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接!”杨力勤不容分说夺过了柳宁的手机,咳了声道:“喂,莎莎吗,我是爸爸。”
“啊?”一听到父亲熟悉而威严的声音,莎莎顿时慌了神,吞吞吐吐道:“爸,您找我,有,有事吗?”说完后就发觉不妙,哪有这样跟自己父亲问话的道理?
杨力勤刚吃了大女儿的闭门羹,心情本就不是很舒畅,这会小女儿又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冷哼一声道:“你姐姐是这样,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好,好得很啊,哈哈!”竟是怒极反笑。
“对不起爸被父亲这么一说,莎莎更加紧张,‘我’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柳宁坐在一边,脸都绿了。奶奶的,这下麻烦大了,等下‘未来岳父大人’肯定会追问自己和他女儿究竟是咋回事,该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据实以告?怕不死也得脱层皮。继续欺瞒下去,那以后被他知道后果会更加严重。
柳宁在这边一个劲地瞎琢磨想对策,那头杨力勤已经和莎莎通完电话,正冷眼看着他,颇有点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意味。
不过这么一来,反倒让柳宁下定决心,暗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球。”总而言之,自己让莎莎怀有身孕一事现在打死都不能说。至于以后会怎样,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心一横,干笑两声道:“杨叔,那啥你们这么快就通完电话啦?”
杨力勤却答非所问,将手机还给柳宁,狐疑道:“莎莎经常和你这么晚通电话,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柳宁还真不好回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突然灵机一动,将话题转移道:“对了杨叔,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公安局的时候我就和您女儿,也就是蔡莎同志建立了亲密的阶级友谊,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那种。她有什么心事也愿意找我这个老大哥来倾述,我呢就开导他。刚刚她就是想让我劝您来着……您看您马上就是副市长了,怎么还跟小辈一般见识呢?”
柳大少一顿胡搅蛮缠,唾沫横飞之下,把杨力勤侃得云里雾里,总算暂时躲过了眼前这场危机。
小李将奥迪车开到了省党校门口,杨力勤就让他停了下来。柳宁心中有愧,自是鞍前马后,非要跟小李抢着帮杨力勤提行李。
不让他拿还跟人急,最后得亏杨力勤发话了,柳大少才一脸不情愿地将手中行李交付给小李,搞得小李后怕不已,一路战战兢兢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柳书记。
三人刚走进校门,就碰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梳理的油光发亮,挺着大肚腩,看上去很有几分派头。他看到杨力勤就乐了,“我说老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报道了?”
“老同学,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杨力勤笑着和他握手,为他介绍道:“来,给你认识一下,这是柳宁,我们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司机班的李师傅。”
许丰谷刚开始还以为柳大少不过是杨力勤的专职秘书,一听是县委书记,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小伙子才多大?怕是只有怎么就和自己一样成副厅级干部了呢?
杨力勤可不管他怎么想,回过头来,又对柳宁介绍他道:“小柳,这是丰南市红北区的区长许丰谷(副厅级),我的大学同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他又有机会做同窗咯。”
柳宁就笑着说道:“许区长,你好!”
许丰谷这才回过神来,忙笑着和柳宁握手寒暄,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年轻英俊的县委书记,想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杨力勤偶遇老同学,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就将办理入学手续的事全权委托给柳宁了,让小李开车将自己和许丰谷送到市中心的某个茶楼坐坐。
因为党校明天才正式开学,来报道的人并不多。柳宁很快就帮杨力勤将入学手续全部办齐。
一路上,他还遇到好几个办理同样手续的年轻人,一个个精明强干且有条不紊的,大概都是参加学习班的领导带在身边的秘书之类的。
大家见了面,少不得互看几眼,确定都是体制中人,就点头示意下。
办完手续后,柳宁拿到了宿舍的钥匙,就给杨力勤打电话。得知杨力勤还在路上,就自己先进了宿舍打算帮杨力勤整理下床铺,正好碰到一个同样也在帮领导铺床的年轻男子,大概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鼻梁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柳宁和他打过招呼,眼镜男自我介绍道:“我叫辛良,是古源市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的副科长,这次是跟着前来学习的王副书记(副厅级)一起来的。”问柳宁的领导是谁,柳宁说是南陵县县委书记杨力勤,辛良登时眼前一亮,热情地帮柳宁一起整理散落在床上的杂物。
两人寒暄了几句,辛良又问柳宁是什么职位。柳宁没说他是南陵县的县委副书记,只说自己是县委办的普通工作人员。估计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会信。
整理好铺位后,两人又用湿拖把房间认真拖了一遍,然后打开窗户吹干地板给室内通风。丰南初春的温度还比较低,冷风刮进来,让柳宁有点凉飕飕地感觉。
不一会儿,辛良就接到王副书记打来的电话,他抱歉地对柳宁笑了笑,说领导召唤,下次有机会请你喝酒,就一个人先走了。
这一期省党校的厅级干部培训班一共只有二十来名学员。又皆是地方上掌实权的实职领导干部,党校就给每位学员配备了双人间,房间里电视、电脑、空调和热水器等家用电器齐全,比起普通大学生的住宿条件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等杨力勤回来后,柳宁将钥匙和饭卡都交给了他,想了想,道:“杨叔,刚刚我接到表舅妈打来的电话,她让我今晚我到他们家去吃饭,您看您若有时间跟我一块去成吗?”
杨力勤沉吟半晌,方道:“这,不太好吧?”他自然知道柳宁的表舅陈毅轩是谁。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投票排名37)、芜湘省委书记,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按古人的说话,陈毅轩还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柳宁见杨力勤面有豫色,就添油加醋道:“杨叔,其实我表舅为人挺和蔼可亲的。你以后若常跟他打交道,慢慢就了解他的为人了。”
其实,柳宁这么做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
他心里清楚,表舅陈毅轩虽当上了省委书记,但上位时间不长,资历确实也有些浅。现在的省委常委班子里就有好几个与他不对盘的重量级领导,几位大佬私底下的碰撞说波涛汹涌也不为过。
表舅在短时间之内想要理顺并将之打压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大佬背后各有自己的派系支持,比如现在的省长吴银川就是从中央发改委空降下来的一位副主任,他的背后就是盘踞上京多年的乔家。而分管组织的副书记封秋华(女)更是蜀川封家族长封沧海的大女儿。
各种势力盘根错杂,底下也都有自己的心腹爱将,很难分辨出孰强孰弱。表舅只能寻求一种暂时让各派系都处于平衡的微妙状态。然后再温水煮青蛙,等到位置坐稳后,慢慢将下面一些不听指令的重要岗位的领导干部都换成自己人。
可表舅毕竟是组工干部出生,除了纪委(纪委就一年)、组织部里的同事又哪里有什么自己人,这就需要他培养新的嫡系。
而杨力勤既是自己的老领导,又是莎莎的父亲,于情于理都应该算成是自己人了,只要他将杨力勤带到表舅家里,表舅必然会明白他的意图。
这也算得上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杨力勤自然也就却之不恭了,他点了点头,正色道:“不知陈书记都喜欢些什么,你看我第一次登门拜访,需要带点什么礼物上门才好?”一想起自己可能有机会和省委书记一家坐在一起用餐,他的手心就不禁捏了把汗,心里也有些忐忑,反倒忘了询问柳宁和自己女儿的事,或许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嫌疑吧!
柳宁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包轻轻拍了拍,道:“放心吧杨叔,礼物我都已帮你准备妥帖。”
杨力勤奇道:“哦,是什么东西?”
柳宁笑着说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拉开拉链,从中拿出一个正方形礼品盒,将外面精美的包装纸条撕掉后,露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取出一块造型精美的巴掌大石砚,顿时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杨力勤接到手里定睛一看,整个石块石质优良、莹润细密,上面所雕瓜果、鱼龙、殿阁、人物,无不神态入微。用指腹一抚好像肌肤贴在水里的感觉,又放到耳边用指节轻扣,只听嗡嗡作响。在仔细观摩后,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是安徽歙砚吧?”
柳宁点了点头,表舅素来喜欢舞文弄墨,平时没事就在家用毛笔练习书法。
而砚台与笔、墨、纸是传统的文房四宝。作为书法的必备用具之一,砚台不仅是文房用具,由于其性质坚固,传百世而不朽,又被历代文人作为珍玩藏品之选。
经过很长时间历史的沉淀,砚台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文具,而成为了集雕刻、绘画和书法于一身的精美工艺品,成为时下文人墨客所收藏的对象。
这款古韵十足地长方淌池极品歙砚,便是他父亲柳海山去年花高价从一位古玩商人那收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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