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气沉闷异常,墨云压顶,似要与大地重合在一起,显然是要下雨了,说不定还是暴雨!
萧百死带着萧朴连日赶路,已到关内道西北一带,这里不比中原腹地繁华,人烟稀少,此时他两人正是前不找村后不着店,萧百死眉头微微一皱,拉着萧朴不由加快了脚步,刚还好好的万里无云,没想到天气说变就变,得赶快找避雨的地方!
萧朴紧紧跟着,周围环境虽然闷得让人发慌,但他心思却不在这,低着头走路,脑海中尽是一些先前所历之事的片段,纷繁杂乱,无头无绪,想得脑门都有些发疼!
正走着,忽发觉萧百死停了下来,不由有些疑惑的仰起小脸,快下雨了,为什么爷爷会停下来呢?,却见萧百死紧紧盯着前面不远处,萧朴转头瞧去,不知何时,不远处的大石上已然坐着一个黑袍人,怀抱长剑!
黑袍人也似感觉到他们的到来,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其剑眉如锋,星眼似墨,三寸美髯,站在那里,犹如一把利剑直贯云霄,四十多岁的样子,萧朴心里一突,好像在哪见过,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亲切感,不由大为困惑,他知道,自己以前从没有见过此人!
好像有默契一般,两人均不言不语,气氛有些压抑,一瞬间,萧朴感觉周围的空气更加沉闷,压力越来越大,就在他忍不住要大喊大叫之时!
蓦地,一阵风从背后吹来,萧百死似是被风吹动,轻飘飘向前移出一步,黑袍人脸色一变,直感对风借风之势,浑然天成,毫无破绽,气势大涨,不得已向后退去,却忘了后面还有一块大石,右脚重重踏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大石在萧朴的惊呼中碎成无数块,就在他踏上大石将停未停之时,萧百死气势已乘虚而入,黑袍人不及细想,向后急退,脸上已是一片潮红,瞬间又是无比惨白,只过了数息,才恢复正常!
黑袍人缓缓走了过来,道:“师叔好身手”
萧百死叹道:“没想到你也会乘虚而来?”心中暗凛那蒙面人能耐之大,自己还是托大了,连此人都被他挖了出来?
黑袍人在萧百死前面两丈之远处停下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既然来了,自不在意这些!再说,他们可以放过你,你却不一定会放弃他们,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不得不来!”
萧百死苦笑道:“难道那些对你真的最最要吗?即使你成功了又有什么用?如今一切早已不复当年!”
黑袍人闻言,目露凶光,冷哼道:“有什么用?就因为那老鬼一句话,我爷爷郁郁一生,我父亲终生生活在黑暗里,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享有一切,而我们一家人却要浪迹天涯?受尽天下白眼,天地何其大,却无我们容身立足之处,我父亲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凭什么他要这般对我们?……”黑袍人越说越激动,目色尽赤,喘着粗气,“我不服,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一切,你们都该死,我要把你们都踩在脚下,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举目无亲!什么叫凄惨!……”
萧百死摇了摇头,却不打断黑袍人,静静听着。萧朴见黑袍人英俊的脸上扭曲狰狞,不禁有些害怕,往萧百死身边靠了靠。
良久,黑袍人才恢复正常,萧百死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转身对萧朴道:“小朴,他是你伯伯!”萧朴疑惑万分,自己何时又有伯伯了?看了一眼黑袍人,怯怯叫了声“伯伯”!
黑袍人看着萧朴,眼光闪烁,神色变了又变,对萧百死道:“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当年你曾经救过我一命,那我今日就放你孙儿一次,以后莫被我撞上,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萧百死点点头,大袖一挥,萧朴已被一股柔力送到十丈开外,“如此甚好!你说得没错,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胡作非为,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那就看你能不能牢牢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
黑袍人冷哼一声,脸色凝重万分,哐啷一声,拔出长剑,剑尖斜指,左脚轻轻跨出一步,当当剑鸣中,青光闪烁,一股惨烈的毁灭气息疯涌而出,状若大火燎原,势不可挡,又如火山喷发,惊天动地!
萧百死神色一凛,左手剑诀一捏,只听叮!的一声,长剑滑出,被右手轻轻捏住,本意—雄山之魄由心而发,那种惨烈毁灭的气息未及近身,便被萧百死那雄壮、浩荡的气息冲散!
两人以剑意对剑意,表面上看来,云淡风轻,没有一般高手之间争斗的惊天动地,萧朴也看得不明不白,不知谁占了上风?但其气息在无形中的较量却更为凶险,意由心生!稍不留神,便是重伤痴呆的下场!
只是这儿不属山地,是高原平地,黑袍人借势而出,萧百死无势可借,纵使功力高出对方,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只是这样下去,对他自是极为不利,毕竟还是带伤之体,不宜久斗!
萧百死眉头微皱,左手剑诀一变,长剑轻震,青光连闪,气息顿时大变。如若说萧百死刚刚所展现的是一座雄伟的大山,那么现在便是一座壁立千仞的险峰,孤傲绝顶,恰似刀削斧劈,一路势如破竹而去!
黑袍人知道萧百死一路杀来,身受重伤,正打着慢慢耗其功力,以便呆会好下手不曾想对方剑意一变,匆忙间不及变招,忙向旁边一闪,嗤!一声,刚才所站之地已被劈开一道深深剑痕!黑袍人心下惊疑不定,难道对方已经达到由意生气,化意为气,意气相迭,阴阳交融的地步?还好他已受伤,也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萧百死之心!当下剑意一变,白云点点,聚散无常,剑尖隐隐,似有若无,气息顿时变得飘渺起来!
萧百死险山之壁虽迥然独立、凌厉之极,但对方全无着力之处,而且飘忽不定,冷不防便会趁虚而入!手中剑诀再变,风吼万里,气息似狂似乱,周身如有淡淡的风飞旋,衣袂忽飘,宛若登仙飞升,萧朴在一旁看得心驰神往!
云气虽飘忽不定,但却有迹有形,被萧百死无形之风一绞,顿时告破!萧百死眼中厉色一闪,趁对方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时,星落大地已就势而出,此招取自流星那种划破长空、携着万钧之势直撞大地之意,以毁灭自身为代价,当真是犀利无比,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黑袍人混乱之下,胸如石撞,脑门犹如被利箭刺穿,蹬蹬蹬!连退数步,哇!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身受重伤!
萧百死缓缓放下手中长剑,冷声道:“你还是差的太远,就凭你,根本不足以复众,即使你得到,最终也要毁在你手里!”
黑袍人拭去嘴边血迹,一脸狰狞,恨声道:“那又怎样?除了你,还有谁是我对手?除了你,还有谁把意、气练到如此境地?”
萧百死晒道:“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他们了,我唯一一次败绩,便是当年败在木天齐手中,你自问是他对手?”
黑袍人一愣,显然是不知此事,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剑道九变怎会如此厉害?”
萧百死刚待说些什么,咋闻此言,面色不由一变,这一句话犹如一个响雷在他心中炸开,不断重复,不断回荡,刹那间一丝亮光闪过,前前后后,所有的画面片段都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百死哈哈笑道,状若疯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都是你的子孙,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会得到什么?”他眼里痛苦万分,老泪横流,丝毫不理会边上的黑袍人,便如不知他存在一般,似疯似狂,一个人自言自语,或哭或笑,却又莫名其妙!
黑袍人惊疑不定,边调息边静观其变,忖度着利弊得失!
萧朴见爷爷突然间变成这样,心下大急,忙叫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想要奔过去,却被一股柔劲挡住,前进不得!
黑袍人似也感到不耐烦,清啸一声,十八道人影从远方急行而来,数息间便到眼前!正是十八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大汉!
萧朴见状,心里不由一寒,这十八人眼如死珠,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人似地!心下焦急,道:“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爷爷!”黑袍人不理会萧朴,左手一挥,十八人缓缓向萧百死逼去,带起漫漫死气!萧朴心里堵得发慌,只觉深处修罗地狱,周围全是死尸!
萧百死像是感到了危险,眼光渐复清明,瞥过一干众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傲然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吗?老夫虽身有隐伤,但最后看到底是你把老夫留下,还是老夫让你身陨,除掉一大隐患?”
黑袍人心里大寒,先前萧百死并没有对他产生过杀意,可不知为何,现在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那滔天杀意,欲除之而后快的杀心!虽有些惊疑,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出手,沉声道:“列阵!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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