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杭筝直接把矛头指向连珍,问到:“你真认为是我抢了你的位置?”
连珍柔声说:“杭姑娘说笑了,是我自己不够讨城主喜欢,怪不得你。”
杭筝冷笑一声:“那你们今日找我来是想干什么?让我把你的位置还给你?”
杭筝意味深长地看着连珍。
连珍一愣,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杭姑娘说笑了……”
“珍儿,你傻啊,让她还给你啊。”
连珍的话还没说完酒杯曹兰儿给打断了,
“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她抢了你的,现在就该物归原主。”
“是啊,珍儿,让她还。”
“你性子温柔,人又细心定是更讨城主喜欢。”
“没错,我听说城主府可大,可好看了。珍儿以后要是去了,我们还能去找你。”
说着说着,这些人甚至当着杭筝的面讨论起了以后要在城主府怎么设宴,怎么游玩。
杭筝面无表情瞧着,真想问一句,脸呢?脑子呢?
而连珍也不知道是被那些围在身边的姑娘嘴里的畅想给说得心动了,还是怎么着了。
最后竟真的向杭筝开了口,温温柔柔地说:“杭姑娘在城主身边待了那么久,城主定是已经习惯了杭姑娘的伺候。
所以杭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活。
我听说城主喜好读书,我以后便给城主读书吧,倒时我们一起把城主伺候好。”
这说来说去,就是想让自己给她挪位置呗。
杭筝盯着连珍想。
连珍眼里的挑衅一闪而过,但面上依然是温柔和善的模样。
而那丝挑衅除了杭筝,谁也没看见。
杭筝性子本就不好,刚刚能忍那么久,都是涵养好,经京都一事,人也成熟了不少。
可此时她真的是被连珍给恶心到了,想到以前她用这招让自己吃了多少次哑巴亏。
让她在应城交不上朋友,还留下了脾气暴躁,行事冲动的坏名声。
杭筝想了想如果是城主遇上这样的事,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会忍,大约会直接掰断连珍的脖子吧。
一想到这,杭筝突然意识到,像连珍这样的人如果不一次性把人治住了,下次一定还会跳出来恶心她。
索性她今日就当报了往日的丑了。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杭筝快要被他们压制住了时答应和连珍让位时,她却突然起身了。
她抬脚眼神颇为不善地朝连珍步步逼近,而后学着阿青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连珍,冷声说:“别再拿你这套东西来恶心我。
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连珍闻言眼睛里有丝错愕闪过,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有些委屈地说:“杭姑娘,你误会我了……”
“行了。”
杭筝打断了连珍的话,面无表情绕过连珍年前的小案几,走到她跟前,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别把我当傻子,我连庆平长公主都敢杀,你以为我还会怕你这些手段?”
连珍倏地瞪得眼睛,惊愕地说:“你,你……”
但她话还没说完,杭筝已经掏出了怀里的匕首,而后将刀刃在连珍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我就是用这把匕首,将庆平长公主的脖子捅穿的。”
说完她看着连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的惊恐模样,心底暗暗发笑。
随后她又接着吓唬连珍说,“对了这把匕首也是我在宫里捡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你说我要是哪天真的用它杀了你,你会不会和这把匕首下的其他亡魂做姐妹?
你不是一向喜欢攀高枝吗?有庆平长公主给你当姐妹,够了吧。”
席间连同连珍在内的其他姑娘都不过是个普通的闺阁姑娘。虽然时常玩些小女儿家的手段,但平日里哪遇到过这些,当下便吓得脸色惨白。
就连刚刚态度最为嚣张的曹兰儿也不敢说话了。
“我杭筝性子不好,这一点你也知道,你要是再敢招惹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杭筝说着用铮亮的刀身轻轻拍了拍连珍的脸。
连珍感受着脸上冰冷的刀锋,僵着身子不敢动,随后竟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杭筝收回匕首,直起身子无趣地说:“真不经吓。”
说罢就提步出了门,她还是回去陪娘和弟弟吧。
她家笙儿那么可爱,比连珍这张脸好看多了。
不过经此一吓想来连珍应该很长时间都不敢招惹她了吧,她也能过一段清静日子了。
“阿筝!”
杭筝刚一茶社的雅间门,还没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出声唤住了她。
那声音有些耳熟,杭筝转身瞧去,旋即眼睛一亮:“陆齐嘉!”
……
阿青自入了城主府以后便鲜少露面,除了杭拾甫和涂西奉以外,便只有细娘和杭筝能时常入府去见她。
加之她并不喜欢有太多人围在身边,所以城主府里的下人也极少。
因此阿青在百姓眼中显得极为神秘,他们盲目而狂热地尊崇着他,应城中的人更是以见她一面为荣。
因此阿青曾经住过的客栈,成了百姓趋之若鹜的地方。
客栈内的阿福等人更是时常被人拉着询问阿青,这也变相使得客栈成了应城中最大的客栈。
就连阿青才来这个时代时,撞上的赵婆子也站出来了,将阿青在巷子里救了她一命的事反复拿出来跟人说道。
慢慢的,她竟也成了一号人物。
更别说得了她青睐细娘和杭筝。
那日杭筝在茶社中,对连珍一番恐吓以后,竟奇迹般的让城中众位小姐撇开了连珍,争相来巴结她。当然这其中没有连珍的小跟班孙佩珠和曹兰儿。
细娘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在大宁戏子乃是下九流的行当,别人所不齿。
可阿青的城主府内就搭建了一个戏台子,细娘带着戏班子的人时常去府里唱戏。
因此细娘莫名成了众多高门大户的座上宾,戏园子更是成了除客栈以外,城中百姓最喜欢去的地方。
反正经阿青这番一带动,加上涂西奉在其中的操作。
与外界一番兵荒马乱的景象相比,应城竟一派歌舞升平,呈现一副太平盛世模样。
而也正因此,应城周边许多城镇的百姓为了逃避战乱,就跑到了应城来了。
随着应城的人口不断增加,城中很快就出现了人满为患的场景。
人多当然好,但是城小装不下就是一个问题了。
杭拾甫为此头疼了两天以后,迫不得已便只得来扰了阿青的清静。
这一次是在城主的后花园,阿青正握着细细的鱼竿坐在湖边兴致勃勃地钓鱼。
以前阿青的的生活极为匮乏,除了训练就是杀人。
从实验室逃走后,她那段日子倒是过得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
阿青为人的特性被磨灭淡化了不少,所以这造就她很难对某一事沉迷,也难以被激起兴奋感。
比如她可以喝酒,一直喝,不会醉也不会有那种被酒精麻痹的兴奋感。
比如身处在嘈杂兴奋的环境中,她的心依旧平澜无波。
阿青曾听人叙述过那些令人着迷的情绪,可她通通没有。
所以为了刺激,她做过许多事。
只是那些东西对她通通没用,连痛苦这样的情绪都难以出现。
因此当初实验室那群废物能抓到她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阿青自愿回到他们手上的。
只因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选择她回去,其实是想找到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要拿回自己的情绪,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但谁知道,那些人这么不经刺激,她刚刚才拿回了一小部分,就受不住怕她怕得要死,直接将她炸死了。
不过虽然目的没有达到,来了这里。她想要的,她带来强烈的情绪刺激也没有完全得到,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至少就目前而言,她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杭拾甫拱手行礼,后便将近日来的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一一禀告。
阿青难得耐心听他讲完了,神情没有丝毫不耐,她甚至还翘着嘴角,看起来心情甚好的样子。
杭拾甫见她这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阿青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平静的湖面上,此时阳光正好,照射在湖面上,闪着璀璨的银光。
湖边种着一颗大柳树,枝条垂在湖面,让人不易察觉的暖风拂过枝叶在湖面荡起浅浅的波纹。
阿青凤眸微眯瞧着,语气平缓地开了口:“内城没地方住。就住外城去。”
杭拾甫闻言,诧异:“内城?外城?”
应城分明只有一个城,哪里来的内城和外城?
阿青转眸看他,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轻声说:“把外面围起来就是外城了。”
说罢她又轻描淡写地说,“去看看地图,立着要外城要大些。”
大些,什么叫大些?
杭拾甫悚然一惊后背发麻,他喉咙发干道:“城主的意思是将其他地方都圈进应城?”
应城只有这么大,阿青却要修建外城墙,还让他看地图,要大些,这其中的意思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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