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雷干城心头乱七八糟,没法告诉她心中的窝囊事--自己勾搭上别人包养的女人,能偷一夜是一夜,再加上他对她心存芥蒂,许下任何承诺皆是不智,自然没法要她现在离开那个垂垂老矣的张富翁。不过就算他开了口,算盘打得精的张李如玉也未必会允诺,在她眼里,他充其量不过是个使坏的流氓太保,一个供她玩乐的对象,刚好对上她这个坏女人的胃口,哪日味蕾一转,可能连句道别也不打便找上别人了。
彷佛能透视他的想法似地,她静了下来,极其委屈地问:“像我这样的女人渴望一个男人也错了吗?你不喜欢我亲近你吗?还是你嫌我坏,是一个功夫不到家的二手货?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自己找上门来,所以不值得体恤安慰?还是男人真的就是自私的懒人,一但满足得逞后就呼呼大睡,不管人是死是活了?”
一串搥人的连环炮出口,教人心不虚都不行,可她那一只软玉般的手却是不安分地搔刮着他的脊背,当弦似地撩拨弹弄着。
“好吧,张太太,算我欠你在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佟信蝉大眼溜转一圈,一手在他肩上的口印书圈圈,支吾半天,才说:“你别一副防我的样子,我又没有要你跟我玩变态把戏的打算,只不过想问你‘被杀没’是什么意思罢了。”
他迟迟不应声,于是她又对着他的后脑勺,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问:“‘被杀没木球’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后面那些叽哩瓜啦,瓜地马拉,多明尼加的拉丁美语是什么……”
他不客气地打断她未完的话,冲口说:“吻我!”
“吻你?”佟信蝉忍住笑,大惊小怪地说:“你趴成这样叫我怎么吻你?”
“我没要你真吻我,”雷干城慢慢翻转过身,捺着性子解释,“我是在回答你提出的问题……”怎知一对上她近在眼前的星眸,教他吭不出任何话。
“你真的不要我吻你吗?”她又是柔柔地挑逗,其楚楚可怜的姿态教人难以拒绝。
他盯着她好半晌后,终于叹了口气,投降说:“算我输,请你深深地吻我。”
她举一反三地,佯装认真求知地问:“这是‘被杀没木球’的意思吗?”
眼里却闪过一抹恶作剧的慧黠。
他恍然大悟,了解她从头到尾都在寻他开心,猛然地将她往胸膛上一拉,封住她带着笑意的绛唇,亲自为她示范一个粗犷、饥渴的“被杀没木球”的真实状况。
正当两人又坠入陶陶然之境,她不请自来地掀开他的背单坐了上来,害他哀了一长声。
“我弄痛你了吗?”她紧张地冒了一句,僵在那里不敢动。
雷干城摇头,哑着嗓道:“你这样毫无保护的坐上来,很冒险。”
她说:“我很干净,没有病。”口吻天真得不像她的年岁。
“我也许有病,不干净。”他吓着她。
她却笑了,面具下的眼充满揶揄,一点也不信他的恐吓,媚态动人的身子像一条滑溜的蛇,款款动了起来。
这教他的呼吸急遽,“张太太,我可能会让你怀孕。”
就让它发生!佟信蝉在心里回应他,嘴上却说:“我懂得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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