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马而去,顺江向北,一路疾奔,回到寒水帮总寨。守寨帮众见是他们,立刻让开寨门,令三人得以飞驰而入。
来到帮主大堂之前,三人飞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迎上来的帮众,快步进入堂内。
大堂之内,水月居于上首帮主座上,孙知周、韦君茹坐在右侧,左侧第一把椅子端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俊美锦衣公子,正是云梦虚。见三人归来,云梦虚起身离座,面带笑容,冲沙舞风和郎歌一拱手,道:“二位,久违了。”
二人抱拳回礼,来到右侧坐下,郎歌张口便道:“云大人,上次你说要助沙舞风一臂之力,为何到最后却又食言?”
云梦虚歉然一笑,道:“此事皆在下之罪。好在沙兄最终还是全身而退,否则在下真是难辞其咎。”
郎歌道:“你就别提辞不辞咎的事了,还是说说这次又打算告诉我们什么国家大事吧。”
云梦虚淡淡一笑,道:“郞兄本是聪明绝顶的人,何苦在我面前如此做作?”
此言一出,郎歌不由大感尴尬,只觉自己再装疯卖傻,倒真是做作了,当下自嘲地一笑,道:“我知我嘴上斗不过你,但总之我就是无法相信你。”
沙舞风缓缓点头,道:“不错。云兄,你这人高深莫测,我们本就不能不防。而且,你又一直不肯说出真心话来,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们?因此,不论你说什么,我们心中都先存了七分戒备,如此,自然永远无法变成相互信任的朋友。”
云梦虚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承认,我确实有拉拢你们的意思。”
郎歌一拍掌,道:“这话早些说出,咱们也不用绕圈子绕到现在了。你当初一副世外高人前来点醒我们的样子,却不肯直言所求,怎能不令我们心怀防备?还不如像今日这样,直接说明想借我们之力,我们反而能放心地与你合作。”
云梦虚道:“老实说,最初见到你们之时,我便有了结交笼络之意,但后来对你们了解越深,那念头却越加减弱。我一直在矛盾中挣扎,不知是否应该将你们拖入这场乱局,包括我对你们说例竟门之事时,我仍是犹豫的,因此我才始终没有说出我的意图,在我的心里,只盼你们自己能做出选择。但事态发展至今,我们都已没了别的选择――除了联手对付昼星楼和例竟门。”
沙舞风静静注视着他,缓缓问道:“左卫率府,并没有对付昼星楼和例竟门的意思吧?”
云梦虚也注视着沙舞风,从对方的眼里,他读到的是带有些残酷意味的绝对冷静。他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一样聪明、冷静,可怕,但也必定和自己一样,在冰冷之下,暗藏一腔热血。
他缓缓道:“是的。左卫率府现今直属魏王武承嗣,这位当今皇上的侄子,位高权重,完全不将来俊臣放在眼里。我多次谰言,劝他对付例竟门,但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他口头答应琢磨,实际却全不当一回事。而除了他,恐怕再无人能对付得了来俊臣。上次,我本打算借例竟门拉拢昼星楼的机会,向其陈述利害,逼他出兵镇压,结果却仍是寸功未建。”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一笑,道:“最后我只得放弃谰言,结果你们已经看到了,例竟门和金尘飞胜利了,萧观白退归天海镖局。但,我仍不放弃,因为这种局面对我来说,却是利大于弊。”
“你指的是,让萧观白亲自出面吧。”沙舞风问道。
“不错。”云梦虚眼中满是赞赏,道:“昼星楼的实力虽然有所减弱,但却有了例竟门的支持,以萧观白一己之力,绝难将其收复。如果他想报仇,就只能像金尘飞一样,与朝廷联手。如果他能亲自到武承嗣面前,将昼星楼的庞大势力道出,便远胜于我在其面前说一千一万遍。到时武承嗣将再不敢轻视这柄杀人的利剑,为了自身的安危计,他定会出兵帮忙。”
郎歌皱了皱眉,问道:“你忙来忙去,费了这么多心,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呢?”
“天下安定。”云梦虚淡淡一笑,道:“只要这四个字。”
“真伟大!”郎歌慢慢地拍起了巴掌,道:“只是太空泛。”
云梦虚注视着郎歌,缓缓问道:“人生匆匆,有何意义?”
郎歌一笑,道:“活着,开心、高兴。然后死去。伟大也好,渺小也好,总之是一生,千百年后,尽被遗忘。”
“不错。”云梦虚点了点头,道:“生如一梦,来去皆无痕迹,最终不过是一场虚空。那为何万物还要挣扎求存?不肯轻易死去?甚或在活着之时,拼命要努力向上,便如那狼群中临风傲雪的健壮公狼,为何都有那么强烈的称王**?”
郎歌道:“那只是一时贪求,都想过得比别人更好。”
云梦虚笑问道:“那郎兄呢?”
郎歌道:“我没想要比别人过得更好,只想按自己的想法活着,高兴、开心就好。什么天下大事,人间道义,我可无力承担。”
云梦虚微微点头,道:“郎兄这话,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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