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十四止住话,他警觉地愕然望着地上两道覆盖了他清癯身子的黑影,俯身叩首道:“儿子恭请皇阿玛圣安。”
好个敏锐的十四,可惜粗线条的十三还在踢踢他说:“别装了,板子都要上身了你还有心思玩笑。”
我惶然地抬眼看皇阿玛,皇阿玛一脸的气笑不得,长长吁气一声,这才吓得十三回头,战战兢兢的跪下。
我掩口想笑,这小哥儿两几乎是背对,一个脸向内,一个跪在皇阿玛脚下。
皇阿玛沉吟半晌,捋着胡须,引而不发,十三十四慌得头都不敢抬。我想他们自然也猜到,皇阿玛估计听到了他们放肆的言语,如今只待皇阿玛如何发落他们了。
可是皇阿玛并未发话,转身离去。
我望着远走的皇阿玛,低声骂十三和十四:“该死该死!说话也不看个时候,皇阿玛气急了。”
我飞奔去追上皇阿玛,不等我开口,皇阿玛头也不回地说:“去让那两个畜生起来吧。毕竟在江南路上,若是这两个畜生伤了病了,反是给曹寅添了麻烦。”
十三和十四听到皇阿玛的口谕,面面相觑,十三说:“看来皇阿玛真是恼了,这若是回到宫里寻前帐,可是了不得。”
“得过且过吧,回到宫里再想回到宫里的办法。”我一向如此,从不将事情放在心头,十四听了我的话无奈苦笑摇头。
起身时。十四一个趔趄险些跌跪回地上,幸好十三眼明手快扶住他。
“腿都跪麻了?”十三问。
“我想去奶公的墓前拜祭。”十四说。
一句话我简直无语,十四地执着和任性怕无人能及了。
“不可以!”十三否决:“四哥不在,嘱咐我要管束着你。出宫前,额娘也吩咐我要照顾你。被以为皇阿玛是饶过你我。回到宫还不知如何惩治呢。你少去生事!也是了却了淮安的灾变。皇阿玛心情舒畅一时不做计较,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了!”
十四甩开十三擒住他手腕的大手。十三却反手抓住他的腰间丝绦,怒视十四的眼神颇有四哥那霸道地味道。
二人怒目而视。我忙从中劝解道:“二位哥哥,不必再闹了!皇阿玛已经强忍了怒气,没有发作。若是皇阿玛果然被惹恼了,真吩咐人一人一顿板子,两位哥哥在淮安可算出了名。惹来那么多闲人看热闹。脸面好看是吗?”
二人才勉强松手。
李德全小跑着赶来说:“两位阿哥,格格,皇上有旨,圣驾即刻启程返回龙舟,去往江宁府。”这个决定听似突然,但我想皇阿玛一定有所考虑。
船行在夜波中,嬷嬷伺候我梳洗准备入睡。
我倚靠在船窗望着外面一天地星星,皎洁的明月,听着潺潺地水声不想入睡。
嬷嬷边哄边吓唬我说:“格格。可不兴任性胡来。皇上刚才还在生气训斥十四阿哥呢。也不知道阿哥是犯了什么错,才我听李公公说。都给训哭了。”
我想,皇阿玛心里淤积的那口气迟早是要出来地,憋在心里越久反是更麻烦,怒了发泄出来也好。但愿十四只是挨了几句骂。
就这样行了几日,一路上停停歇歇,总是到了江宁码头。
青灰色湿漉漉的石砌成的码头,牌坊前伞盖旌旗招展,迎驾的官员无数。
隆重的气氛透着庄严,我已在嬷嬷地伺候下更换了吉服,随在皇阿玛的伞盖下登了岸。
皇阿玛拉着我的手,指着迎驾的百官笑呵呵对我说:“云儿,这里是朕的第二个家。朕几次下江南,都必到江宁府。”
前来迎驾的官员密密匝匝成群结队跪倒一片,我只看到红顶子和那单调色样的官服,心里有些紧张。
可能是路途劳顿,也可能是紧张,我浑浑噩噩的在众人簇拥下上了轿子,直去了临时的“行宫”。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行宫,听梁九公说,皇阿玛和曹寅是奶兄弟,所以次次到江宁都住在曹寅家中。曹寅地母亲孙太夫人是皇阿玛地奶娘。
我见到孙太夫人是在安顿下来的那天下午。
皇阿玛一身常服,明黄色地直裰,戴着瓜皮小帽在便殿接见的孙嬷嬷和曹寅一家。
随行有几位当地的官员,我不认得。
只见到一位银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蹒跚而至。
不用猜,一定是孙老嬷嬷。
皇阿玛竟然走下龙椅,几步上前扶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倒身要下拜,实际上她身后的官员和家眷们跪倒一大片。
但皇阿玛搀扶住他连连说:“嬷嬷平身,嬷嬷一向可好?”
老太太兴奋得泪花闪闪,频频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
而皇阿玛已扶她入座,还对随行的官员说:“来到这里,朕就如回家一般。幼时在孙嬷嬷怀里嬉戏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寒暄片刻,孙嬷嬷的儿孙们来给皇阿玛见礼。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