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主屋,里面有些简洁的让人觉得空荡,一般来说,身为丞相府的半个主子,就算再怎么不受欢迎,屋子里的摆设也不至于会没有吧?
没有多看,上官雨燕和妙手神医默默地跟着丽萍来到一床前,床上帘幕已放下,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位女子。
丽萍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地说道:“姨娘,神医来了。”
隐约可听里面的人微微地应了一声,便见她将手伸出床帘来。
丽萍赶紧去搬了张凳子放在床头前,让妙手神医坐下来诊脉。
不一会儿,妙手神医便诊断好了,又在丽萍准备好笔墨纸砚的桌子上开了单,方才对着丽萍说道:“此药单虽不能完全治好这位夫人的病,但也有缓解她痛苦的作用。”
“请问姨娘的病?”丽萍听他这样说,不由地着急问道。
妙手神医看了看床帘里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再说。
丽萍意会,赶紧将药单收好,跟着妙手神医和上官雨燕出了主屋。
“如何?”上官雨燕问。
“心病还须心药医,至于她生产时落下的病,恐怕一时之间也治不好,还须长期服药。”妙手神医说。
“那要多久,可有大碍?”丽萍皱着眉头问。
“目前来看,若病人能一直心平气顺,按时服药,大约三四年,方才有好转。当然,若是她的心病能解了,心情舒畅,大约一两年便会好的,前提是病人不得大动心肝,否则药石无灵。”
丽萍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如何不知道李姨娘的病情严重多半是因为心病,可她又有什么法子,二小姐的事,她一个奴婢哪有什么能力呢。
“多谢神医。”丽萍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妙手神医拱手回了个礼,便往来路走去。
上官雨燕拉着丽萍的手,微微笑道:“萍姐姐和我一起送神医出府吧。”
丽萍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跟她说,看了看门内,点了点头,便跟着上官雨燕走去了。
“前段时间,我看李姨娘还尚且能到大夫人那里去,怎么这会儿连床也下不得了?”上官雨燕倒不是有多么关心李姨娘,只是觉得事出有因,若能尽自己一点力量,救人一命,她还是愿意去做的。
“唉,还不是二小姐的事。”丽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在李姨娘的院子里,她倒显得没有那么忌讳。
“怎么了?”上官雨燕问。
“前两天来信说,家庙里的姑子因她不小心摔了侍奉神灵的果盘子打了她,姨娘知道后,便伤心的一病不起了。”
“二小姐好歹也是丞相府的主子,家庙里的姑子怎么敢打她?”上官雨燕抽吸了一口气,不由问道。
“唉,怎么不敢,谁让我家二小姐是个犯了错的主子,上面的人又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呢,这些年来,姨娘为了二小姐的事,不知道变卖了多少财产,这会儿又打了,怕是又来要钱来了。”
“不怕人讨债的,就怕人惦记的。”上官雨燕也是唏嘘地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前方已经拐弯了的妙手神医,上官雨燕赶紧跟上去,心里也是很是惊讶,记忆真好,不过带他走了一次,便已经熟门熟路了。
“可不是嘛。这会儿还不知道姨娘又打算变卖了什么,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带来的钱财也散尽了,难不成还变卖了皇上恩赐的东西不成?”丽萍很是着急地说道。
“万万不可。”
上官雨燕赶紧阻止道,“要是变卖了,别说姨娘命不保,便连这丞相府也会因此获罪,到时候若是他们拿姨娘和二小姐来顶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怪她方才见李姨娘屋子里居然没什么摆设,原来都被她们拿去变卖了,换了银两去救济二小姐了。
李姨娘屋子里的东西还好说,就算卖了也没什么,因为那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放在那里的,是属于李姨娘的私人财产,可皇上恩赐的东西就不同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说说罢了”丽萍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姨娘怎么不求求老爷去?”上官雨燕问。
“怎么没求?可你也瞧见老爷对我家姨娘的态度了。虽说姨娘是皇上赐的,但也只是一时兴起,皇上早就不过问了,一没背景,二没钱财,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还犯了那么大的错,老爷如今还能让她们留在府里,已经是个大恩了,还能求什么呢?更别说如今有了沈姨娘,哪还记得什么李姨娘呢?”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上官雨燕这会儿的心情很是低落,一为李姨娘,二为自己,如今她也快要及笄了,按照这个朝代来算,是要嫁人的年纪了。可她实在不想,也接受不了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更别说她这样的身份,怕是连自己的爹都不能做主吧。按大夫人和大小姐的性子来,没折磨死她便算好的了,哪里还能求她们给她找个好人家呢?
二小姐的事,她也无能无力啊。二小姐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啊!
听说当年李姨娘也是颇受上官泽涛的宠爱的。
那时皇上宴请贵亲重臣,上官泽涛自然也在场。李姨娘以一支舞获得了皇上的青睐,又见上官泽涛津津有味地瞧着人家,便想着拉拢他,将李姨娘赐给了他。
刚开始的时候,上官泽涛还对李姨娘有几分情意,但也只是在欣赏,更何况当时还有大夫人在从中作梗,又加上老夫人送过来的林姨娘,自然地,这几分情意也烟消云散了。
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吧,却又闯了大祸,只听说是二小姐失手杀了大夫人腹中的胎儿,还是个男胎。
至于事情的经过如何,上官雨燕当时并没有细问。此后,二小姐这个词便是府中的忌讳了。
那年的上官雪,好像才五岁吧?这么小的孩子就能杀人,怎么听起来有点让人不可置信呢?
不过现在的熊孩子也是挺多的。
不过一会儿说话的时间,众人便来到了后门,妙手神医早已等候在那里,静静地站立着,也没有来催她们,让她们赶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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