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镶有蓝宝石的匕首、林绮彤笑意盈盈的脸、阿昱叮嘱我的话、归一大师阐述凶手时的神态……还有梅皓晟望着我的眼神,都浮现在脑海中,我昏昏沉沉又十分清醒,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索性披衣起床,明日就打算与诸位告辞前往西安,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这雨不要下得太大。
我推开窗户,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伸出手去,雨点落在指尖,一阵冰凉,还好雨下得不大,明早应该可以上路。窗外的空气很清新,我接连吸了好几口,顿感清爽沁凉,通体舒畅。夜已深沉,我打算关窗就寝,忽见一个白色影子飘忽而过。谁?我来不及多做思考,即从窗户飞跃而出。
白影虽步履匆匆,急着向前赶去,却摇摇晃晃,姿态蹒跚,看似虚弱无力。从背影看,长发披肩,应是个女子。她撑着一把黑色小伞,白裙上已沾了些泥浆,在花园的小径中急急穿行。远远望去,在夜色中忽隐忽现,有如游荡的鬼魂般,倒真有些吓人。“这世间,最恶的是人,不是鬼。”我想起了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壮了胆子,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就慢慢赶上了她。
这条小径看来平时鲜有人走,两边都是伸展过来的错乱的树枝,把路遮挡了起来。她一手执伞,一手不停地挥开这些树枝,行得有些吃力,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啊——”她叫了一声,蹲了下来,回过头,我忙避开,这黑夜给了我很好的保护色。我模糊地看到她的脸,很像裴之柳,但在这深更半夜,又下着雨,她这么个娇弱无比的大小姐独自一人是去哪里呢?平时不是有很多仆人一直跟着吗?我心生疑窦,欲一窥究竟。
她肩部的衣裳被一根带刺的树枝扎了一个大洞,她用力拨开树枝,又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下,估计是手也被扎破了,然后站起身来,拉了拉划破的衣衫,又向前赶去。如果是大小姐,她究竟要干什么?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在心中暗道。
好不容易穿过这条小径,她又来到一个院子门口。院门被一把大铁锁牢牢锁住。她忙不迭从怀中取出钥匙,慌乱地打开院门,又回过身来紧紧地关上。
我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院门,没开,我又稍用了下力,还是不行。看来这院门是进不去了,而且我怕弄出更大的声音惊动了院里的人。我看了看四周,这院子的围墙虽高,却难不倒我,那么就从这里进入吧,我一跃而上,才发现围墙顶上扎满铁针,无法站立,忙凝神屏气,跃到离围墙最近的一棵树上。这院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般防备?要不是我轻功过人,恐不易进入。
咦,白影去哪啦?刚才摸黑行了那些路,我的眼睛也已适应了黑暗。我忙环顾四周,细细搜寻。这个院子和刚才的花园似乎无多大差别,只是院中的树更茂密高大些,就像层层叠叠的屏障。穿过那些树木,前面是块空地。空地中间建有一所大屋子,白影正站在屋前。
我忙躲到离她最近的一棵树上,生怕她回头发现我。虽在树上,却也须仰视才能望见这屋子的全貌。屋顶在这黑夜中有些明亮,发着一种清冷的光芒。
她娇喘连连,却顾不上休息,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开了门之后又忙掩上。我忙找这屋子的窗户,想从中窥看,却发现这屋子的窗户与众不同,十分奇特,它位置很高,紧紧靠着屋檐,一般人休想能望见屋子里面。
我心想只有先爬上屋顶,然后探下头去,或许还能够瞧见。于是跃上屋顶,立刻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屋顶全是由透明且精致的白色琉璃瓦制成,踩在上面又觉得暖和。这裴家倒当真是少有的奢侈,单单这屋顶就价值连城啊。
我从屋顶向下望去,里面已点燃了多根蜡烛,正好可以看个一清二楚。
可是我再一次瞠目结舌,不能自已。这屋中别无他物,仅有一颗罕见的桑树,高大得直抵屋脊,四周皆是地火炕。此时正是严冬,但屋中的桑树却碧绿葱郁,顶部还有很多鹅黄色的小嫩芽冒出。而那女子,的的确确正是裴之柳。
此刻,她正兴奋地望着桑树,眼中竟显出贪婪的神色。她急急伸出手去,采了几片叶子,也不清洗,就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和吃饭时病恹恹地什么都不想吃的模样判若两人。手中的桑叶一扫而空,她踮起脚来采摘低处的叶子继续狼吞虎咽。过了一会儿,又见她笨拙地爬上最低的树枝,坐在树杈上面,也不再用手采摘,直接用嘴去食那新鲜多汁的桑叶,这片叶子上咬几口,那片叶子上嚼几下,不亦乐乎。她把眼睛闭了起来,如同在细细品尝美味般,脸上流露出又幸福又满足的表情,真是一幅奇景。
脚下的琉璃瓦越来越热,想必屋子里一定更是暖和,难怪这桑树在万物凋敝的季节里还能抽枝发芽,生长得如此葱茏。可是,建这屋子难道就是为了让这颗桑树长年青绿吗?
片刻,裴大小姐跳下树来,伸了几下懒腰,依依不舍地望着这颗桑树。终于她灭了灯,走出屋子。我还是跟着她,直到她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中,我思来想去,不敢相信刚才自己所见的那一幕。这红豆山庄当真是奇怪得很,还有在那屋中大口的吃着桑叶的裴大小姐,也真让人诧异万分。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天已大亮,窗外雨已止住,我忙洗漱完毕,准备去大厅和他们告辞。
裴之槐、梅皓晟正相谈甚欢,见我进门,梅皓晟忙招呼道:“木姑娘没事吧?刚才我还跟风护法说起今早怎么没瞧见你。”
裴之槐看了他一眼,附和道:“是啊,姑娘有什么不便尽管讲,千万不要与我客气。”
我忙答道:“不碍事,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睡得很沉。”
我四顾周围,未见裴之柳,便问道:“裴小姐呢?”
“我那小妹啊,每天都很晚起床,看被我宠得——,”裴之槐不好意思的说,“不过她身子骨不好,多睡睡也是好事。”
昨晚的事还在我脑中盘旋,看着裴之槐和庄里的其他人,一切正常。是我的梦境吗,还是错觉?我开始不确定昨晚发生的事,那实在是太离奇了。我食血梅花瓣,也是以之为药,逼不得已。可她好像是以食桑为生,离了便不能活命。
“皓晟兄,你们出发前可定要看看我近期收集到的几颗珍贵的红豆。”裴之槐建议道。
“还是算了,省得到时丢了又要怪罪于我。”梅皓晟不依不饶。
“那件事情皓晟兄还放在心上吗?那我再一次诚心向你道歉。”裴之槐双手抱起,欲跪下行礼。
梅皓晟忙拦住他,对我说:“收集红豆是裴庄主的一大嗜好。他那相思轩里,有来自各地的,各种各样的红豆。什么海红豆、野赤豆、相思子等等,应有尽有。我们一起去开开眼吧。”
众人一起走出大厅,向相思轩走去。我跟在后面,脑中还在思索着昨晚所见之事。绕过回廊时,正巧碰到几个仆人,手中端着两个竹篓子,里面是刚刚采摘的桑叶。
我拦住他们问道:“这些桑叶有何用么?”
一个仆人答道:“用来沐浴”
“谁啊?”我继续发问。
裴之槐回过头来:“之柳很喜欢桑叶清新淡雅的味道,早上必要以之沐浴,否则全天无精打采。”
我淡淡笑了下,道:“很特别的嗜好,不过裴小姐的身体本就很特别。”
“这种季节庄主从哪弄到如此新鲜的桑叶啊?”风护法问道。
“这个——”裴之槐犹豫了下,“有钱,就可以办到。我们不说这些啦,还是去赏相思豆吧。”他岔开话题。
果然所见皆是事实,而非梦境也。
从相思轩步出,梅皓晟和风护法都在赞赏那几颗从琉球带来的别致的相思豆,我虽无心观赏,却终于明白裴之槐确是爱豆如痴,也难怪会为了一颗红豆而断了朋友间多年的情谊。
虽然心中有无数谜团,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西安探访花护法和另一位少主。我向他们告辞道:“我还有些事要办,想今日起程,十五天后会合吧。”
“那我们也告辞了。”梅皓晟对裴之槐道。
我看了看他。他解释道:“此去吴地,要一两个月,我需回风梅馆处置一些事务,安排妥当。”
裴之槐向我们行礼道:“多谢各位相助,那十五天后我们在此相聚吧。”
“你们要走了吗?”楼上传来了熟悉的软语。我抬头,裴之柳正慵懒地倚在栏杆上,柔柔地望着我们。我蹙了蹙眉,她非常人,身上定藏有秘密,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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