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微微咬着牙,努力使自己的神智维持着清醒;同时也在极力转移着注意力……这春药的力量极为霸道,体内似乎有热流在冲撞,在寻觅着出口,迫不及待地要宣泄;她闭着眼,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然而该死的谢聆春还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叨……从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居然如此好听,如此充满磁性和诱惑力,如此地……该死……
其实她很庆幸自己施催眠术造成了脱力的后果,若非是浑身动一动都很困难,只怕在王家那小院中被唤醒的时候,就已经“狼性大发”,扑上去把那个不知危险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绝色美人拆吃入腹了……满脑子里都是曾经的那个吻,都是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那舔舐挑逗的放肆温柔……即使是现在,每听见谢聆春吐出一个字,就仿佛世间最轻柔的羽毛掠过心尖;撩拨得她心烦意乱,神智模糊,要加倍地付出努力才能够制止自己用唇舌去堵住那声音源头的冲动……简直比在王家凝聚精神催眠刘家公子的过程还要难上百倍。
幸好绿绮阁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传来孙公公那干涩尖细的公鸭嗓:“陛下驾到!”
楚歌精神一振,她知道,陛下来了,太医差不多也应该到了;至少她不用再面对单独与谢聆春相处的局面,那样子的诱惑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承受: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魔鬼,一个垂涎美色却又无力动手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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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样?”端木兴面色阴沉,略带焦急地追问。
“启奏陛下,楚大学士中的这种毒名为诱心,是鹿胎、九香虫、淫羊藿等数十味药调配而成……”
“朕只要知道怎么解!”
“是,陛下……此药无解。”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楚歌立刻睁大了双眸望着不远处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的老太医……无解,这样的痛苦折磨还要怎样继续?!
而面对着皇帝陛下以及谢都指挥使要杀死人的目光。太医院院使陈老太医又抖了半天,终于选择了无视,低着头,颤着嗓音继续回答:“陛下……虽然这诱心药力比平常春药要猛一些,但这类东西道理都是一样,只是要刺激人的**,只需交合便可消除药效。所以……春药无解。”
因为焦急,楚歌反而觉得药效不如方才那么猛烈了,于是勉强问道:“陈太医,若是……泡到冷水里……冰一冰会不会好些?”
“不可以!”
老太医还没有开口,谢聆春先急匆匆地阻止:“你有寒症在身……3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哪里受得了冰水?”
端木兴看了谢聆春一眼,并没有责怪他御前失礼,也道:“这个法子不用考虑了,楚卿的身子受不了地。”
“咳,咳。”老太医捏捏他的白胡子,“陛下,就是楚大学士身体无碍。这法子也行不通的;诱心不比寻常春药,除非男女交合,再无其他解法……”
楚歌一阵心烦意乱,扭转头去,默然不语。
琉璃灯下,她侧转过去的半张面孔本是莹白如玉,现在却连耳珠一起透出柔媚的粉色;微露的贝齿深深啮住下唇,又在娇嫩的唇瓣上添上一抹更深地诡艳。虽是努力在平顺着呼吸。可蹙起的黛眉和额角细密的汗珠出卖了她的挣扎,一缕青丝贴着她雪白的后颈滑下,如同世间最柔弱而致命地舞蹈……
那一直注视着她的两个年轻男子目光都幽暗了几分,呼吸急促起来,仿佛中了春药的不是她而是他们一般。
谢聆春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端木兴大礼参拜,端容正色道:“臣请陛下旨意。愿陛下准臣……”
楚歌倏然抬起头来,急急打断了他的话:“其实这毒不解又何妨?!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毒发的时候都熬过来了,难道不解就能缠着我一辈子么?!”
她地话又快又急,带着些压抑的颤音;在这样暧昧的时刻,就象鞭子一道道抽在心口。
那太医本来对皇帝陛下和谢都指挥使地双重威压已经深感窒息,听见楚歌这样说,连忙接口:“楚大学士说的是。这诱心虽然霸道,也不可能控制人一辈子,真要不愿意被药物左右,只要忍过七七四十九天,那药效便也完全消散了;就是这四十九天里难免会集中发作几回,也不会超过第一次去,楚大学士若是忍得过第一次,想必后面也都没有什么问题……”
老太医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是十分疑惑,这个诱心楚大学士真的打算硬抗?不过是春药而已,交欢即解……风流如楚大学士,为个春药尴尬至斯,莫非是难以确定解毒的人选?
而谢都指挥使马上便代他问出了心中疑问:“可是为什么要忍着?!不说会怎么样的痛苦;就是这样的邪毒在体内存上四十九天,对身体会有多大的伤害?何况你还有寒症在身……”
“不要再说了。”端木兴忽然斩钉截铁地道:“陈太医告退吧。谢聆春也你带了那个刘家的小子离开,这人随你处置……至于朕,”他对上谢聆春紧张起来凝望地目光,“去嘉宁殿等你,还有话要问一问。”
皇帝陛下这一番安排,楚歌是迟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的用意:都走掉了,留下来的,还是两个人——她,和王家小姐王湘容。
果然,皇帝陛下继续道:“王湘容还睡着,是中了催眠术吧?不用唤醒她,就让她给楚卿充当这解药吧,也算是她胡作非为的一点代价。”
端木兴说完,当即转头离去。
这样的“圣旨”一出,王湘容做皇后地梦也就算是彻底破灭了;而楚歌——太医说,淫毒定要男女交欢才可解得,那当然只能选择在场的唯一女子替他来解这毒……他这样想着,忽然有些愉快:方才谢聆春明显是在请旨为楚歌解毒,而楚歌拒绝了——这是不是说,楚歌和谢聆春之间,还并没有到达那么亲密地地步呢?至少,还在乎着他这个皇帝陛下,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投向旁人的怀抱吧?即使是忍上七七四十九天也无妨?
心中如同清风拂过,却隐隐带着一丝尴尬和痛苦:解毒,他身为天子却为何不能亲身为之?若是方才楚歌不开口阻止谢聆春的请旨,他是否就会同意了……那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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