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峰抿着嘴沉默。
鹿崽张嘴等投喂的空隙,力挺爸爸,“二蛋爸爸喂的好。”
林海峰矜持的翘了翘嘴角。
林老娘稀罕的搂紧了鹿崽,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儿子,长大了也准是件贴心小棉袄。
不,防弹背心。
*
林海峰目送鹿崽去漱口,扭头叮嘱众人。
“鹿崽长得出众又乖巧,故而部队里经常有人逗她喊爸爸,再加上我经常出任务不在家,鹿崽分不清了,我便教他二蛋爸爸才是亲的,你们不用在意鹿崽的称呼,免得一纠正小家伙又迷糊。”
林老娘脑补着没人照顾的鹿崽,可怜兮兮的待在家,连爸爸都见不到几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要早跟我说了结婚的事,我能不去部队照顾儿媳?说不得有我的照顾,鹿崽她妈……”
“恩,我的错,”林海峰明智的终结这个话题,“鹿崽坐了一天车很累,我先带她去休息。”
心疼鹿崽的林老娘,连忙推着儿子的身子,“快去,屋子我给你们收拾好了。”
*
房间在右边第二间,与林丰收的房间相邻。
林海峰把给鹿崽买的零食全塞到了柜子里,柜面上压着子弹壳做的飞机模型,试着掀了掀柜子,确定鹿崽从各个角度拿零食时都不会砸到手,满意的颔首。
鹿崽乐颠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帮忙。
林海峰考虑到鹿崽的身高,在大腿高处的墙面上钉好洗漱架,挂牙刷时摸到鹿崽的牙刷柄有点粗糙,便找出红毛线细细的缠绕了一圈,在柄尾打了个蝴蝶结。
挂好牙刷后,林海峰弯下腰,指着朝一个方向摆放的牙刷,对女儿说:“鹿崽你看,这样摆,像不像爸爸的大牙刷在保护着你的小牙刷?”
鹿崽盯着牙刷,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像!”
父女俩对视,皆咧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
洗漱后,林海峰轻轻拍着鹿崽的背,哄她睡觉。
心里计划着明天得出行,得先去把鹿崽的户口落到城里,这样鹿崽每月都有粮可领,再就是去供销社给多买点布,给鹿崽做衣服。
不知道县里有没有书店,要是有就能买点小人书,鹿崽最喜欢看小人书了。
*
而一墙之隔的张麦花,同样在思索,看到林丰收进来,立马从床上坐起身,小声道:“小叔这说回来就回来了,平白多了两张嘴,家里的粮食可撑不到年底发工分,你说咋办?”
“该咋办就咋办呗,”林丰收不在意的坐到床边,“爹娘都不操心你操心啥?”
“我这不是着急嘛?大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你说到时女方家要是开口要粮食,咱们可拿不出来。”
“这不还没说嘛,你想这么远干啥?”
林丰收说到这猛然站直身子,黑着脸质问:“张麦花你啥意思?你嫌弃二弟退伍回来,挣不了工分以后吃白饭?”
张麦花急的脸都白了,“我哪会这么没良心?要不是小叔,咱家四个儿子能不能长大都不一定,我就是想着……”
想着大儿说亲时,要是家里拿不出粮,手里有钱的小叔能再帮大儿一把。
林丰收只听到了前半句,心里松了口气,就说婆娘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嘛,重新坐下来,说:“你知道就好,得了,别乱想了,这事有爹娘操心,咱俩还是干点炕上该干的事。”
张麦花一想也是,遂吹灭了煤油灯。
半响后。
发出咯吱咯吱响的破旧老床,像大海中的扁舟,随浪摇晃。
*
鹿崽在爸爸的拍背下,渐渐的阖上了眼帘。
见状,林海峰去整理自己的床铺,突听到“咚咚”的床头撞墙壁声,诧异的寻声望去,就见鹿崽的床头随着隔壁的动作前后晃动。
林海峰:……
他吗的。
眼见鹿崽眼皮颤动,嘴里无意识的恩着,一个箭步窜到床边继续拍背,黑着脸开唱。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唱法延续了部队的风格。
——不需要在调上,只需要声音高亢嘹亮。
恩,简单来说,也就是扯着嗓子吼,比谁嗓门大。
在部队里长大的鹿崽,听到熟悉的歌声,翻了个身子,打着小呼噜睡熟。
*
渐入佳境的林丰收听到歌声,打了个激灵,身子软了下去,闷闷的说:“别人唱歌要钱,二弟吼歌要命。”
张麦花:……
对,二弟挺适合去叫魂,至少自己魂游天外的魂,就被他一嗓子吼了回来。
未满足的林丰收,准备再战,“这次咱们动静小点。”
半响后。
林丰收望着某个毫无战斗意志的小弟兄,欲哭无泪。
张麦花附到丈夫耳边,轻声吐气,“要不我去拔点韭菜?”
林丰收连连点头。
一把韭菜三分钟,吃了韭菜准能行。
张麦花趿拉着鞋子下床,过了片刻,娇羞的挎着个篮子进来。
林丰收看到篮子里不止一斤的韭菜,张口结舌。
婆娘这是要累死牛的节奏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沂水的营养液~
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吃饭饭、喝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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