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活的久了, 什么事情都会见到。宁道奇自诩也算是见多识广、心性平稳之辈,但是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
他的身边放置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里面放着的,就是天下闻名的和氏璧, 这罕见的异宝有着一种奇异的能量, 所以盒子的材质也是特质的, 有着不完全的隔绝的能力。
“这样我也算是不负所托了。”他身体忽然动起来,由方才的坐姿直接飞到了石桥的桥面上,在将这包裹的严实的东西递给了叶青以后,他手抚长须, 微微笑着说道。
叶青收下了这份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宝物, 了空带着寇仲和徐子陵走上了前来,这三人向宁道奇见过了礼,在讲述完自己为何会被追到这里以后,寇仲有些忧心忡忡道:“那个叫婠婠的妖女最后会怎么样?”
宁道奇有些新奇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少侠,莫不是可惜那女娃子的性命?”
“不不不, ”寇仲连连否认起来:“我是一贯对女子心软, 但是那妖女却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她几次将我们兄弟二人逼至险境,如果我的武功足够的话, 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但其实还是有些惋惜的, 分明之前对方逞威的时候, 对其痛恨非常, 可等到看到她真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之时,他还是心有不忍……寇仲觉着自己这应该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怜悯,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无关。
他偏过头去看自己的兄弟徐子陵, 就见到对方正有些痴痴地望向那师仙子的方向,他暗暗咂舌,在他看来,能够将阴癸派一大一小两个魔女一起击败的师妃暄绝对是比那将他们耍弄的狼狈飞逃的婠婠要厉害几倍的人物,他有些担心徐子陵会惹怒这位下手十分干脆的女子,于是偷偷地用自己的手肘顶了他一下。
徐子陵惊醒过来,他抬眼扫去,就见到那抚须不语的老人正一脸深意地笑着看自己,他连忙将眼光缩了回来。
叶青不以为意,她淡淡说道:“那婠婠在最后似用出了一门闭穴之术,这可以让她封住生机,放缓血液的流动,这可惜这一门法门相当凶险,就算那祝玉妍愿意付出代价,恐怕也有几率逝去。所以,最后的结果还不好说。”
净念禅宗的四个和尚暂时没有去追击阴癸派妖人,这边的事情更重要,那阴后就算败走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人,此时他们也都走到了了空的身后,在看到和氏璧已经到了叶青手里的时候,俱都松了口气。
在向宁道奇问好过后,那不嗔思虑了过后突然发言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搜寻一下那些妖人们的下落?”
寇仲与徐子陵心中一震,他们忽而意识到,不嗔此言针对的恐怕是那被砍掉了一条手臂的边不负,此人就算是在魔教当中也是极度恶劣之辈,再加上魔门当中人人自私自利、心性残忍绝情,受了伤的他不复从前的威势,在面临禅宗的搜捕的时候,他有很大可能会被作为累赘给搪塞过来。
他们想起了自己就在刚才说过的要除掉此人的话,对望了一眼过后,一齐发声道:“若是真要追捕,还请让我们也一起加入。”
徐子陵笑道:“怎么说这次的事情我们兄弟也有责任,能够为师仙子你出一份力,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就当是作为赔罪好了。”
其实如果叶青真的能腾出手来,那边不负恐怕就会是她扫除妖人当中第一位斩落在她剑下之辈,只可惜的是,这一次来的不仅仅是阴后,还有潜藏在暗处里的邪王,相比较于那窥探之人,这边不负却是要暂且往回推推。
反正都是要死的。自他出现在自己眼中之后。叶青想了下,同意了双龙的自动请缨。如果她没看错,这寇仲与徐子陵在这段时间里有了极大的成长,从之前的两个小混混,到现在已经有了武学高手的雏形,他们也与那边不负结了死仇,此次定是不会让那人从他们的手中逃脱的。
叶青也没有猜错。那边不负不敢追随其他人而去,他是知道自己在派中做过的许多事的,最后他被寇仲与徐子陵找上门来,因为被寇仲的嘲讽激起了断臂的仇恨,忽视了另外一位的偷袭,被徐子陵从身后一指点中,颈骨断裂而死。
他们交流的时间并不长,在叶青的挽留下,宁道奇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离去,他陪在她身边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一直在距离净念禅宗还有一里的时候,他才终是离去,身影渺渺,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间。
阴癸派的失利让有些人不禁为这一代慈航静斋传人的武力感到极度的震惊,阴后的大名在这些年里流传甚广,没有人不被她的功力与手段感到畏惧,而现在……她的败走成了叶青踏上巅峰的踏脚石。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在心里对慈航静斋喊出的“代天选帝”的口号有些不屑,那么现在,一位可以说是宗师乃至是大宗师的存在,就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了。
“妃暄她原来如此厉害么?”在一处冷寂无人的深林里,侯希白手持着他的美人扇,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在他的身前是一位身形高大、在文袍外披上一件锦衣的男人,他鬓边微霜,一支墨玉的发簪将他的长发在后面别起,面容上有着一种阅尽了风霜之后才有的成熟的魅力,他风姿极为潇洒,背负着双手,一派渊渟岳峙的气度。
但侯希白却不敢多看,他猛地跪倒在地上,将额头叩下,也不顾周身狼狈,大声乞求道:“此次对任少名的刺杀其实都是出自我手,用花间派的力量来为妃暄扫除障碍,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还请师尊勿要责怪他人。”
石之轩的眼眸很冷,有如冰雪,他看着自己的徒弟,不含丝毫的情谊:“我一直以为,真要算计起来,你侯希白定会为你师兄所趁,但是谁知道,这一次却是虚彦被你耍弄了一次,莫不是美色当真能够激发人的另一面?”
侯希白颤抖了下,他连忙辩驳道:“此事与师姑娘无关,是徒儿我自作主张行事……”
“哼,”石之轩冷哼一声:“你可还记得花间派的行事准则?”
侯希白默然无语,最后道:“以……以无情对有情……”
“那你做到了吗?”石之轩问,他问出这一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极为邪异:“我看,你与那慈航静斋的女子恐怕要身份颠倒下来才是,花间派的适格者她比你更适合。”
侯希白惭愧道:“妃暄她是不一样的,她看到的是这个天下的苍生……”
石之轩不耐,他突然出掌,晶莹如玉的手掌毫不留情地印在了侯希白的胸膛处,不敢抵抗的侯希白翻滚了好几圈,最终摔倒在最近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下。
侯希白吐出口血,呐呐不能言。
石之轩收回手,仿佛上一刻还狠下杀手的人不是他一般,他语气平静道:“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实是钟天地之灵秀,你说的不错,她和之前的传人都不相同,她与秀心也不一样……配不上她的人是你,她也不会选择她的前辈们曾做出过的选择,不管怎么看,你都没有丝毫的机会,你要是明智,就及早将心从给她那里收回来,否则的话,日后后悔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侯希白脸色惨白,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为石之轩这样毫不留情的拆穿给伤到了,可他依旧执拗,他侧躺在土地上,面上显出了一种坚定的执著,他笑了起来:“我……我永远不会后悔……”
“呵呵,”石之轩淡淡道:“你如何去做我也不管,但你要知道,魔门始终是慈航静斋的敌人,你可以去帮助她,可若是将你师兄和我牵扯进来,我就当毙了你这逆徒。”
如果说师妃暄还是普通的慈航静斋的弟子还好,但她不是,所以石之轩也比之前谨慎了很多。他对和氏璧没有兴趣,他有兴趣的是杨公宝库,他知道宝库里有一见魔门的至宝藏于其中,所以说,真的被寇仲与徐子陵引过来的,不是那些早有准备的阴癸派中人,而是一直没有动手的石之轩。
他也一样震惊于叶青的武功,比起与她相处过的宁道奇更加难以接受。他的悲剧有一部分是来源于他的骄傲,他的骄傲也是他至死也放之不下的品性……那样年轻的宗师……石之轩的内心隐隐发热起来,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拿到那样魔门的宝物,让自己能够解决掉身上的问题,甚至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谋算邪帝舍利的同时,叶青也对魔门的许多典籍感兴趣。她一贯奉行对待敌人要知己知彼,向雨田很有可能是她迄今为止要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所以她无论做出多少的准备都不为错。
她从向雨田的四个徒弟那里审讯出了残缺的道心种魔的法门,她既是为了自己的武学见识添上一门底蕴,也是想要借此了解一些向雨田的武功底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无比重要,所以她不介意在自己正道的身份之外,用另外的一层伪装去做一些不该她做的事。
寇仲与徐子陵做梦也想象不到,他们在扬州河上遇见的那个神秘危险的面具人,和他们后来在天津桥上见到的令他们憧憬无比的仙子一样的人,其实本质上是同一人。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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