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現在戴,太引人注目了。」趙飛英笑著。
現在不戴也很引人注目啊。冷雁智瞪了一眼從勾欄窗內探頭出來瞧著趙飛英的女子。
女子也拋給冷雁智一個媚笑。
冷雁智癟了嘴,拉著趙飛英走到了別條街。
「你們別走得這麼快啊!」南方容正在挑著字畫,一轉眼趙冷二人就遠遠走了去,連忙拋下了在一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小販,急步跟著。
「看看……多麼標緻的一個姑娘……」幾個百姓圍著一個少女,竊竊私語著。
少女生得楚楚動人,尤其一雙惹人憐愛的眼睛、嬌弱的身子,更是引得一雙雙登徒子的賊眼,往那身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瞧著去。
只可惜,太貴了。好幾聲的嘆息。
一個病重的老婦人躺在竹席上,身上盡是爛瘡。幾隻蒼蠅繞著,陣陣的惡臭讓一旁的眾人捂著口鼻。
這嬌滴滴、白嫩嫩的姑娘,竟然跟這老婦是母女?
要不是那塊「賣身醫母」的木牌,沒人敢相信。
「家母病重,命在旦夕,求各位老爺看在咱母女可憐,捨了五百兩銀,救救家母,小女子為奴為婢,必當一輩子盡心奉侍。」少女向眾人叩著頭。
五百兩?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幾個人摸著鼻子去了。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趙冷二人恰巧經過。
「才五百兩,給了她吧。」冷雁智摸了一張銀票出來,卻被趙飛英擋了住。
疑惑地看了趙飛英一眼。
「回去我再跟你說,這件事我們別插手。」趙飛英低聲說著,而冷雁智當然二話不說就聽了。
「才五百兩?阿福,給了她。」一個粉頭粉面的公子,恰巧看見趙冷二人低聲對話的一幕,冷冷一吭,吩咐奴僕拿著銀票去給少女。
很不客氣的一聲。冷雁智眼神一變,正待發作,趙飛英不動聲色、拉了他的手臂一把。冷雁智瞧見趙飛英打著的眼色,把一股氣硬生生吞了進肚。
不過,這公子生得雖不錯,臉上卻撲了很厚的一層粉。故作風雅地搧著畫著山水的紙扇,冷雁智卻瞧見那白粉揚得到處都是,幾個原本站在後頭的路人,拍著空氣遠遠走了開。
十分滑稽,冷雁智本想忍住笑。
可是,那位公子不曉得為了證明什麼,故意站在趙飛英身旁,似乎想一較高下。趙飛英淡淡笑著。
趙飛英一笑,風采更是逼人,幾個姑娘家的眼角已經偷偷拋了來,為了爭回面子,公子搧得更加勤了,身後的人也越逃越遠。
終於,冷雁智撲哧笑了出聲。
公子立刻變了臉色。
「雁智。」趙飛英又扯了冷雁智一把,冷雁智連忙又扳起臉。
「漳州城裡,怎麼沒見過兩位兄弟,難不成是遠方來的貴客?」公子不可一世的語氣,冷雁智根本不想理。乾脆假裝沒有聽見,左右張望去了。
趙飛英笑著答了話。「正是。我們從福州來。」
「那你們想必沒聽過這漳州城裡的人物囉?」公子繼續搧著扇子。
「我們的確孤陋寡聞。」趙飛英微笑。
「來到漳州城,第一個要知道的就是黃大地主。這漳州城裡城外的土地,黃家就有了一半。」公子驕傲地說著。
聽到黃家,趙飛英的眼神一閃,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沒變。
「黃大地主的名聲響,敝人倒是有聽過的。今日來到漳州城,至少也想拜會拜會黃大地主的風采,才不枉來了一趟漳州。」
「恰巧,我是認識的。」公子微微抬起了頭。
「不知可否勞煩公子引荐。」趙飛英似乎知道了對方的身分,眼裡更是深沉了三分。
「自然是可以的。」
這次,連屁股都翹了起來。
「看公子風采翩翩、文質彬彬,想必就是黃公子了?」趙飛英笑著。
掃了趙飛英一眼。「兄臺好眼力。」這位黃公子緩緩搧著扇子,不過敵意倒是減去了不少。
「今日有緣拜見,幸會幸會。」趙飛英躬身為禮。
「不敢。」
沒有回禮,可是並趙飛英沒有在意,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前方突然騷動了起來。
南方容的聲音遠遠傳了來,趙飛英一聽,連忙擠入了人群。
少女拿了銀票,抹了抹眼淚正要跟著去,經過的南方容卻一把搶了銀票,塞回奴僕手上。
眾人都愣住了。
「公子?你為何……」少女吃了一驚。
「我幫妳娘親醫,妳不用賣身。」
咦?不只少女驚愕,眾人也傳出驚呼。此時,趙冷黃三人也靠了近。
「小子,別打腫了臉撐胖子,遠遠退了去,少管閒事。」黃公子喝斥著。
「我就是個大夫,這病不難醫。」南方容走上前,也不嫌棄髒,抓起一隻瘦骨嶙峋的手,就診了腕脈。
「我開個幾帖藥,內服兼外用,七天就好。」說罷,南方容從懷裡抓了一支筆出來,舔了舔筆尖,撕了一塊衣服、往街旁的一塊大石大剌剌一坐就振筆疾書了起來。
「南方兄也未免太急公好義了。」趙飛英忍俊不住,微微笑著。
哼,我要給錢,你就叫我等,現在又誇起這個南方容!冷雁智變了臉色。
「你別氣,我們等著看好戲。」
趙飛英看冷雁智氣得嘟嘴,笑著在他耳邊說了。微熱的氣息掃過了臉頰,冷雁智登時心中一蕩,只覺得胸中萬馬奔騰,接下來的事情卻也都沒心神注意了。
眼見到手的美色就要飛走,黃公子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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