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勤沉吟道:“会不会太贵重了点?”
柳宁笑笑,“古人云礼轻情意重。可我却不这样认为,只有选对主人所喜欢的,才能更好的表达客人心中的敬意。”
杨力勤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又用手轻抚了几下砚面上精美的雕纹,轻叹了口气,才将这块极品歙砚装入盒中收好。能跟省委书记在非工作场合私下会面,若是错过,这样好的事恐怕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他心里自然也不想放弃这么个机会,自己的能力本身就不差,如果能得到陈毅轩的进一步赏识,或许以前从未敢想的市长、市委书记也不再是梦。
既然选择仕途这条路,谁都希望能爬上更高的位置发光散热,站得高才能够看得远,不是吗?
丰南的三月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太阳逐渐向北回归线靠拢,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放暖,风虽仍有些凉却还不至于让人感到不可忍受。
市里已有不少年轻时尚的女子,迫不及待地穿上了短裙短衫,将无限美好的被雪藏了一个冬天的雪白肌肤露出,就如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许多男士惊艳的目光。
坐在奥迪车内,透过窗户看丰南繁华生动的街景,又是另一番味道。从党校出来不远有一个十字路口,往右,就是丰南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圈。朝左,则可以直插外环,沿着三环线到达城南的青松岭。
那里北靠蟠龙山、南临易水河,是个风景绝佳之地。有一大片低矮的山丘被夷为平地,栽满各种绿色植物和花圃,建成了一幢幢欧式风情浓郁的小别墅,一共十五栋,供现在的省委常委和一些已离休的大佬居住。
柳宁的表舅陈毅轩自然也住在此处。
小李对丰南的街道并不是很熟,等红灯的时候,他就转身问道:“柳书记,等下我们朝哪边走?”
柳宁刚给他指完路,手机音乐便响起。接通电话,是表舅陈毅轩打来的,“表舅,你好!”
陈毅轩道:“听说你到丰南来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
柳宁本来还想着到了表舅家在给他打电话,好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已经先知道了,就嗯了一声。
陈毅轩笑着呵责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到了省城都不知道先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是听你舅妈说起……”平易近人的语气,充满了长辈对晚辈浓浓地关怀之情。
柳宁先主动承认错误,“哎,我错了表舅,求您老别再往下说了。”又心有不甘道:“以后不管到哪都先跟您汇报一声,成吗?”
和表舅拉了几句家常,柳宁就直言道,自己等会将和领导一起登门拜访,问他有没有时间屈尊接待一下。
身为省委书记,陈毅轩的日程表一直排的满满当当。今晚他本来答应要去丰南歌剧院出席一个由省委宣传部、省广电中心等单位联合筹办的庆元宵联欢晚会,听柳宁这么一说,考虑再三,就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陈毅轩又亲自打电话给副书记封秋华,请她代为出席。
他也是觉的难得柳宁有这份心,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杨力勤在一旁听地很清楚,不由会心一笑,眼前这个年轻人果然是招人喜欢啊!
由于路上的红绿灯实在太多,十多公里的路程,大约开了半个钟头,车子才驶进了青松岭。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东南方向目光所及更是一马平川,直抵大海,在古代风水学上来说也是名副其实的聚龙宝地。
陈毅轩现任芜湘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务副主任(换届前人大主任一职仍由原省委书记兼任),是芜湘的一把手。理所当然地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拥有任何一栋小楼的支配权,而他的家就在其中的三号别墅。
常委大院的门岗前依然傲然站立着两位身材高大、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他们面色凝重,对于过来的车辆一律保持着惯有的警惕。
杨力勤的这辆车虽然一看车牌就知道是地方政府的高级公务车,但由于没有省委通行证,还是遇到了严格的盘查,好在表舅妈及时赶到,这才放行通过。
傍晚时分,杨力勤在明亮宽敞的餐厅陪陈毅轩一家(包括柳大少)享用了一餐简单而又别致的家庭晚宴后,他们三人便一齐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古色古香,梨花木雕的书橱,摇椅,矮几,与几排古代文籍中的珍本、善本交相辉映。可见陈毅轩在为官之余,对修身养性之道很是下了一番工夫。
古士大夫有云: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把修身放在首位,有延年益善,长命百岁之说。伟大领袖不也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足见其道理。
“表舅,我现在可算知道,什么叫做贵精不贵多了。呵呵,看看您这书橱就知道,里面装的可全都是宝贝啊!这么多珍本、善本、孤本,若让那些当代收藏家看了,怕不得眼球都突出来。”柳宁在陈毅轩这里一向随意惯了,经常没大没小的开玩笑。
虽然在酒桌上宾主尽欢。但第一次来到陈毅轩的书房,杨力勤还是有点紧张,只是跟着柳宁去看书柜里那些古色古香的书籍,并不搭言。
“都坐吧!”陈毅轩没有回应柳宁的话,而是让杨力勤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吩咐柳宁从书桌后帮他搬来一张木质躺椅。很快就有人端来三杯热气腾腾地香茗。
杨力勤端起茶杯,拨开杯盖,小心吹了口凉气,轻抿一口,含在舌下,只觉香气清鲜、滋味甘醇,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暗赞一声,好茶。也顾不上烫,又哈了口凉气,大饮一口。
柳宁见杨力勤神情,就知道他对这茶十分欢喜。笑着道:“杨叔,这是君山银针。属黄茶类,以色形俱佳而著称,入口则清香沁人,齿颊留芳。古代又称‘白鹤茶’,在后唐时期,就被明宗选为‘贡茶’。”
“白鹤茶?”陈毅轩奇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典故吧?”这君山银针是柳海山送给他的。他当时见杯中的茶叶上升下浮,过水三遍茶香犹自香醇可口,就像是人生的三起三落。很快便喜欢上了这种茶叶。但也不多喝,一般就是家中来了贵客才让人拿出来一起品茗。
柳宁想了想,道:“据说这君山茶的第一颗种子还是四千多年前娥皇、女英播下的。初唐时,有一位名叫白鹤真人的云游道士从海外仙山归来,随身带了八株神仙赐予的茶苗,将它种在君山岛上。后来,他修起了巍峨壮观的白鹤寺,又挖了一口白鹤井。白鹤真人取白鹤井水冲泡仙茶,只见杯中一股白气袅袅上升,水气中一只白鹤冲天而去,此茶由此得名‘白鹤茶’。又因为此茶颜色金黄,形似黄雀的翎毛,所以别名‘黄翎毛’。后唐的第二个皇帝明宗李嗣源,有一回上朝的时候,侍臣为他捧杯沏茶,滚水向杯里一倒,马上看到一团白雾腾空而起,慢慢地现出了一只白鹤。这只白鹤对明宗点了三下头,便朝蓝天翩翩飞去了。再往杯子里看,杯中的茶叶都齐崭崭地悬空竖了起来,就像一群破土而出的春笋。过了一会,又慢慢下沉,就像是雪花坠落一般。明宗感到很奇怪,就问侍臣是什么原因。侍臣回答说这是君山的白鹤泉(即柳毅井)水,泡黄翎毛(即银针茶)缘故。明宗心里十分高兴,立即下旨把君山银针定为‘贡茶’。君山银针冲泡时,棵棵茶芽立悬于杯中,极为美观的。”
陈毅轩道:“那现在怎么就没这个说法了?”
柳宁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此茶传到长安,深得天子宠爱,遂将白鹤茶与白鹤井水定为贡品。有一年进贡时,船过长江,由于风浪颠簸把随船带来的白鹤井水给泼掉了。押船的州官吓得面如土色,急中生智,只好就地取长江之水以图鱼目混珠。运到长安后,皇帝用假水泡茶,只见茶叶上下浮沉却不见白鹤冲天,心中纳闷,随口说道,白鹤居然死了?岂料金口一开,即为玉言,从此白鹤井的井水就慢慢枯竭了,白鹤真人也不知所踪。但是白鹤茶却流传下来,即是今天的君山银针茶。可惜,白鹤茶的说法却再未耳闻过。”
陈毅轩和杨力勤同时不住点头,一脸恍然的表情,看来对柳宁的说法极为认同。
柳宁舔着脸,嘿嘿笑道:“我家中还有许多特级君山银针,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虽不能再化为白鹤羽化飞天,但饮之依然清醇解渴、安神养气,不愧为茶中圣品。您二老喜欢的话,到时候我把我家中的全贡献出来。”
柳宁说的轻巧,却是忘了自己父亲也极喜欢品茗,好不容易弄到的一些君山银针,就这么被他这个‘败家子’三言两语全给拿出来做人情了。还好陈毅轩熟知柳大少的禀性,懒得搭理他。
杨力勤也只是笑笑,并未吭声。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当着陈毅轩的面厚颜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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