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渊淡笑道:“宁王如果喜欢,尽管拿去。”
“呵,微臣可消受不了。”张肆风话锋一转,道,“这寒冬一过马上就是天了,俗话说野火烧不尽的糙,等雪消融了,那遍地的野糙也开始疯长了,臣也该回去继续烧上那么几把,以免让野糙破坏了大好河山壮美秀丽的景致。”
“既然如此,朕也不再挽留宁王了,”元渊道,“朕与宁王的约定,等时候到了,朕自会把人送过去,朕想宁王也不会急于那么片刻的时间。”
“自然,皇上留下那人自有皇上的用意,只是皇上可别把他弄坏了,臣可是有些舍不得。”张肆风眯眼一笑。
“表哥,你还不信朕吗?”天朝的皇帝朝宁王笑言。
走在积雪的路上,软靴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清脆声响,也只有这条路上,没有人会去清扫积了一地的冰雪。
有多少天没去看他了?似乎是从张肆风来的那日开始,就没有走这条路了,本可以把人给他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暂时把人给扣下了,为了什么样原因,走在路上的元渊不想去探究,只想现在过去闻一闻那人的冷香,再抱一抱那柔韧的身体……心里越想,脑子里就开始浮现种种画面,一股火气又开始在身体路乱窜,男子不由加快了步伐,后面跟着的太监忙不迭的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了北宫,皇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大步跨了进去,可脚才跨进大门,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院子不仅飘dang着熟悉的冷香,更多了股苦苦的药味。
这是怎么了?元渊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小子抬着药碗准备出来,小太监见了皇上忙不迭的跪下:“皇……皇上。”声音有些颤抖。
元渊瞥了眼小子手上的药碗,不自觉的蹙眉之后径自往g榻而去,走到g边低头看去,被厚厚狐裘包裹的男人紧皱着眉头缩成了一团,以往苍白的脸面现在则是透着不正常的红,像两团火燃烧着一样,额头已经渗出汗水来。
“咳咳……”从苍白的唇间发出一阵轻咳,有些沾sh的黑色睫毛颤了颤,男人似乎是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元白棣看到了一旁的元渊,但也只是看到了,接着便淡漠的把头转了过去,偶尔发出一阵轻咳。
从那天用了药之后,元白棣就没再跟元渊说过一句话,生着闷气的元渊又折了回去,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小子一脚踢了过去,小太监哎哟一声的趴在了地上,那药碗也跟着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元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前几天小子和他说起这人的qing况时还是一切都好,今天怎么就躺在g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皇……皇上恕罪!”第一次见元渊发火的小子两腿哆嗦个不停,忙说道,“王爷夜里受了凉,新病旧疾的加在一起,便一下子病倒了。”
“受凉?你这狗奴才怎么伺候的!”
小子这就委屈了,这屋里本来就不怎么暖和,唯一的暖炉还是他自己找来的,元白棣又爱开窗子看梅花,好在多了件狐裘,要不这风寒可能早几天就有了。委屈归委屈,小子还是趴在地上认罪:“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这就是他做奴才的命啊,gan爹还说什么伺候好了有前途,只怕前途没等到他脑袋先没了。
“这事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元渊又问道。
“回皇上,王爷病倒的时候奴才便去向您报告,路上遇到龙牙侯,说是您正在和贵客相谈别让奴才去打扰,于是奴才便把事qing跟龙牙侯说了,龙牙侯……龙牙侯说是会亲自跟您说的。”小子回道。
龙蝶?元渊微微蹙眉,龙蝶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事。
“病了几天了?”
“三天了,还不见好。”
“没请御医吗?”男子不由皱眉。
“请了,但没来,只给开了点药,现在烧是退了点,但还是没多大起色。”那些个御医,听到是冷宫里的人,哪里肯给什么好药材啊。
元渊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片刻很快又回来,小子琢磨着估计是让人喊御医去了。待元渊回来后,男子说道:“好了,你出去吧。”
小子出去后,元渊便又绕回了g榻旁边,偶尔几声咳嗽g上传出,元渊说道:“还是不肯和朕说一句话吗?还是不屑于和朕说话?”
元白棣没有出声,像是没听到元渊的话,也没元渊这个人一样。元渊的手抚上男人因染病而略泛红艳的脸颊,一阵热烫从指尖传上来,元渊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几天没见,白棣有没有想朕呢?”
二十四-寒冬雪(下)
寒雪飘零,雪舞纷纷,这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白色碎末儿,一点点的积在一起压弯了枯枝,缠着枝头的梅花,梅花香瓣稀稀落落的伴着风雪在半空被风那么一chui,打着小卷儿从半敞开的木窗里飘进暖和的房屋里。
元渊的手从男人滚烫的脸颊往下轻轻的滑动,到了下颚便徒然落下滑至脖颈,再爬上男人的肩膀顺着曲线滑到了腰上,最后在男人敏感的臀侧停了下来,手指在上边儿打着圈儿,似有似无的触碰让男人忍不住的轻颤。
“白棣……”元渊轻声唤着男人的名,暧昧的将手指慢慢滑向男人的股间,躺在g上元白棣突然一掌打掉了元渊放肆于自己身上的手,嘴里蹦出一字来:“滚!”
“终于肯和朕说话了么?”对上元白棣有些sh润的怒目,元渊又将手放在男人的腰间,“不错,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打人。”男人虽然病了,但力气也不小,元渊的手背一阵火辣,还有些发红。
“哼!”元白棣发出一声冷哼,抬手又去打元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这一次却被有备而来的元渊反抓住了手怎么抽都抽不开,“放开!”
“不放。”皇帝嘴角轻扬,顺势用力一拉把人给从g上拉了起来,差点被扯下g去的元白棣扶住元渊的肩膀控制住不稳的身体,人被元渊那么一晃,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让朕抱抱你。”把人往怀里一拉,元渊一手拉着男人的手,一手圈住男人的腰,把头凑近元白棣的墨发深深吸了口男人身上被自己刻下的冷香,这是男人属于自己的标志,“这样病了也好,你就不会老是反抗朕,这样乖乖待在朕怀里不是挺好吗?何必让朕生气呢。”
“呵呵呵……”怀里的男子发出一阵讽刺似的轻笑,“我说了……让你滚!”元白棣把头往后狠狠一撞,被撞到鼻子的元渊一下就往后面退了几步。
失去依靠的男人也随着元渊猛的离开而“啪”的一声向后倒在了冰凉的地上,整个人随之摔在了地上,一阵头晕目眩的痛楚让男人微微皱眉。
“哎哟!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听到响声的曹公公从外边儿赶忙跑了进来,看到皇帝捂着鼻子忙过去伺候着,“皇上您没事儿吧?”
跟着曹公公进来的两侍卫立刻上前把摔在地上的男人给架了起来,元白棣无力的软着身子,大口喘着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咳嗽连连,一阵猛咳之后更是没了力气,要是没侍卫架着估计就倒地下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出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元渊对着太监怒斥道,“快给朕出去!”
“是!是!”曹公公低着头说道,看了眼被架着的元白棣,“皇上,那王爷要不要用链子给锁起来?”
“病成这样了锁什么啊?”元渊看了眼有气无力的元白棣,被元白棣那么一撞什么兴致也没了,向后用力一挥长袖,“把人放了!都出去!”
“是!”两侍卫往旁边一站把元白棣给放开,失去依靠的男人一下就瘫软在地上,偶尔因为咳嗽而微微颤动下身体,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眼睛也无神的眯了起来,让人没理由的有些心疼。
元渊向男人跨了一步,曹公公在一旁悄悄看着,但又见皇上忽然一下子转过身去:“回宫!”众人跟着皇帝纷纷退出了房门,一侍卫要关门之时曹公公忙使眼色,那侍卫便又把关门的手给伸了回来。
从外边儿看,正好可以看到元白棣倒下的位置,男人在众人走后似乎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费力的抬起手去攀住g沿,一手撑着地面以支撑住身体,一手在抓住g沿的时候又往里一抓刚好抓到层层g帐。
男人想站起来,可刚站起来便是一阵难以承受的头晕目眩,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手想拉住唯一能抓住的g帐稳住下倒的身子,单薄如纱的白色g帐承不了男人的重量一下便被男人扯了下来,元白棣也随即再次“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落下的白纱像雪一样盖在了男人的身上……走到门口的元渊听到屋内传来的响声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被白纱缠住的男人似乎又有爬起来的趋势,一股迫切想过去把人抱起来的冲动燃烧在元渊的胸口……“皇上……要不把王爷扶回g上去?”曹公公在一旁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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