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睡不睡的且早着呢,只知道这荣禧堂的小佛堂里的灯油且还得再添个五六七八回,任凭周瑞家的劝了一次又一次,愣是岿然不动的念着佛经。
难道是她不想睡吗?
那也得睡得着才行!
一闭上眼睛就是张氏母子前来索命和那陌生女鬼挖出来的眼珠子,她连闭眼都不敢,更别提睡了。
再往后周瑞家的也不劝了,自己都打起了瞌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像嗷的一声响,周瑞家的一抬眼突地激灵一下,“怎么回事儿?好像是老太太那边儿的声音?”
这要是白天,是怎么也听不了这么远。
可是这会儿子天还半亮不亮雾蒙蒙的,府里头空空旷旷的没有半个人影儿,东边儿喊一声,恨不得西边儿都能有回响,可不就听见了。
周瑞家的竖起耳朵仔细听,“这是有人在叫门儿?听着怎么这么像大老爷的声?”
可不就是贾赦的声儿,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来一个边儿,连起得最早的厨房里的都还没醒,他就去叫老太太的院门儿。
这大早上的,里头的奴才婆子都蒙了,“外面这是谁啊?”
贾赦让奴才搬了个凳子,大刀阔斧的坐在院儿门口,“我!你赦大老爷!来给老太太请安来了!”
请安?请的什么安?这大早上的连屋里的八哥都还在笼子里睡觉呢,这是请的哪门子的安啊?
院儿里头的奴才婆子脑袋里本来还都跟糨糊似的,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怕不是在说昨天早上老太太把大老爷叫来骂的那一顿话吧?
果不其然,只听贾赦下一句话就说道:“贾老二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给母亲请安?眼里面还有没有母亲了?难不成还得等到母亲去给他请安不成?”
“去!把人给我叫来!我这个当大哥的都到了,他还在床上赖着,不像话!”
这就看出来都是一个妈生的了,贾母被贾代善骂了一顿就骂贾赦出气,贾政被贾代善骂了一顿就骂贾宝玉出气。
现在贾赦也是那一个德行,把昨天贾母骂他的话,全都给贾政骂回去了,词儿都不带变的。
院儿里头听见贾赦的话,一群奴才婆子拍大腿,“坏了,这可怎么办?老太太还没醒呢。”
又说:“这大老爷也是,老太太昨天不就是那么一说,也值得他记恨,这是在泄愤呢,竟是一点儿不想着老太太,非得要把老太太给吵醒才算。”
“赖嬷嬷呢?快去找赖嬷嬷,大老爷在老太太院儿门口了闹上了!”
香玉刚从王夫人那里飘过来看戏,啧啧有声,“赦大爷是真不行,瞅他这主子当的,在奴才眼里怕是还没有贾老二管用,这帮奴才是一点儿都没把赦大爷放在眼里啊。”
可巧,贾母这会儿子竟也醒了,一边儿哆嗦着手叫人端水过去,一边儿问:“这外面在吵什么呢?”
一听见赖嬷嬷回是贾赦来给她请安,第一反应就是要发火斥责,但是话到嘴边儿了她又咽了回去,想着这两天做的梦心里面打鼓。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不停的梦见旧人,国公爷、张氏、贾瑚、昨天晚上竟还梦见了那三个庶女!
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贾母后背一凉,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闭上眼睛摆摆手,“罢了,让老大回去吧,这两天不用他们来晨昏定省,且让我清净两天。”
“对了,叫人去清虚观添几百两香油钱,赶明儿我要去拜拜,不然这心里面总是不踏实。”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个儿清净清净。”
这会儿贾母说不用贾赦晨昏定省了,让他回去吧,贾赦反而不干了,一脸正色道:“不行,身为人子,晨昏定省怎么能少?老太太可是醒了?儿子伺候她梳头。”
“贾老二呢,怎么还没过来?”
奴才婆子拗不过贾赦,只能让贾赦进了屋,贾赦一进屋便真伺候起贾母来,“母亲,儿子伺候你梳头。”
一边儿给贾母梳头一边儿打量贾母的脸色,“昨晚上母亲睡得可好?”
贾母脸一僵,只觉得贾赦果然跟她不贴心,哪壶不开提哪壶,“尚可。”
贾赦笑了,“母亲睡得好就好,我这两天倒是睡的不怎么好,总是梦见父亲还有张氏和瑚儿母子,父亲还在梦里头骂我呢。”
贾母脸色当时就变了,“是、是吗?”
贾赦看着贾母的脸色便知道,昨晚上的梦果真是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贾赦笑了。
“母亲,这么多年了,害死张氏和瑚儿的凶手你查到了吗?”
贾母脸色极其不自然,“你怎么又想起问这个?”
发觉自己反应有些大了,贾母连忙找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查到早就查到了。”
贾赦突然笑了,“查不到自然有查不到的原因,凶手是谁儿子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那人我动不得,所以便也只能颓废度日,可以后却不用了,父亲骂醒了我,总归还有父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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