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江南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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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炽热的唇在我的胸前游动,霸道地占有我每一处地方,压我在身下时,我的心是那么剧烈跳动,曾经如此令我痴迷发狂的男人,如今就在我眼前。

这些时候,演那个傻傻的十七格格演得我自己都迷失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呆头呆脑没了理智。如今,我忽然间回到了自我,我记起了十四,记起过我们的海誓山盟,记起过我们的私奔,记起过曾经为了自由我们两个付出的一切一切。他托起我的头,鼻尖在我冰凉的鼻尖上轻轻碰,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他额头那些痘痕留下的浅浅的疤。屋里只一盏残灯昏暗的光亮,但足够照明一张床,照亮床上肆无忌惮不顾一切的我们两个苦命鸳鸯。更痛苦的是,我们是假兄妹,但还是兄妹。可我们都顾不了那许多。

十四猖狂地咯咯笑着抱着我在床上翻滚,顷刻又拖起我的下肢,温柔又霸气地挺进,我们在床上又纵情了一阵,我就觉得周身热血翻涌,随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涌来,我的心平静了,平静得波澜不惊,平静得在惊涛骇浪中独享那份宁静。

十四贴在我的耳畔问:“想我吗?喜欢吗?”

我抱抱他的头,默然地认可,小十四,周身透着令人难忘的气息,我想忘记他,可如何能罢手。难道他注定要留在大清做拿皇上宠爱的王子?难道我们的命运如此多舛?

他平静地枕在我的胸前,闭眼享受这份美妙。我地手从他身体的弧线中掠过,没得如一尊玉雕一般。我摸着他的手。上面还有皇阿玛让我抽打时留下的痕迹,很浅,还能看清。

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

他笑笑说:“我知道,你想救我。http://WWW.16k.cN亏得是你动手。插科打诨晃过去,不然皇阿玛动上手,遭殃地怕不是手心,就是屁股了。”

我被逗笑,翻身按过他说:“让我看看,上次挨的板子伤痕可还在?”

“不要看,哎!弗慈,不闹!”他害羞的蜷身。拉过一床被子拦在腰间。我哪里肯依,逗闹着扯开被子,他不再躲闪,我就看到从腰到臀上有些如丝绢褶皱的皮肤,花纹一样的颜色,我心疼地为他揉揉,他笑了说:“女人真是烦,怎么和额娘一样,就会哭?已经过去了,活回来了。都是宗人府那些笨东西。出了花样整十三,手段不高明,害得皇阿玛发现了,反连累我受二茬罪。开始那几天真是想死了。喉咙着火,我以为活不下去了,后来我想起来你,似乎听到你的声音在院子里,就坚持了要睁眼看你。可伺候我的小太监说,没有弗慈,只有十七格格,是来看十三爷的。”

他说得落寞。我听得揪心,抱歉地说:“是我向皇阿玛告发了宗人府害十三哥地事,我不想十三哥有事。皇阿玛是我引去养蜂夹道的。”

我坦然地说,十四似乎并不吃惊,但隐隐有些失望迟疑地问:“我知道,我猜到。你喜欢十三吗?”

我点点头说:“他是个好哥哥。四哥也是个好哥哥,我喜欢长春宫。喜欢额娘,我不想任何亲人出事。”

他的头贴在我的胸前,像个孩子一般,闭了眼似听非听,我知道他也在赌气,气我竟然为了十三而冷落他。十四有时候霸道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就是那点别扭霸道的味道才让我喜欢。

我推推他,哄他问:“生气啦?我是说实话。。。”

他瞟我一眼,继续闭眼。我推推他,他也不理,那股别扭劲又上来。

我坏笑了向他身上摸摸,慌得他才睁开眼,羞红脸望着我。

十四说:“不提这些了,眼前在江南还有场麻烦。你是不知道此次皇阿玛下江南的内情。前明的朱三太子在江南一带煽动民众反清复明,皇阿玛最忌讳此事。前些时候抓到个假朱三太子,他供认他本名叫朱慈焕,是前明崇祯皇帝第四子,长期流落宫外,在河南、浙江等地游走,他先后改姓王、张,靠教书带私塾讲课糊口,七十五岁的老叟了,根本不会反清复明。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他地名义挑起民变。他与江南浙江等处反清队伍并无关系。但皇阿玛不信,才想起南巡江南看看详情。若说是江南歌舞升平,莫说皇阿玛,我也不会信这鬼话!”

“我还以为皇阿玛想那个发小儿曹寅了。”我笑了说。

我记得在温榆河皇阿玛爬树给十四掏鸟儿蛋时提到过曹寅,和他少年时同曹寅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我似乎记得曹寅是十六岁进宫当伴读,康熙五十一年病故在扬州任上。曹寅的嫡母孙氏,李煦的生母文氏都是康熙地保姆,他们同皇上该算是奶兄弟。过去的皇子的保姆,定然要从在旗的包衣奴才里选,所以曹家李家就是正白旗的包衣奴才。李煦的舅表妹王氏是康熙帝的密妃娘娘,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故事。好在我在2008是学中文专业,不然还难了。

十四笑了说:“要说曹寅才有趣,他前些时候在请安折子之中,附奏江南提督张云翼病故地讯息。。。向皇阿玛请安是恭祝万岁爷万福金安,本是该当大吉大利的条陈才是,按了规定,大臣的死讯必须另折奏报,决不可混在一起,否则有咒诅圣上的目的。曹寅这个奏折犯了忌讳,看来也是个十分糊涂的人。他在奏折中说:恭请万岁万安。窃提督江南全省军务臣张云翼,于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十八日,病患腰痈,医治不痊,于七月初三日巳时身故,年五十八岁。理合奏闻。苏州六月晴雨册进呈,伏乞圣鉴。那天正赶上我和八哥在上书房伺候皇阿玛改折子,皇阿玛见了这大不吉利地奏折,自然龙颜大怒,逢了我在场。就一脸不悦,让我代批复地奏折申斥地语气中还是带了几分有趣地幽默。朱批:请安折子,不该与此事一起混写,甚属不敬。尔之识几个臭字,不知哪去了?”

说罢哈哈地笑了。

我吃惊地问:“吓死曹寅了吧?”

十四眉飞色舞地说:“那可不是,曹寅见到御批,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奏谢罪。痛自忏悔。听说皇阿玛只批了一句知道了,回复折子那天十三当差,我是听太监说的,没多问,可想当时的情形有趣的很。如今见到曹寅,不知道他有何脸面。”

“我们就住曹寅家?皇阿玛说地。”

我问。

十四点头称是:“几次皇阿玛下江南,都是在曹寅家落脚。江宁织造曹寅如今和李煦分管两淮盐务,怕此次灾民闹事,同他们脱不了干系。两江总督噶礼还同他们有仇,都是皇阿玛一力在挺着曹寅。李煦也是个有心人。皇阿玛说爱吃江南的米,他就自己去试验种了御苑胭脂米,色红味香,煮粥最美。皇阿玛爱吃臭豆腐。他就年年记得用上好的臭豆腐封了进贡到宫里,皇阿玛只吃他送来的臭豆腐。”

我哪里肯信,逗了十四说:“胡说也不怕风吹打舌头,哪里有这些奇怪事。”

他一本正经坐起道:“你如何不肯信,去问问李德全就知道。”

十四仰躺在床上,枕了臂翘起脚得意地说:“我看他曹寅还是天天烧高香乞求上天多赐皇阿玛几十年春秋,这样他还有日子好过。太子一党对他早就恨得咬牙,此人是八哥的人。他的儿子同我们要好,听说前些时候为什么查户部钱款的事还开罪了四哥,四哥参他一本,也是让皇阿玛给保了。”

我听十四的话音,似乎他不喜欢曹寅,正想问个究竟。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我吓得一把推开他,他也慌忙在昏黄光线中寻衣衫裤子胡乱提上。就听门外有人地对话声:“十四爷在哪里?不在房里。”

纳尔苏的斥责声:“十四爷去外面走动,也要你这奴才多嘴?”

看来纳尔苏知道十四在我房里,还在外面站岗放哨,天哪!

我惊骇地要起身,被十四推到被子里说:“不要出声,我就走,你自睡觉,什么都没发生。”

他披了件单衫子立在帘子边细听外面动静。

我就听外面的声音问:“格格,可是睡下了?”

我没答话,十四示意我不要说话。

又听到问话声:“格格,您可睡了?奴才能进来吗?”

十四拿起旁边一个杯子砸在窗框上,以示愤怒。

吓得那个太监说:“格格,格格息怒!奴才就是随便问问,格格若是睡下了,奴才就不打扰,只是刚才皇上来了,在前面要见十四爷,不知道十四爷去了哪里?”

我更是心慌,十四向我摆摆手,示意我不可惊恐,要小心谨慎,我就又躺下,说:“你去吧,我睡下了。若不是皇阿玛急事传见我,就不要来打扰我的梦,吓得我的心现在还在跳,吓死人的奴才!”

唯唯诺诺的声音远去,十四这才挑开帘缝,回头对我一笑,转身闪了出去,我惊得提心吊胆,深怕他被人发现行踪,但没有声音,很久都没有声音,说明他平安离开了。

我再看我的床榻,一片狼藉,有着十四的余温和痕迹。

我静静地坐了片刻,穿衣起身,掩盖了狼藉,推帘出了门,就在门口,清冷的风拂面而来时,我看到十四地背影向前殿而去。他一定是去见皇阿玛,如何皇阿玛这么晚敢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随在他身后,踩着一地清冷的月光向前殿去,路上遇到巡夜的太监忙拦阻我说:“格格,夜深了,皇上在召集阿哥和大人们说话,您回去歇着吧。”

我哪里肯听,执意地走去偏殿。

我进了殿,门口按了钢刀守门的纳尔苏见我拦住说:“格格,皇上在和阿哥们议事,格格留步。”一脸紧张地样子。

我大声说:“我不过就想给皇阿玛请安。”

里面传来皇阿玛的声音:“云儿,进来吧。”

我进了殿,绕过屏风,眼前的景象令我吃惊,跪在地上一男一女。男孩子是那个破衣烂衫带毡帽的狗儿,不足为奇;旁边跪了一女子,面目姣好,一身素白的纱衫,清纯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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