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澜跟lars和astrid说话时都是用英语,听顾清延在下面和人讲了几句不懂的挪威语,等他上来,问道:“lars刚跟你说什么了?”
顾清延低头系安全带:“说是晚上可能有极光。”
“真的!”盛明澜兴奋,“幸好飞机延机,不然就看不到了。”
顾清延怕她落差太大:“别开心太早,过来第一天不也预告说有极光吗,最后还是没看到。”
盛明澜捂他嘴巴:“咱能讨点吉利的吗,非要在我开心的时候膈应我。”
顾清延笑,将她手往下拉时亲了亲:“行,你说有就有。”
顾清延转开钥匙往前开,盛明澜没解气,靠那儿抱着胳膊好半天,像是把所有坏情况都考虑了一遍,半晌哼了哼,冒出一句:“大不了我们明年再来一次。”
顾清延偏眸看她一眼,脸上带了点轻笑,看回前方的雪路,应道:“嗯,你想来的时候我们就来。”
车子往南开了两公里,天色暗下来,沿道多了些商铺,暖黄的灯光罩在窗内,在白茫茫的天地里平添一抹意境。
盛明澜挑了个七寸小蛋糕,白色的奶油上方嵌了几棵绿色小云杉,中间再点缀几颗草莓,样式简单小巧又可爱。
蛋糕做完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从附近街道逛完回来,店主约摸是听到他们对话,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同他们道了“生日快乐”。
盛明澜和顾清延笑着收下祝福,推开玻璃门往外走。
夜晚的晴空**无云,天地高远,看样子真像极光出现前的征兆。
盛明澜前后晃悠两人交握的手,突然道:“想好今年的生日愿望了吗?”
顾清延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盛明澜提了提另只手上的蛋糕:“要是能对着蜡烛和极光一起许愿,我怀疑你明年是要一发冲天的节奏,谨慎点不会错。”
顾清延瞥她:“你指哪方面的谨慎。”
盛明澜一听有戏,同他打商量:“比如帮我也许两个保佑我明年打牌全赢、考试不用复习下笔如有神助的愿望?”
顾清延笑:“就这点出息。”
回去的路上,顾清延把车停在一处观景不错的雪原上,附近也三两停了几辆车,约摸都是慕名过来看夜景的。
盛明澜抱着蛋糕等了又等,车窗外的天空星河点缀,但迟迟不见极光出现。
盛明澜默默扭头看向顾清延:“你饿了没?”
顾清延听了想笑,顺着她的言下之意道:“饿了,还是不等了先吃吧。”
盛明澜舒了口气,“嗯嗯”两声,庆幸掉链子的不单她一个人。
盛明澜一边拆蛋糕,一边发表对他的安慰:“不过愿望还是要许,虽然没有极光加成,但我也算你半个buff,你要是不介意,就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办到。”
顾清延打小便只信事在人为,对生日许愿之事一概提不起兴致,也因此经常被顾新允骂没趣味。
看盛明澜已经开始点蜡烛了,也就没煞风景。
盛明澜关掉车棚顶灯,光线一暗,车内只有蜡烛摇晃星点温馨的光火。
顾清延在她眼神的催促下,乖乖闭眼许愿,愿望仅七个字,属于今夜没达成,就算毁童年系列:
“希望今夜有极光。”
顾清延对极光并无热衷,愿望摆明了是为盛明澜许的。
盛明澜却是没品出其中意味,瞪他片刻,憋出句话道:“你这是在难为我……”
顾清延笑着睁开眼,余光偏见一缕色彩千变的烟霭在天际弥荡开来。
他转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夺目璀璨的光带浮晕开来,滑过星河夜空。
他道:“谁说的,你明明是派来帮我实现愿望的。”
盛明澜直接开心地叫出了声,甚至没顾上让顾清延吹蜡烛,把蛋糕塞他怀里,便管自己兴奋跑下车。
等她张着双臂大叫奔跑一圈,才想起忘了个人,跑回来拉顾清延一起拍照。
顾清延斜靠在椅背上,看她跟只企鹅似的前后蹦跶,眼底都是笑。
等盛明澜过来拉开他这边的车门,才假装不乐意地道:“现在想起是谁的生日了?”
“对不起嘛。”盛明澜冲他搓搓手,讨好亲他。
顾清延也就吃她这套,没一会儿连装也装不起来。
外面不比车里开了暖气,顾清延把蛋糕放后座,给盛明澜拿了条围巾,才陪她下去四处乱跑乱闹。
顾清延往年生日的朋友圈都很寂静,今年倒是晒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在车里拍的蛋糕图,烛光闪烁,奇妙的是,车前窗上映着他的眉目清晰,而窗外跑着盛明澜的身影欢欣。
另一张则是请过路游客帮忙拍的合照,他和盛明澜坐在车子顶棚,漫天星河与极光交彩,天地很大,人很渺小,但相依相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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