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炎不敢苟同。
杜欢被救,算是运气不错,可是她若是跟着封晋前往舒州的郭公山,还真算不上好运气,搞不好小命难保。
封晋乃是今上元配冷氏所生的嫡长子,但冷氏早逝,今上续娶继妻张氏,正是先帝手底下悍将张承徽的女儿,生下次子封尧及女儿封月。
彼时先帝还是一方豪强,有问鼎之心,正在四处笼络人心,今上前有英武出众战功卓绝的兄长,后有精明能干的岳父扶持,就算是做个富贵闲人也能一辈子享尽荣华。
哪知道数年之间命运翻覆,先帝的长子阵亡,长媳长孙也在战乱之中不知所踪,今上的地位水涨船高,被推到了台前。
先帝登临大宝,今上作为太子,二子尚幼,继承人的择定还可以拖一拖。可是等他继位之后,太子人选就迫在眉睫,成了再也逃避不了的问题。
若放在寻常家庭,至多为着财产生点波澜,待到父母过世兄弟分家便两厢称意,兄弟之间还能以寻常亲戚走动。但偏偏在帝王之家,继承人的择定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封晋如今在宫里地位尴尬,正好舒州大乱,听说有不少青壮在郭公山落草为寇,官府数次清剿失败之后向朝廷求援,这原是桩倒霉差使,被张皇后以历练为名吹了几句枕头风,今上便下旨令他带兵出征剿匪。
张皇后亲爹张承徽如今掌着京郊驻军,前往舒州剿匪的大军由他调拨,封晋依例去军营点兵,见到张大将军替他准备的人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别人的后妈虐待继子至多挨打受气克扣衣食,我后娘一心想让我死!
纵然他从来没有带过兵,可也能看得出来张大将军的良苦用心,他恐怕根本就不想封晋活着从舒州回来。
反正舒州匪患是疥癣之疾,封晋带着一队老弱残兵前去清剿,至多兵败命丧,舒州再烂还能烂到哪里去呢?
到时候他站出来收拾烂摊子,还能为封尧拉些政治资本。
张家打的什么主意,封晋心里门清。
出京之后,他便与此次随军的副参军秦佐商议,兵分两路,大军走官道前往舒州,随行的马车里坐着他的替身,而他则扮作朱笙歌前往郭公山,亲入虎穴。
秦佐性格耿直,早年间看不惯张承徽的幼子张五郎在营中嚣张跋扈,欺压新丁,与之发生冲突,当着营中将士的面,张承徽不轻不重的训斥了幼子,还对他予以嘉奖,但事后却让秦佐坐了冷板凳,从此谁人不知他得罪了张大将军。
张大将军又是正儿八经的国丈,心眼明亮的都看出来了,秦佐的仕途是到头了,没被降职那还是国丈仁慈,于是封晋此行剿匪,他便被丢了过来任副手。
杜欢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危机,到了下一个城镇,朱公子特意停留了两日,替她置办了几身行头。
她脑袋光亮,不能再做文章,于是朱公子便把心思全花到了她身上,高价召了本地有名的裁缝替她裁制新衣鞋袜,她第一次当着朱公子的面试穿新衣,表情一言难尽。
试问谁人见过粉色的僧衣?
虽然款式宽松保守,外面还罩了一层轻纱,但颜色太过轻浮,杜欢总觉得透着股……不正经。
她低头整理衣带,实在憋不住对金主奇葩的审美吐槽:“朱公子,您是不是……色盲?”
符炎说衣料颜色都是公子亲自挑选的,他当时在屋外当值,等到成品出来也是目瞪口呆。
封晋:“色盲?”
杜欢:“……就是对颜色识别有障碍。”为了加强可信度,她指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敢问公子,这是什么颜色?”
封晋:“桃粉色。”
杜欢小声嘀咕:“不瞎啊。”窥着封晋脸色好像不大愉悦,她再三确认:“公子说的给我做的可是僧衣啊?”
封晋:“……粉色的就不是僧衣了?”
杜欢:“……”
听起来没毛病。
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的杜欢不得不屈从于现任雇主荷包里的金钱,毫无节操的拍起了马屁:“公子品味独特,也只有粉色才能衬托出我的青春美貌,多谢公子!”
她眼神在裁缝俩小徒弟抬来的箱笼里鹅黄、嫩绿、月白、粉蓝等各色僧衣上打了个转,利落的阖上了箱盖,就怕瞧多了辣眼睛,再说不出违心的话。
封晋见她捧场,难得露出个骄矜的表情:“你喜欢就好。”
杜欢:喜欢个鬼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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