与扶苍一般貌美。”
婰爷微微皱眉，非常的诚实：“那还是比不上的，丑是真丑，咱当凶兽的不说假话！”
“不信。”萧皇极说着，“没有亲眼目睹，总觉你在骗人。”
婰婰瞧了他一眼，却不接茬了。
等唇脂抹好，婰婰看了镜中自己此刻的模样一眼后，立马闭上眼。
唉嘛，都要给丑瞎了！
一会儿她真要盯着这张滑稽丑脸去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吗？
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婰婰就想颤抖，真是脸皮被摁在地上摩擦！
而此刻她的对面，萧皇极看着妆扮好的婰婰，眸光前所未见的幽沉。
内心深处如燎原般涌出难以自控的渴望。
外间，三宝轻扣着屋门。
“婰爷，幽王殿下，吉时要到了。”
婰婰深吸一口气睁开眼，那表情悲壮的像是要赴死。
触不及防下，对上那双幽沉的灰眸。
她有些奇怪，这小逆徒看她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干什么？”
萧皇极抬起手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覆在她唇上，眸色暗沉。
“别动。”
“唇脂没有抹好。”
声音落下之际，婰婰只觉唇上一热。
被柔软之物轻覆软磨着，错愕间不急回神。
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抽身离开。
幽王殿下不疾不徐的将自己唇上沾染的殷红揩去，残余下的绯色使那张俊脸更添了几分艳色，手背负在身后，轻轻摩挲着。
他眉眼处荡漾出笑意，眸光深深。
“现在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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