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朱童终于下定了决心,双目凝神道:“燕儿,你愿意拜我为师么?”
虽然已有些预感,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燕玺大吃了一惊。她做梦也没想到,朱童会收她为徒。别看现在她跟朱童非常亲近,归根结底还是伺候人的仆从。一旦拜入了师门,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但燕玺狂喜之后,又有点患得患失。她原本是想走侍女、通房丫头,小妾的升级路线,从没想过朱童会收她为徒。一时间脑袋乱哄哄的,也理不清利弊得失。
而朱童当然也有他的考虑,若是原来他纵然喜欢燕玺,也绝不会动了收徒的念头。尤其是第一个弟子,有传承衣钵之责,更是半分马虎不得。但燕玺经历了妖蜕之后,非但修为突飞猛进,本身的体质潜力也不可小觑。尤其那羡煞人的福缘,更是其他人求之不得。有些人资质不差,修炼也刻苦,但穷极数千年,也难跨国天仙门槛,缺的就是一分福缘。而燕玺妖蜕之后,进阶天仙不过是早晚的事,甚至将来冲击金仙也未必不行。
这样一个潜力极佳的苗子,朱童怎能轻易放过。但燕玺的身份却有点尴尬,万一让有心人发现了,讨去收入门下岂不糟糕!偏偏朱童正要娶妻,看在娇女的面子上,也不能马上再纳妾。因此他想来想去,才下定了决心,先把燕玺收为弟子。
“燕儿不愿意么?”见她半天没回应,朱童又问了一声。
燕玺忙道:“不是!只是有些突然,燕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朱童直言不讳道:“过些时候我就要去积雷山提亲,这门亲事由姑姑做主,我也推辞不得。那位玉面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你日后受委屈,才想事先定个名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弟子,就算新夫人进门,也不敢为难你。更何况你妖蜕之后,潜力深不可测,也有资格入我的门墙。”
“主人!你……”燕玺没想到朱童说出这番话,心里猛地涌起一股酸涩。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死了。幸亏杏仙帮忙才能长大,后来认识了凤卵儿,才算有了安身之地。但朋友间的感情,终究不及亲情细腻。此刻听了朱童的话,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悸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沿着脸颊淌下来。
朱童帮她拭去腮边的泪珠,温和的微笑道:“燕儿不愿意么?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
燕玺哽咽道:“燕儿全听主人的,只是……只是燕儿还想像现在这样伺候主人。”
梨花带雨的美人总有别样的风情,朱童宠溺的捏着燕玺腮帮,笑道:“傻丫头,怎么还叫主人,现在该叫师父了。”
“师,师父!”换了称呼燕玺还有点不习惯,脸颊升起两抹红晕,那模样更是可爱。
朱童笑道:“弟子伺候师父天经地义,你这懒丫头还想偷懒么!”
燕玺也不理那无良师父的调笑,煞有其事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弟子燕玺拜见师父!”
朱童却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一双色眼只顾盯着那纤如束约的腰身。因为跪伏在地,身子折叠起来,丰腴的臀瓣更显硕然,与细腰形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曲线,笑道:“好了,只要你心里有我这师父,磕头不磕头也无所谓。”
燕玺却嗔道:“那怎么行!这些理解可不能废的,不然人家知道的是师父豁达开阔,不知道的还以为燕儿不知礼数呢!燕儿自己倒也没什么,但进了师门就不能给师父丢脸。”
朱童忽然有所感悟道:“丢脸?丢什么脸!咱们妖怪在人类眼中本来就是异类,根本谈不上脸面,又何来丢脸一说?只要咱们实力够强,任他心里多少想法,在人前也得笑脸相迎。
燕玺若有所思道:“师父教诲弟子记下了。”
朱童眼眉一挑,不禁狐疑道:“恩?我什么时候教诲了,刚才那不过是顺口胡说的,你这丫头竟当真了!”
燕玺被说的一噎,不禁又羞又恼道:“师父又欺负人!哪有些为人师表的样子!”
朱童只是借个名头把燕玺绑在身边,根本没有为人师表的觉悟。一见那美人轻嗔薄怒,又不禁心猿意马,伸手就把这娇艳的女徒揽到怀中,色兮兮的笑道:“嘿嘿,我的小燕儿,莫生气,师父给你赔礼了。”
其实燕玺早把自己视为朱童的女人,二人同床共枕也理所当然。但只换了一个称谓,关系却完全变了,再次依偎在那熟悉的怀抱中,竟平添了一种突破禁忌的刺激。
“师父!快要了燕儿吧!”燕玺呢喃着呼唤,媚眼如丝撩拨着朱童的欲火,期盼着师父宠幸。
却被朱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耳听“啪”的一声脆响,燕玺被打得春情尽去,可怜兮兮的翻眼看着朱童,受了万般委屈似的,小声道:“师父不喜欢燕儿?”
朱童打过之后又觉心疼,轻轻揉着臀肉宽慰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为师可早对可爱的小燕儿垂涎三尺喽!”
燕玺娇羞道:“师父骗人!人家主动送上门来,还打人家屁股!”
朱童低头吻了燕玺的额头,宠溺道:“原来我是主你是仆,伺候枕席是你的本分。但现在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师父当然要为徒弟将来着想。你刚刚经历妖蜕,不但改善了体质,更使内气纯净。如果现在与你双修,阴阳交泰虽能提升修为,却也污染了你的元气,反而误了将来的修行。”
其实燕玺急于献身,固然是爱煞了朱童,却也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定了师徒名分虽然是好事,却也无形中限制了二人的关系。燕玺原本就想入朱家的门,即使当不上正妻也要当个宠妾。而今虽然成了拜了师父,依然没放弃原来的想法。就想趁热打铁,把生米煮成熟饭,将来朱童也赖不掉。
燕玺怏怏道:“燕儿心甘情愿,师父又说不行,便是嫌弃燕儿不及秀儿姐身子丰腴!”
看着气鼓鼓的燕玺,朱童真有点哭笑不得。若说原来燕玺身材纤瘦,但妖蜕之后她那丰腴胸臀,可一点不逊色于东绣儿。
朱童笑道:“别乱吃飞醋,东绣儿还是黄花闺女,我可还没碰过她呢!”
燕玺蓦地一愣,惊道:“她不是黄风大圣的夫人,怎么会……”
朱童道:“夫妻就不能是假的呢!你呀!有心思胡思乱想,还不如抓紧修炼,借着妖蜕积蓄的元气,再突破几层境界,争取两百年内进阶天仙,我可不想要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小废物点心。”
燕玺惊道:“师父别取笑人家,现在燕儿才地仙五品,怎么可能只用连百年突破天仙!”
朱童轻轻一弹美人琼腻的鼻子,傲然笑道:“别人当然不行,但你有妖蜕之福,再修炼我的《玄冥卷》,两百年突破天仙也并非难事。”
燕玺的注意力立刻被引过来,急忙问道:“师父要传我《玄冥卷》正册!”
朱童笑道:“你是我的大弟子,当然要传授最好的功法!只要你别偷懒敷衍,成为天仙只是早晚。”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过了月余。自那日定了师徒名分之后,燕玺就在朱童的指点下开始修炼《玄冥卷》。虽然入门有些晦涩,但燕玺知道机会难得,可不敢有半分懈怠,解说口诀,筑练真气,全都水到渠成。
单说这天,燕玺已习得入门功法,独自闭关苦练去了,只剩了朱童一人百无聊赖。与太元真人的三月之约已过了两个多月,只等最后有个明确的结果,朱童才好离家去积雷山提亲。
正在他无所事事之际,忽然感到心弦一颤,竟是管青丝在求救!
前翻朱童曾给管青丝一张玉符,若遇到危急就捏破玉符。从峨眉山回来之后,管青丝就回到清水阁居住,相距云栈洞不过咫尺,竟能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危险!
朱童虽然疑惑却不敢懈怠,飞身出了洞府直往清水阁飞去。见清水阁外围的阵法禁制并没破去,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无论管青丝遇上了什么麻烦,至少对方还没动粗。
朱童飘身落在阁外回廊间,却并没急着冲进去,握住剑柄小心戒备,朗声问道:“青丝,竟有客人来访,不知是何方道友?”
话音方落,便听里边脆生生应道:“呀!师父您来了!”随着声音管青丝已抢步迎了出来,还不住的冲朱童挤眉弄眼。
朱童蓦地一愣,不解管青丝为何要叫他师父,但见其神色怪异,便知其中必然有异,索性顺着意思接道:“青丝这几日的功课可做足了,若是偷懒看为师不罚你抄书。”
见朱童心领神会,管青丝才吁了一口气,急忙道:“师父布置,弟子怎敢忘却,但阁内尚有贵客,却不忙查验弟子功课。”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厅堂,却没见到琏素的身影,只见厅中坐了二人。左边一个黑脸大汉,穿了一身紫金神袍,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峨眉山神。右边则是一个白色道袍的慈祥老者,朱童虽不认识却见过画影图形,正是清虚观现在的当家太元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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