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家里必须有矿（2 / 2）

公公颇是有些不快道：“你们啊，为什么非让炮手们自己估呢，难道每回开炮都要拿秤砣来称不成？这会水面平静，若在海上，大风大浪，这秤砣拿的稳么？”</p>

“是，是，公公教训的是。”</p>

王大力不住点头，部下们也小鸡琢米似的。</p>

“不是咱教训不教训的，是这事你们得想法子改进，发现问题就有及时纠正，总不能等打了仗时才临阵抱佛脚吧。”</p>

公公恨铁不成钢啊，要不是这王大力对皇家海军成立有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真是恨不得立马就把他撤了。</p>

当然，这也是气急之下想想，公公断然是不会这么做的。海军初创，公公还指着王大力这帮广东将领替他稳定海军呢。这会要把王大力给撤了，军心立马就要不稳。</p>

“都说说，有什么法子可以改进。咱家就现场办公了，都可以说，不论是官还是兵，谁提的法子合理，赏银百两，加官一级。”</p>

公公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今天的事今天干，绝不留到明天。</p>

一听有赏，官兵们顿时热闹起来，纷纷建策，但都没说到点上。王大力也提了个想法，意思把每条船上的火炮统一编排，即相同口径的放在一条船上，这样没有杂炮，就不存在填药误差问题了。</p>

这法子是不错，问题不是公公要的答案！</p>

治标不治本，改了也没意义，况哪有那么多统一口径的炮供海军装配啊。</p>

“李炎昭，你说说看。”</p>

公公从人群中指了默默站在军官最后边的那个小旗李炎昭，此人前天那句“一句顶三句”甚得公公欢心。</p>

李炎昭似乎一直在考虑这事，只是没确定法子可行不可行，因而被魏公公点了名颇是有些紧张，但见众人和公公都在看着自己，也容不得他琢磨好，只得先说了出来。</p>

“启禀公公，小的以为只要把药子定量用东西包好，标明是哪种炮所用，用的时候直接倒进炮膛就可以了。这样，不管是哪种炮，在什么环境下，都不虞出错。”</p>

这个法子说完，不少军官就点头了，他们都是老军伍，真正见过血的，自是明白这个法子比王总兵说的那个更好。</p>

“不错，这法子不错。”</p>

公公心里的答案其实就是这个定量装药，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而是让官兵们自己讨论，自己想，就是想让官兵们集思广议。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嘛。只要养成了这一良好习惯，将来是可以促进改变许多事的。</p>

一听魏公公说自己这法子不错，李炎昭不由如释重负。</p>

“人家都说隔行如隔山，话是这么说不假，可这定量装药的事，咱家这外行一听就觉得好，你们身为海军的高级将领，怎么一个个就想不出来，弄不出来，非要让炮手自己估量？小事可见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啊。”</p>

公公语重心长，他对海军是寄予厚望的。</p>

“不单是海军，你们陆军也是这样。药子定量定装配发的事，要马上搞起来。记住，不要把这事当成小事，只有永远比别人快，你们才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升官发财。”</p>

公公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众将领感受颇深。</p>

“嗯，法子是你想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做，最迟七天咱家要看到成效，需要什么，列个单子，要多少钱，咱家给。总之，你必须把这件事办好。办好了，咱家保你个百户，办不好，继续当你的小旗。”</p>

魏公公说完，朝惊喜交加的李炎昭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船前，下令进行第二轮炮击。</p>

第二轮炮击也是信号，早已上岸潜在镇江几段城墙外侧的信字标听到信号后，就会立即实施爆破。</p>

“扒了他们的皮，咱家不信他们不捂裤裆！”</p>

王大力立即吩咐旗手打旗语通知各船开炮。旗语是水师原本就有的，相较后世的旗语要简单许多。</p>

见到总兵大人座舰打出旗语后，各船立即下令炮手就位，很快，第二轮炮击打响。</p>

参加这次联合军事演习的海军机动支队一共有4艘福船，2艘三桅炮船，8艘楼船，7艘苍船，10艘海防，其余杂船5艘。</p>

各船计携带火炮（含佛郎机）185门，各式轻重铜铁炮210门，虎蹲炮120余门，参演兵力1720人，几乎是机动支队四分之三的力量。</p>

第二轮炮击将持续一柱香时辰，为此消耗的药子弹丸是笔不小的开支。因而，行动之前，王大力等将领曾劝说魏公公缩减炮击时辰，以节省火药。</p>

但魏公公大手一挥，说道不把镇江城打服了，他就是有再多的药子炮弹又有何用。打，可劲打，不必替他老人家省钱。</p>

提督内臣都这么说了，海军还有什么好说的。</p>

随着第一声炮响，金山寺上空乃至镇江城便再次响彻起轰隆隆的炮击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