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阿玛去接见臣工拜谒,曹家的人带我去游园。
虽然不情愿,但是皇阿玛对我嘱咐说,身为大清的格格,这是礼数。我没有办法,只有应了。
好在那曹葭葭和李琬儿一动一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陪我说笑玩耍也还投缘,我就淡忘了异地的寂寞。
直到回到行宫,我换了江南汉女的裙衫,蹦蹦跳跳的扑着蝴蝶向皇阿玛的偏殿去,迎面李公公拦住我说:“格格,皇上在和孙嬷嬷叙旧,不许人靠近。”
“那是不许外人!”我心里不快,不过也没什么,就问他:“十三哥可回来了?”
李德全说:“十三爷在敬事房张罗明天游湖的事,十四爷出去了,说是见什么朋友。”
我摇着手中的香包向外跑,迎面险些撞到纳尔苏怀里。
他喊了李公公说:“十三爷喊公公过去一下,似乎是明日的车马有些数目不对,路线要改。”
李公公一头冷汗说:“不该呀?奴才算好的呀。”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向前殿去,我在路边抓蝴蝶,追着蝴蝶跑,不一阵就一身汗,口干舌燥。
伺候我的知暖忙吩咐雯儿去打水,雯儿却骂她总是使唤人,知暖大度的说:“那你留下伺候格格,我去打帕子送水。”“蝴蝶!”知暖刚走,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在我们头顶。雯儿年纪小,高兴得跳脚和我挥舞了帕子拍蝴蝶。终于抓到。兴奋不已。
“雯儿,拿本书把它夹起来,我带回宫中也好对额娘炫耀。”我得意的说。
雯儿低声说:“若让老祖宗听到,就要骂杀生地罪过了,格格悄悄的。奴才去拿书。”
我奇怪的问:“老祖宗可怕吗?”
雯儿低声说:“格格不知道。老祖宗平日是慈祥不过的,但若是谁杀生她定不饶的。我们老祖宗是神仙下凡。是有神眼地。这人是什么投胎,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看人极准。皇上几次来江宁,都要老祖宗为他占卜将来,格格没听说吗?当年皇上出生时,四阿哥就比皇上小一两岁,本来受宠地那位小阿哥。就是老祖宗看了两个孩子的骨骼。对庄妃娘娘说,真正能长命当大清天子地,是皇上。果然不久,下面那位小阿哥就夭折了,庄妃娘娘就极其宠爱我们老祖宗。然后鳌拜专权,庄妃娘娘忍气吞声,皇上年少气盛,又气不过要动作,也是老祖宗算了说。不出五年。鳌拜必作茧自缚。还有就是我们老爷当哈哈珠子,帮了皇上除鳌拜。都是老祖宗掐算过的,次次灵验。听雯儿说地认真,我倒是好奇了,忽然记起老祖宗看到我时那怪异的目光,脸上骤然阴沉,心里就有些不详的预感。
雯儿去取书,我忍不住进了皇阿玛的寝宫去听。
太监都撤到了殿外,我大模大样说:“皇阿玛传我来的,李公公知道,在敬事房对我讲地。”
我进了偏殿,里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皇上,您千秋之后的事,老奴不便多嘴,只是老奴若不说,又辜负皇上的信任。老奴还是那句话,皇上的心是善的,太子是个好孩子,但他骨子里阴气过盛,阳气太乏,多是被这女人掏空了身子,怕是日后继承了大统,就会招来妖邪祸国,同商纣王妲己之乱一样。”
“孙嬷嬷不必多心,朕事嬷嬷如生母一般,当然明白嬷嬷一番苦心。只是国家大事,不得尽信神祗,也不得不信。只是,朝中再若论这些阿哥,怕是还能成器的,就是四阿哥胤和八阿哥胤,嬷嬷前番又不赞成立胤,所以朕也彷徨。”
“皇上,不是奴才对四阿哥有什么偏见,只是四阿哥那骨骼,都不须去摸,那眉骨高,鼻直口方虽未中正之相,只是他骨子里的阳气过刚,水满则盈,清水无鱼,不是大清之福。他若成事,不是不可,但是牢狱重点,怕要死去不少无辜。四阿哥过于冷血,少了些帝君的仁慈。”
皇阿玛叹息道:“如此说来,八阿哥胤不是不好,只是此子过于圆滑,次次谈吐都是有备而来,顺了朕地意思揣测了答,一幅小人地样子,朕很不喜欢。他出身寒微,生母不过是个辛者库的贱人,若说他能有今日地地步,也是不易。但若让他当太子,朕于心不安。都是朕当年不听嬷嬷劝告,一意栽培胤,可这畜生太不争气,屡屡令朕失望!”
一真沉吟,孙嬷嬷问:“皇上,这回南下,一定是让老奴再为皇上相看两位小主子的。十三爷老奴曾见过几次,只不过前番皇上不曾问,老奴也不曾说。这回看了几眼,十三爷这相貌吗……”
我的心揪起,心想这老太婆果然厉害,一句话就要定下大清的储君不成?看来那个心狠手辣的太子二哥在皇阿玛心里早就被废掉了,皇阿玛来江南,就是要孙嬷嬷为他拿主意的。
“十三爷的资质远在前面几位小主子之上,骨骼清朗,日后定然是大有作为。只是,十三爷不是合适的人选。他的性子过善,多了幽柔,少了狠辣,做帝君还是乏了些。更有甚者,他爱憎分明,怕是那性子被别有用心者一点就能爆,做个辅佐的大臣,是再好不过的人选。皇上,十三爷可是个难得的皇子,皇上珍视。只不过婆子看他眉间这柔气不会散,也不必再为他捏骨推测将来。”
我听得似懂非懂,就明白了老太婆觉得十三哥性子太急太直,又待人太善,太义气。所以不能当储君。心里为十三哥惋惜不已,也暗骂这老婆子多事。
皇阿玛却一本正经地问:“孙嬷嬷看十四如何?”
孙嬷嬷点头道:“十四爷自奴才头一眼见,就觉得是个帝君之相。相貌奇伟,举止间有凌云之气,活脱脱像皇上当年。尤其是耳朵。老奴一眼看到他那对元宝耳。真是有福之相,和皇上少时一般的模样。真是另老奴不免多看几眼。那身材也是极像,真是太像了。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真是难得的阿哥。”
皇阿玛频频点头问:“嬷嬷地意思是,十四才是储君的人选?”
“待老奴捏骨一摸,就掂量出来,只是当年给皇上捏骨时。皇上才四岁。如今这十四阿哥可是大了些,怕多有不便。”
“不妨事,嬷嬷如朕的生母,十四就是嬷嬷的亲孙儿,哪里这些避讳。朕就传他来,嬷嬷为他一测。”皇阿玛道。
“不急不急,这捏骨前要沐浴熏香,还要选吉时,皇上可以吩咐十四爷准备就是。孙嬷嬷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道:“皇上。那十七格格是如何寻来的?”
我心头一惊,不由做贼心虚起来。
皇阿玛大致将过原委。孙嬷嬷摇头说:“这十七格格很是怪异,她身兆祥云之气确实是不错,只是目光含邪,身带异相。尤其,她地命过硬,而且和十四爷相克,若是皇上有意重用十四爷,这十七格格一定要远远离开十四阿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阿玛似乎不信,迟疑片刻问:“可有化解之法?”
“十七格格不宜留在京城,要远离京城,而且必须要佛塔镇压才可以拘住邪气。一是令她远嫁大漠,永不回京;不然就远嫁江南,也是不宜回京。”
皇阿玛似乎心存不忍,迟疑片刻说:“云儿是朕地爱女,实在是不舍得。嬷嬷,您可有方法摄住云儿的邪气,可否朕指婚,将云儿许给曹家?”
孙嬷嬷惊愕地张张嘴,迟疑道:“皇上隆恩浩荡,老奴感恩于心。摄住十七格格的心魄是可以,老奴愿意待皇上分忧。只是曹家就曹一孙儿,已经和李煦家地孙女有娃娃亲,不过是口头指腹未婚。此事,老奴要去商议个妥帖的法子。”
我气由心生,暗自骂这个多嘴多事的老太婆,明明是想和皇家结亲,还变了法子算计我。心里生气,又不敢出去闹。
皇上同孙嬷嬷开始攀谈家常,说得都是陈年往事,我落寞的退出宫殿,心里怅然。
皇阿玛变得倒是快,先时物色了黎青给我做驸马,如今一听我是妖邪,就要把我嫁到曹家。黎青我不喜欢,曹我更不喜欢。我心想,直了去顶撞皇阿玛是不行的,一定要寻个办法让皇阿玛对曹家死心。
下午,曹家大戏台唱戏,唱得时《宝剑记》和《寒窑记》,我和十三哥去听戏,才到戏楼就遇到了十四、纳尔苏和几位公子哥在吃了瓜子喝茶说笑。十四到了此地毫不陌生,其实他是头次来,仿佛如到家一般。我听十三哥说,曹家很多人都是依仗了八阿哥一党地势力爬上去的,曹家虽然是靠皇上,但是李煦家却是攀附八阿哥攀得极紧。所以十四一来,众人供他如供菩萨一般。
我看了十四那开心的样子,少有的放纵神情。台子上唱戏的是个男旦,不知道是哪个班请来的伶人,生得楚楚可怜,那对眸子如水一般,莫说是十四,我都不时多看几眼。
十三撇嘴哼了一声,摇摇扇子低声说:“这就是四哥不在,若是四哥见了,大嘴巴抽他。”
折子戏退场后,那个男旦过来谢赏,走到十四身边时,十四身旁的少年竟然拉住他的手笑骂:“小刘,你可不要喜新厌旧。”那恣意的样子,带了几分魅惑地笑,是曹。
一旁地十四呵呵笑道:“这是慧眼识英雄才是!”
那个叫小刘的是个世家子弟,名叫刘梦长。卸妆后就是个翩翩佳公子,如何看来都多了几分阴柔。几人窃窃私语一阵,同时消失,我侧头看十三,他脸色难看,骂了句:“下作地东西!”
多亏我这个爱看**的腐女还知道些其中的缘故,据说南风流行,清朝尤盛。贵族子弟大多有龙阳之好,《红楼梦》中的北静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用多问,也知道几个人没什么好事,我心里烦闷,心中的事发愁不知对谁讲,本想拦住十四让他出个主意,毕竟他不能眼睁睁见我远嫁江南和大漠,他是和我有过鱼水之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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