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渊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子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一起跑回来了:“皇上,太医来了!”远远的就大声喊着,小子被皇上赶出屋后没事做就跟着跑去找太医去了,这会儿刚回来。
“哎呀!王爷!”小子一跨进院子里就见着了地上的元白棣,唰的一下就想往里跑,一下子想到皇上还在这儿呢,又赶快跪下。
“哼!还不快进去?”元渊一扫袖子,有些懊恼的说了句后便大步离开了,曹公公对着小子时小声骂了几句:“兔崽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说完又赶快朝元渊跑了去。
小子一愣之后又赶忙拔腿往屋里跑,把人给扶起来,哭着脸道:“王爷,您没摔着吧?都病成这样了,您就别惹皇上不高兴了。御医快过来看看啊!”
被搀扶着扶到g上,元白棣轻轻望了眼元渊离开的方向……夜晚寒光点点,万籁俱寂无人声,屋子里已燃起暖和的火炉来,服侍元白棣喝下药去的小子在侧间怎么也睡不着,怕生病的元白棣半夜出什么状况,小子也就把g铺给搬了过来。
哎,皇上也是关心王爷的,可怎么就不喜欢直接表现呀?小子不解的摇摇头,正准备睡时突然听到一阵风chui的声音,他从帘子的细feng处往里看眼睛一下瞪得老圆,元白棣竟只穿了单薄的里衣有些瑟瑟发抖的站在窗口任风chui着……男人足足chui了半个时辰,才又小心翼翼的把窗户关上,从地上慢慢的爬了回去,到了g边想要上去一下不稳摔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男人警惕的朝小子在的方向看了眼,没见动静后才爬上g去,抓过黑狐裘盖上在g上蜷做了一团。
二十五-病梅
梅花落了一地,飘在雪上就望不清是雪还是梅了,谁道落梅无qing?化作泥更护花,纵使被人践踏,也留一地清香。
冷香,久久回dang在院子里,从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与香,似乎没有尽头,白雪皑皑的银装素裹之中,却总是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呼吸的悲凉与凄美。
“王爷……奴才扶您进去吧,外面风大,药我给您煎好了,再不喝就凉了。”小子在后面苦苦哀求着,披着黑狐裘的男人站在老梅树的底下仰望那开的不正常的梅。
这老梅树早死了,又是哪里来的梅花呢?男人抬头望着上面一枝枝嫁接上去的梅花,就像梅树突兀生出来的枝叶,扭曲的缠绕着一副病态,风一chui,哗啦啦的就落了一地梅花。
“落红岂是无qing物,化作泥更护花。”男人轻悠悠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轻咳了几声,元白棣弯下腰去把捧了一堆雪把落梅给埋了起来,“葬在土里,比死在凡人脚下的好上千百倍,你说是吗?”
“奴才懂的不多,但也觉得是。”小子回道。
元白棣回头笑看了眼小太监,把手伸了过去:“扶我回去吧。”
“唉!”听到元白棣要回去,小子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扶着男人,但又听得元白棣在他耳边徐徐说道:“qiang扭的瓜不甜,qiang栽的梅不活,告诉元渊,别在往死了的树上cha梅花了,再怎么好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病梅一棵,活不长的。”
“是……”小子回头看了眼已经差不多被风chui光的梅树,即使今天掉没了,明天这树上也总会又“开”满梅花。
元白棣的话他不懂,元渊的话他也不懂,但总觉得一个傻,一个痴,却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按着平日的规矩,小子向皇帝禀告了近日摄政王的qing况,也把元白棣的话给元渊传了去,坐在龙椅上的天子似乎又深沉了几分,托着腮帮子望着跪在下面的小子:“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禀报的。”
“回皇上,王爷……王爷的病太医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可……可就是不见好。”小子把头埋的深深的,似乎又想到这几天每天半夜,那个男人总会悄悄的去chui冷风,就那样子会好才怪了。但他没有告诉元渊,也没有告诉曹公公,这是他的秘密,一个人的秘密。
“……”上边的人没有出声,小子却能感到一阵沉重的压抑,他颤巍巍的小声说道:“皇上……要不要去看一下王爷呢?”以往皇帝是三天两天就往冷宫跑,可自从宁王来了,王爷病了,就极少极少过去了。
难不成皇上真的不管王爷的死活了?可不对啊,那皇上又何必时常把自己喊来问话呢?小子等着元渊的回答。
“曹公公。”许久,元渊说了话。
“奴才在。”
“御膳房最近新来了个做甜点的师傅,手艺不错,你去拿一些糕点给朕病了的皇叔。”
“皇上要去……”曹公公抬头问道。
“不去!”元渊冷着脸,“他虽然是朕的皇叔,但一个逆贼病了就值得朕三番五次的去吗?”
“皇上……”小子跪在地上恳求,他不知道元白棣为何要天天半夜chui冷风,但总觉得这和元渊有关系,“您就去看看王爷吧,他实在是病得不行了!”
“曹公公,告诉珍妃,今晚的舞宴朕一定会去。”无视小子的话,元渊一边说着,一边大步离开了宫殿,徒留久久趴在地上的小子。
夜了,此地空凉冷殿无灯火,外面歌舞升平灯火旺,珍妃的寝宫离北宫并不是很远,元渊偏偏选了那里办舞宴。
小子看了两眼不远处的灯火,便又抬着药碗进了屋里,在屋里,似乎还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歌乐声。
“王爷,您把药喝了吧,都一天没喝药了。”小子苦苦哀求着男人。
“这天气好……咳咳!”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男人自言自语道,“华灯初上,美人舞袖,仙乐飘飘……呵呵……”
“王爷……”小子把药碗递了过去,元白棣看了眼突然伸手把药碗“啪”的一声打落地上,黑色的药汁流了一地,小子一下子苦了脸,两行泪就往下掉,啪啦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小的求您了,别再糟蹋自个儿了!”
“倘若这般死了,那也是我的命。”元白棣叹了口气,对小子说道,“帮我把琴拿来吧。”细微的声音在夜风里渐渐流失了痕迹。
“唉!”小子一边抹着泪一边把放在琴盒里的古琴搬了出来,又听得元白棣说道:“放外面的石桌上。”
平日里会劝元白棣不要出去的小子今天也着了魔似的听了元白棣的话,把琴放到了外边,又进来把人扶了出去坐在石凳上。
十指轻扫,乐声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元白棣调了调琴,手指轻扬,琴音起。
琴声悠扬,却难抑沉郁凝重,沉郁凝重外又另有超旷飘逸,时而怨恨凄恻冷如月,如幽冥鬼神之声,邕邕容容,言语清泠。
及其怫郁慷慨,又亦隐隐轰轰,风雨亭亭,纷披灿烂,戈矛纵横。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更有冰炭jiao加,升天坠地之势!
小子听得是呆了起来,似乎从未听过这般让人入了迷的琴音,把人都带进了琴声里,仿佛亲生经历一番金戈铁马,疆场豪qing,儿女qing场,最终也是虚空一场梦幻……悲壮之余,忽又如从九天落下,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宛如在喉间含了说不出的苦,说不出的无奈,让人心苦的要死!
梅花飞,琴弦断,指染血,元白棣喘着气望着被琴弦割破的手指忽然笑了,便真的如昙花一现,瞬间美的化不开,但又像那病梅,随即被风chui落了。
“王爷!”小子慌忙跑过去接住倒下的人,却有一双手比他先接住了倒下的男人。
“皇上……”
二十六-桃花流水
曾听得一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却也见晚雪朝露,枝叶吐绿,流水桃花,自是别有天地非人间。
琴曲悠悠,歌扬扬,冷香如丝,缠缠绵绵,纠结不清,仿佛成了千年结,得花五百年的苦修感动了佛祖才能将它解开来,今生今世,终究还是一个解不开的千年结。
千年结,结千年,桃花流水依旧。
“咳咳……”屋内时而传来几声轻咳,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不一会儿又听得里面传来男人的闷声,“不喝。”
“不喝,病怎么好得了?”元渊将盛了黑乎乎药汁的碗递到了男人面前,元白棣立刻侧过头去,怎么也不肯喝。
“病死了不是更好,省了皇上背负‘杀害皇叔’之名。”几天了?似乎从那琴曲悠扬的一夜开始,元渊便天天往这边跑,元白棣的病也好了不少,随着暖花开,冰雪消融,身体渐渐康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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