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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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在盘星教*彻底失去自由,成为教主夏油杰的笼中鸟之时,清水眠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十七岁的东京武道馆演唱会的,那个夜晚。

·

伫立在东京中心地带的武道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绵,我爱你!”

“绵,我爱你!

“我爱你啊,绵!”

众多少女疯狂呐喊着,在即将谢幕的演唱会迟迟不肯离去。陆离的彩灯在半空中扫过,偶尔可见那些疯狂的女孩们鼻尖渗出细细汗珠。

她们口中呼喊着的,是近两年来的当红一歌手——绵。

歌手绵,两年前因演唱一部晨间剧的片尾曲,小有名气。随后,为当年播出的大河剧谱下几首插曲,受到业内赞誉。最后,随着某部深夜剧的大爆,作为创作、演唱主题曲的人,绵这个歌手自然也备受关注。

凭借传唱度颇高的几首作品,历时两年,他登上东京武道馆。今晚,正是他武道馆首秀。

这时,工作人员再次上台,举着话筒高声宣布:“谢谢大家,本次演唱会已经结束了!”

随之而来,正中央的舞台,骤然暗了下去。所有的舞美灯光,也猛地熄灭。

上下两层的观众席,坐满了人。面对此刻黑暗的舞台,他们拍着手,跺着脚,形成整齐而巨大的响动,震彻一整个武道馆。

“安可!安可!安可!”众人叫着,期待着歌手绵的返场。

而主人公清水眠,立在舞台厚重的幕布后面,中指与食指并拢,像螃蟹的小钳子夹住黑布的一角,微微揭开。首先看到的,是灰暗的舞台,舞台的角落覆着阴影,吉他手贝斯手等乐队成员正忙着收拾搬离各种乐器。

然后,目光越过舞台,往稍远处望去,黑影幢幢,又有无数荧光星火闪烁,是期盼他返场的观众们手中拿着的荧光棒。

最后,眼睛向上,看着半空。本该是虚空的地方,此时,一个硕大无朋且臃肿无比的东西漂浮着。它像是一坨腐败了的五花肉,暗红偏黑的肉块一块块堆成这个模样,同时肉块上伸出无数细微的柔软触一手蠕动着。每一根触一手边缘呈扁平状,浮现一只眼睛,或是嘴巴。

有几对触手缩了回去,挤在这坨腐烂的肉堆,硬生生兑出双眼睛与嘴巴,依稀存在五官的模样。之所以悬浮,是因为这堆蠕动恶心的肉块,背后竟长出一双洁白的羽翼。其白色羽翼散发着的圣洁光芒,宛如宗教画作的天使。

恶心与纯洁,混为一体,充满怖恐。黏腻的肉块碎末湿哒哒地滑落下去,落在底下几个站着的观众脸上。然而,他们仰着头,眼睛里散发着兴奋的光,一无所觉。

只有清水眠看见,那黏湿的小小肉块在他们脸上蠕动着,缓缓掉下,留下一道道如蜗牛行走轨迹般黏稠晶莹的痕迹。

热闹激烈的演唱会现场氛围,无人察觉悬浮上空的怪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太恶心了点吧。”清水眠微微皱眉。

“今晚,要杀死的,便是这个怪物吗?”他头也不回,问道。

而幕布黑暗里,还立着个人。那人纠正道:“不是杀死,是祓除。”

他的嗓音沉厚,从言语中透出几分正经与严谨。是清水眠最不喜的人物类型。

夹幕布的二指松开,清水眠用手一扯幕布拉上,细微的哗啦一声,整个幕后空间与外面的热闹隔绝。少年微微转头,望着了黑暗的那个人:“说真的,只要杀死这个怪物,你们就不会来烦我了吧?”

“是祓除。”黑暗中的人再次纠正,顿了顿,继续开口,“也不是怪物,而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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