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兴一激灵坐起来,“他去了哪里?”
“就在王家没走……和刘尚书的那个公子在……床上。”
孙公公话音才落,端木兴便倏然站了起来。同样的内容他已经听过一次,而此刻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在他听过郑石的话,心中已经对楚歌有了猜疑之后。
然而孙公公却期期艾艾地,似乎有话还没说完,磨蹭着续道:“还有王家小姐。”
这次连郑石都怔住,远远地望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正要举步向外走的端木兴停住脚步,脸色阴晴不定,静默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公公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四处找不到楚歌,只得求助血衣卫;谢聆春当即带着他前往王家要人——而开始的时候王家人曾说过楚歌已经离开。他跟着谢聆春找到楚歌的地方,是王家后园里一个精致的小院;当时百官饮宴完毕,正随着王阁老的指引游园,那个小院本也是必经之处。不过谢聆春明显是收到了什么信息,带着几名血衣卫,直扑后园,赶在百官到来之前,破门而入……也看到了睡在床第间的三个人。
三个人都睡着。
为王家小姐名节着想,事情被压下去;而谢聆春本想带楚歌离开,但孙公公以事情还没弄清楚为由,拿着陛下旨意,坚持把三个人都秘密带到了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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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哪里?”端木兴皱皱眉,他是说要见楚歌没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要问问原因;可孙公公自作主张把三个人都带到了宫里来,却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么?
孙公公又开始期期艾艾,眼角不断地瞟向郑石的方向,低低地禀报:“陛下。楚大学士他们……神智还未清醒,举止有些不雅……老奴请谢都指挥使帮忙照看着。”
端木兴眉头蹙得死紧,暗恨这老奴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吐;不耐烦再问具体细节,狠狠甩了下衣袖,说:“带朕去看他。”
只是看他而已,听郑石说过那件事情之后,便只想找他来问个究竟;现在听说他和王湘容一同出事之后。心中牵挂的,还是只有他……
和其他臣子不同,楚歌在宫中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地盘的,那便是绿绮阁。
现在的绿绮阁内,依旧是精美奢华的往日模样。一张紫檀云蝠纹超大罗汉床横在水晶屏后,床上依例是锦铺绣盖,上面横卧两个人,还在沉沉睡着。
而楚歌,则是一个人蜷在沉香木圈椅里。低眉垂首,额角是密密地冷汗;双手攥得发白,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中。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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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聆春远远地在绿绮阁的另一面,隔着几层纱幔,低声地在劝解:“再稍忍一忍,马上太医就会来了……”
“你……走开!”楚歌声音虽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里蹦出来,竟似怀着极大的羞愤和耻辱。
“好,我走。你要的冰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受不了的时候喝一点。但千万不能够多喝……”
“快走!”
谢聆春应了,却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绝美地脸上一片肃杀,目光转过那张罗汉床上的两个人时,竟是充满了狠戾。
这件事都是他太大意了。本来王湘容算计楚歌他是知道的。但在了解王小姐的用意,知道她是要让楚歌撞见她与皇帝亲热之后。他便放松了防备,状似无意地让血衣卫的人撤出了王家——这也算是一点私心吧,事后若楚歌问起,他已经准备了理由搪塞。可是关心则乱,他竟然没有料到王湘容地目的竟然不仅于此……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缜密的心思……
王湘容并不满足于仅仅示威,如果仅仅是让楚歌撞见那一幕,显然并不能够达到她除掉对手的目地;她的“杀招”,是在楚歌离开之后。方法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只是遣了侍女埋伏在路边,击晕了楚歌,送到刘公子的房间里而已。
这样地计谋,本来应该对于时刻有血衣卫杀手暗中保护的楚大学士完全不起作用;然而偏偏谢聆春撤去了血衣卫,偏偏当时鸣鸾苑的暗探为楚歌在前厅打探动静,偏偏黑狼卫为了陛下出巡清肃了周围所有闲杂人等……
好在王湘容的本意是要让皇帝陛下也抓个“现行”,制造楚歌愤怒之下与人私通报复的假象,并没有下什么杀手;楚歌也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已经被下了春药。
谢聆春想象不出当时楚歌是怎样克制着药效的发作,怎样和那个淫邪的刘家公子周旋……最后楚歌显然动用了催眠术,但他也知道在楚歌药效发作的时候,控制自己地意志已经很困难,又如何去进行这种需要十分精力十分专注的事情?而显然当时过程也是十分激烈的……好在时下已经近冬,衣着都比较厚实;饶是如此,楚歌的外衣也已经撕破了几片,露出的手腕处也有青紫地淤痕。
谢聆春垂下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那怒火是对王湘容地,对刘家公子的,也有对他自己的……若不是他,何至于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楚歌是知道他遣了血衣卫暗中保护的,所以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吧……可是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好在楚歌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人算计的人。她懂催眠术,自己也掌控着鸣鸾苑那样的组织;不仅在那样的逆境下放倒了刘家公子,又将前来查看“战况”的王湘容催眠成功,及时发出暗号,引领谢聆春等人直入房间。
而那王湘容虽然没有能够留住皇帝陛下亲去捉奸,但还是设计了要让百官亲眼目睹“楚大学士”和刘家公子在床上的情形的——只是不知若是血衣卫晚去一步,百官看到他们三个人滚在床上的模样,声名尽毁的,究竟是谁?
谢聆春控制住自己将王湘容和刘家公子千刀万剐的念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楚歌身上——蜷缩在椅子里的她衣衫凌乱,双眸紧闭,隔着几层纱幔也可以看见她晕红的面色,以及听到静夜中低低的喘息……想起带人闯入房间时,将已经精力耗尽昏睡过去的她唤醒,她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滚烫的面颊在他怀中摩挲时候的触感……让他无限恐惧之中又升起了无限的渴望,好想亲自替她做那解药,却又明明知道她断断是不肯的……
其实若不是碍事的老太监以陛下的旨意为名,坚持将几个人都带入宫里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守住自己的意志……她便是不肯又何妨?
仗着血衣卫都指挥使可以出入宫禁的便利,他坚持亲自将她送来。宫里倒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请太医为她解毒;鲁老头行踪飘忽,这几日又不知往哪里去了……只是太医怎么还不来?这样两个人独处的境地,不只是折磨她,也是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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