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儿已经对我抱怨过许多曹二爷不长进的事,我知道十四这些天都是同曹一道玩耍,而且十四回来就必去洗澡。说是江南地气潮热,谁知道有什么鬼!
当年曹雪芹写《红楼梦》,有些书里就推算宝二爷同北静王有鬼,还有人说北静王是十三阿哥胤祥。如今我看十三倒是规矩,不规矩的反是十四。
他真是大胆。无所不敢。这张狂地性子,竟然孙嬷嬷断定他是大清的继承人。
我自然不便去告发十四。只是偷偷弄了几个纸丸扔到了皇阿玛必经的路上,打开里面就两颗红豆。纸条上是一句缠绵的情诗,其中隐含了十三和曹的名字,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皇阿玛不动声色,我故作糊涂地抱怨说:“出宫前,额娘亲手给十四哥系地红色地茜香国的汗巾子。不知如何跑到曹地腰上去了,十三哥说的,还说十四哥怕是先解了汗巾赠妹夫。”
我当然明白那汗巾就是贴身地腰带,同内衣一样的私密,这种东西都是夫妻见才能互赠的。《红楼梦》中贾宝玉和小戏子棋官互换汗巾子,就惹得贾政一顿痛打。
如今皇阿玛也是脸色大变,吩咐人喊了十四去寝殿。
我想,皇阿玛暴怒了。
这回我在寝殿外耍赖都被李公公拦截在外,里面传来十四的哭求声。小十四平日倔强。很少哭喊求饶,这回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哭声一阵阵的凄厉。不时喊着:“皇阿玛,饶了儿子,不敢了!”
声音渐近沙哑,李公公皱了眉跺脚,几次向寝殿里看,又不肯进去。
“皇阿玛……皇阿玛……饶了儿子!不要!不要!”十四地哭声凄厉。
我不知道皇阿玛如何责罚的十四,足有半个多时辰,十四就是这种难以忍受的哭嚎声。十四出来到寝殿外罚跪,双眼哭肿如桃子,不停的啜泣。
我也不见他身上有血迹,不知他哭得如此凄惨为了什么。
直到十三从寝殿出来,在他耳边说:“皇阿玛吩咐你起来,随我走吧,给你上些药去。”
十四抽噎的仰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我回了皇阿玛,让太医张廷璐来伺候十四爷上药?”十三转身要走,十四一把抓住他的裤子。
我看了十四的背影蹒跚着艰难在十三搀扶下离去,他一手托腰,如鸭子一般,发辫下那亮蓝色的珠花穗子在屁股后摆动。
虽然心存愧疚,但我也着实想狠狠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一顿。
第二日,曹寅和孙嬷嬷来请罪,仆人们搀着步履艰难地曹,那俊俏地模样不再,脸色惨白,痛苦令他面颊扭曲,满脸是泪。他和十四不知道谁勾引了谁,谁是攻谁是受?我脑海里泛出不CJ的想法,心想这个小十四,才是自作自受呢。
曹家叩头谢罪,自然磕掉了他家攀龙附凤地那段姻缘。
曹如此的德行如何能当驸马呢?
我得意的笑,皇阿玛收回了婚定,此事再议了。
虽说是投鼠忌器,但我为了保全自己比较连累了十四受苦。
我来到他房间去探望他,香炉内静烟袅袅,十四侧身卧在床上。
十三在一旁骂着他:“这下收敛了?骂你不听!可不是我去告密的,你自己做了就要知道有东窗事发的那天。若是还要个脸面,长这次的教训,就不要再去胡来。若是回去让四哥知道了,比这个狠的还有呢!”
见我进去,十三才收了话,看了我一眼责备:“云儿,进来不用通禀吗?在江南就要更懂得规矩,不要让臣子们笑话了。”
我撇撇嘴,气恼道:“十三哥都要改成四哥了。”
我坐到十四的床前,他侧头避开我。
我问他:“伤到哪里了?我看看,听你一直在哭了求饶,皇阿玛打板子了?”
十四骂了句:“你退下!不要见你!”
赌气的样子。
我推推他说:“你还好啦,哭了几声还能走路。那曹可就惨了,被人搀来请罪,裤子上都是血,怕是皮开肉绽了。”
“出去!”十四骂道,我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诧异地问十三哥:“皇阿玛怎么他了,看他气哼哼的像家贼一样。”
十三推我出了殿,愁眉紧锁对我说:“云儿,你莫多嘴去问,事情过了不要再提及,反正不是什么光彩事。快回去吧。”
第二日,曹葭葭和李琬儿都没来陪我,知暖偷偷地告诉我,两位小姐都去陪曹了,哭得如泪人一般。据说曹寅知道了儿子带了十四阿哥去花街柳巷不学好,大怒之下亲自操板子狠狠打了曹一顿,两条腿都打烂了,险些要了曹的命。如今曹家上下都围了曹这宝贝根在转,也无暇来陪格格游湖了。
但很快,我听到一个消息,皇阿玛看中了李琬儿,封为贵人入宫。
一时间曹家李家张灯结彩叩谢皇恩,我却诧异皇阿玛如何忽然心血来潮要娶个十五岁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子。
曹葭葭郁郁不乐,我问时她就陪了笑解释说,是因为同婉儿自幼为伴,一时间婉儿要走,她心里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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