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安脑子里轰的一下,他抓住顾音音的手:“她们打你?打到吐血?”
都怪他,他常年在外头,想着他娘再怎么偏心也不至于做太恶毒的事情,可现在想想,他媳妇差点死在他娘手里了!
李爱莲赶紧说:“那还不是因为她偷人!”
沈国安怒喝:“都闭嘴!”
他把顾音音搂在怀里,顾音音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气息,她的耳朵微微地发震。
“你们应该庆幸我不在家,所以她只是砸了厨房,要是我在家,砸的是厨房还是人就说不定了。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去过问了,但是今天,咱们把家好好分分!”
他声音缓慢,略带磁性,仿若清泉潺潺,听得她微微脸红。
李爱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国安?你是我的大儿子国安?你媳妇在家欺负我,你这一回来,也要欺负自己的亲娘?我生你出来就是膈应我自己的?”
可沈国安只是冷酷地说:“我没让你生我,何况你心里更喜欢的是哪个儿子你自己清楚,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住在一起。现在是社会时代,不是老旧时代了,孩子大了本来就应该分家,成年人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从今天开始,我带着音音和俩孩子单过,该付的赡养费,我会付,但其他的我们就不要再掺和了。户口的事情我会去办,年底工分也就各自算各自的,家里零零碎碎我也不追究了。”
他这话一出,顾音音心里软软的。
李爱莲气得手指发抖,沈家其他人也都非常意外,赶紧齐齐说:“大哥!咱不能分家啊!”
分了家,外人笑话不说,他们离了沈国安的工作,那生活质量肯定一落千丈!
可沈国安坚持要分家,李爱莲失望之极,眼都红了。
她生的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那这儿子生了有什么用!
“好!既然你要分家,那就分!首先交出去你所有的存款,你跟顾音音这个贱婆娘一分钱都不能带走,另外,把你的工作让给你三弟!”
顾音音瞧着这死皮赖脸的沈家人,真的叹为观止,甚至有些同情沈国安。
沈国安丝毫不为动摇:“我挣得钱也孝敬了您不少,存款是留着我养家的,不可能拿出来。我说了,往后该给您的赡养费我不会少。至于工作,当初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为什么要给三弟?”
李爱莲握紧拳头,气得青筋爆出,恨不得咬碎了沈国安。
她声音颤抖:“反了天了!你说的对,你没让我生你!我不该生你!我后悔生了你了!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你!”
说完李爱莲操起旁边的扫帚没命地往沈国安身上打去。
沈国安一把推开顾音音,笔直地站着,一言不发,跟一座小山似的,一动不动地挨打。
那是竹子做成的扫帚,李爱莲用的力气又大,沈国安身上的衣裳几乎是立即就破了,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看得顾音音心里一疼。
一眨眼功夫,李爱莲已经没命地往沈国安身上抽了许多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顾音音顾不得其他,无论是同情也好,是心疼也罢,她看不得沈国安被这样打。
她走过去,一把抓住那扫帚:“你再打一个试试!”
李爱莲挣了几下都动不了,怒视着她:“你撒开!我打自己儿子有你什么事儿!”
顾音音冷冷地看着她:“他做错什么了你这样打他?就因为他没有心甘情愿被你们这群寄生虫占便宜,你就要打他!他也是个人,没有机会选择是否被生下来,你生了却又偏心眼,疼老小不疼老大,老大当牛做马,你跟看不见似的!你看看他这头,在外头开车撞的!你心疼过吗?你怎么当娘的?”
她一把扒开沈国安额上的碎发,那伤痕完全露出来,看着更恐怖。
来的那几个本身要帮着李爱莲的村人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低声议论。
“国安这孩子其实是沈家最稳当最懂事的,就是越懂事的越没人疼啊!”
“就是,李爱莲真是糊涂,打小我就瞧着她不疼国安,这长大了还这么着可不行啊!国安养着这一大家子,可惜没人知道感恩。”
“她咋还有脸打自己儿子呢?自己在家花着钱,儿子在外辛苦得要死,每次邮包一来就数她跑得最快!”
那外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干脆大声说:“李爱莲!你太过分了!人国安也没说不养你,就是分家了各过各的罢了,你凭啥不同意还打人?非要逼着老大养一大家子?那你又这么偏心,拿着老大的钱养老二老三,是我我也分家!”
“就是,你这老太婆太不讲理了!满村里找不出第二个!”
来人越来越多,李爱莲也闹不起来了,她知道事情只怕无法挽回了,干脆咬牙说:“好!既然你要搬出去分家,那就把赡养费一次性付清楚!一年两百,十年两千,二十年那就是四千块!钱给我,咱们以后再没有关系了!”
四千块?这是抢钱呢?
顾音音正要说话,沈国安开口了:“好,两年内我会付清,付清之后我们再无关系。”
他说完拉着顾音音的手大步离开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个李爱莲狠心,四千块啊!哪个老人二十年需要花四千块呢?
两年时间,让沈国安去哪找四千块啊?
可沈国安竟然也答应了,真是稀奇。
李爱莲回到屋子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眼睛里仿佛萃了毒。
她怀着沈国安的时候,男人跟同村的女人好上了,说是因为那时候她孕吐厉害不方便同房,因此李爱莲对沈国安痛恨至极,生下来之后就没好好对待过,何况沈国安性子跟他爷爷一样一点不肯走弯路,做啥都要正正经经的,哪里像老三沈国昌那般贴心?
沈国昌长得像她,也听她话,让打狗就打狗,让偷鸡就偷鸡,李爱莲最喜欢沈国昌了。
记得他们小时候,李爱莲就经常带着沈国昌一起去偷人家的地瓜吃,沈国安宁愿饿死都不吃,把李爱莲气得狠狠打了他一顿。
要是知道沈国安长大了更讨人嫌,小时候就把他摁到尿桶里淹死!
顾音音跟着沈国安回到住的地方,看着他浑身的伤痕忍不住叹气。
“你挨打都不躲?”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沈国安没说话,他拉了一个凳子坐下来,说:“我可以抽烟吗?”
“可以。”顾音音点头,回屋去找紫药水。
出来时就瞧见他坐在凳子上微微歪着头,指尖夹着一根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种不羁和冷淡让顾音音心里一动,不得不说,沈国安是非常好看的,正好长到了她的点子上的那种好看。
村里人都说林知青好看,斯文白净,但顾音音更喜欢沈国安这种略带一点痞气的帅,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他就像是一株挺拔而又顽强的白杨树。
“涂点药水吧,你看你这胳膊上都是伤,身上估计也有。”
沈国安点头,单手脱掉上衣,竟然直接就光裸着上身!
顾音音立即别过眼不看,但随意又觉得是不是太忸怩了?
沈国安一动不动,也不接过来药水,顾音音问:“你不涂啊?你自己涂?”
他身上一条一条的红痕看上去很是吓人。
谁知道沈国安顿了下说:“那算了。”
他又要把衣服穿上,顾音音只好拦住了他:“算了,我来涂。”
沈国安身材非常好,浑身肌肉,但却又不是那种看起来过于夸张的肌肉,而是常年劳作积累下来的痕迹,瞧着就充满力量,性感帅气。
顾音音用毛巾给他身上擦了擦,又弯下腰小心地给他涂药水。
“要是疼的话你就说一声。”
她离得近,呼吸声沈国安都听得到,也闻得见她身上浅浅的香气。
一走几个月,他好几次夜里梦到她,醒来时浑身大汗。
说不想那是完全不可能,想得发了疯,深入骨髓地想她。
此时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就在跟前,脖颈白嫩纤细,脸颊上干净柔润,眉目清秀,腰肢细软,小手正轻柔地在他背上一点一点地涂抹。
沈国安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火气一点一点地乱窜。
但他不会去逼她的,只要她不想做的事情,他都不会逼着她做。
回来之前他还想着如果她要离婚他就答应,总比像梦里一样她投河自尽要好,可真等到人在跟前了,他却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离婚。
她提什么要求都行,就是不能离婚。
他发现,在这远离沈家的地方,她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也不无理取闹了,还很贴心,就像结婚最开始时候一样,甚至带着些娇羞,挠的沈国安心里发痒。
但一想到梦里她为了林知青投河自尽,再加上今天他娘满嘴里说的什么顾音音在林知青屋子里的事情,他想问问不出口,却还是觉得这件事梗在心头。
他不信顾音音会喜欢林知青,但又鬼使神差地想,万一她真的喜欢林知青,自己咋办?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你可以回屋休息下,我等下要去上工。”顾音音把紫药水收起来,洗了个手。
“非要去上工?不是给你的有钱吗?”沈国安并不希望她出去上工,他瞥一眼屋里的床。
回来之后两人连抱都没抱一下,现在正好孩子不在家,她还要去上工?
顾音音拿了一只麦秸秆编的草帽戴在脑袋上,竟然出奇地甜美,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白净,杏眼桃腮,宛若碧玉。
“那是你挣的钱,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想手心朝上靠人养,我走了。”
她迈着步子很快离开了,沈国安再次看看屋子里的床,憋了回去。
他也没在家待着,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起身去大队长那谈分家分户口的事儿,能把户口彻底从沈家分出了才安心。
顾音音才到生产队,就瞧见林知青跟梅晴正站在那,林知青一见她就笑了:“顾音音同志!你来了?大队长说了,要你今天跟我们一起下地,去重新测量下村里的土地面积,咱们抓紧走吧。”
听说也要测量土地,顾音音立即就高兴了,这代表着分地到户的正常估计很快就要落实了,所以现在上面有指令要求重新测量土地,何况测量土地也比干其他活轻松,顾音音立即点头。
一行人大约四五个一起朝地里出发,梅晴可一点都不想看见顾音音,她想跟林知青多相处相处,这几天靠着自己的温柔关心,林知青对她态度总算好些了,可不能再出岔子。
可谁知道顾音音一出现,林知青就完全看不见她了。
“顾同志,这个工具包太沉了,我来拿吧。”林知青主动提起来。
顾音音手上提着个工具包,里头是石灰笔还有本子啥的,都是测量土地用得着的。
既然有人拿,那顾音音也不客气,直接把包递给他,梅晴手里也提着包,来的几个人都没有空着手的,现在只有顾音音啥也没拿,只需要走路,看着她身姿翩然的样子,梅晴眸子黯了黯。
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虽然是九月了,可大中午的还是热,林知青看看手表,说:“该吃午饭了,咱先回去。”
不知不觉一上午一行人走了很远,现在要走回去吃午饭实在是折磨,顾音音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出来上工,但既然都来,还是得走回去。
口渴,肚子饿,外加天气热,谁都不好受,偏生林知青又是提了两个包,让顾音音手里空着。
梅晴看着自己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心中难受极了,大太阳让人焦躁不安,她忽然哎哟一声摔了下去,大家赶紧看过去,问她有没有事,梅晴有些委屈地说:“手指摔倒了,有点疼,提不起来口袋了。”
每个人手里都有东西,只有顾音音手里没有,那只有让顾音音拿了,顾音音呵呵一笑,接过来东西,也没说啥,她手里空着的确不合适。
梅晴把东西交出去了,瞧着顾音音提着个包走路沉沉的样子,心里舒坦多了。
她的手根本没有摔到,也不疼,但就是不想看到顾音音啥都不干的样子。
顾音音提了东西走路,没一会就累了,心里忍不住感叹,老天爷啊,快派个神仙来救她吧!
太热了!太饿了!走不动了!可红星村远远看着还要走至少半个小时呢!
忽然,前面突突突开来一辆拖拉机,大家眼睛都是一亮,疲惫中生出一丝喜悦。
等拖拉机开到跟前,顾音音一阵惊喜,因为那拖拉机上坐着的是沈国安!
“国安,你去干啥?能把俺们送回村里吗?”其中一个男同志问。
沈国安点头:“我来接我媳妇,带上你们也行。”
可拖拉机上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位置,驾驶座旁边只能再坐一个人,那自然是顾音音。
其他人手忙脚乱在拖拉机上找位置站着,紧紧地抓着拖拉机上的杠杆之类的东西,但乡间路不平坦,拖拉机开起来整个车身都在摇晃,只有坐在前面位置上的人可以稳当一点,后面将就着附在车身上的人实在是很难抓稳。
尤其是梅晴,她力气小,又一直分神去看顾音音,忽然经过一个大坑,梅晴哎呀一声,伸出胳膊直接抱住了旁边的林知青。
顾音音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林知青跟梅晴抱着,林知青下意识就地掰开了梅晴的手,梅晴整个人直接从车上掉了下去!
她摔到田坎上,脸都破了,当时就哭了,形象全无!
沈国安自然停了车,刚刚经过大坑的时候他也回头看了眼,恰好看到林知青在看他媳妇。
而他媳妇,也在看林知青。
沈国安心里一沉,一句话都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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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何如意十六岁,父亲意外病故,门口讨债的人一堆,年迈的爷爷决定卖掉家中唯一的小饭馆带着她回乡下
何如意揪着书包带子看了看门口那群人,声音轻轻的:“爷爷,让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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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玲珑玉手做出一道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小小的店渐渐坐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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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时间,她从辍学少女变身燕城美食大佬
而当初跟在混混后面来要债的少年已然成了商界新贵
他一身昂贵西装进门坐在条凳上随意拿起菜单,问:“有老婆饼吗?我只要老婆不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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