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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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3章

何氏别墅、二楼主卧室

房门紧闭,屋里只有两个人。苟东风和何豹。这儿是何氏别墅。何豹是主人。不管苟东风是什么长,都是客居。可此时,苟东风成了主人,何豹成了客人。

准确说,此时的何豹连客人都不是。此时此刻,此景此情。何豹就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哈巴狗。跪在紫红色的单人沙发前,眼巴巴的看着苟东风。

苟东风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一直闭着两眼,从没有看过何豹。在他眼里,何豹就是一个条狗,一条可以任由他指挥和驱使的狗。

所以,他高兴了,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多看他几眼,或是逗逗他什么的。反之,如果心情不爽,可以几个小时、或是几天不瞄他一眼。

他现在的心情很坏,坏到极点了。在此之前,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心情越坏,越不想理会何豹。任由他跪着。他不出声,何豹也不敢轻易发杂音,只能忍痛跪着。

本来,何豹可以不必尿他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所长关清河的干儿子。苟东风只是副所长。有一个所长干爹撑腰,何必鸟他呢?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和王小虎一起骗苟东风。更何况,苟东风虽然是副所长。可人家有后台,而且是强大的常务副镇长。有此靠山,有的时候,关清河也要让苟东风三分。

理亏在先,何豹只有忍。他不能因为这件事彻底得罪苟东风。否则,别说他没有好日子过。处理不当,他干爹关清河也要跟着倒霉。

苟东风去势了,何豹也不例外。他失去男人本钱的时间比苟东风早一点。中途被陈欣然劫了出去。伤口比苟东风更痛,但此时,他顾不了痛,必须一直跪着,争取得到苟东风的原谅。

他认识苟东风十多年了。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了解,对于他的行事风格却不陌生。如果仅仅是跪在这儿求他,即使磨破了嘴皮子,叩破了额头,也是不可能的。

要顺利平息这次风波,必须来点实际了。其实,他已经叫人准备了。可银行没有上班,暂时凑不齐那样多的现金,只能等。

又过了差点半个小时。根叔终于回来了,带回了何豹想要的东西。沉沉的,满满的一皮箱百元大钞,整整一百万。这可是大手笔啊。

根叔本名姚水根。以前也是镇上的二流子。可年龄大了,玩不转这个圈子了。十五年前,他和何豹的手下发生冲突,失手受伤,决定退出。

可何豹看上了他在这个圈子的经验,想方设法的说服了他。从此之后,姚水根就一直跟着何豹。跑前跑后,成了何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姚水根轻轻放下皮箱,对何豹轻声耳语几句,“豹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抬出老爷子。否则,反而会激怒他。”

“去吧。我知道了。”何豹对姚水根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他当然明白姚水根的意思。在派出所,对关清河威胁最大的人就是苟东风。

这种关系是相互的。挡着苟东风上位,坐正所长位置的最大障碍是关清河。所以,何豹绝不能抬出关清河的名头压苟东风。只能一直服软,花钱了事。

“风叔,看在家父的面子,以及侄儿年轻不懂事的分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当时是猪油蒙了心,加上王小虎怂恿,所以……不过……”

何豹知道,苟东风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撤鹰的主,口说无凭,必须要有硬东西,打开皮箱,抓了一扎百元大钞放在苟东风手里,“风叔。这儿是一百万。是侄儿孝敬给你喝茶的。

豹儿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就是他妈的一头没有脑子的猪。可侄儿现在知道错了。也用实际行动弥补了自己犯下的过错。这个数,和之前说的那批东西差不多了。”

“阿豹,你把风叔叔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我气你,不是因为没有得到那点东西,而是你骗我。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居然和一个外人一起骗我,太不应该了。”

苟东风睁开左眼,悄悄瞄了一眼,从皮箱的容积估计,里面可能真有一百万,把手里那一扎扔了出去,伸手扶起何豹,“你真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风叔说,是不?”

“风叔,是侄儿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骗你了。如果再骗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死无全尸。”何豹拣了苟东风赌咒的口头禅。

“其实,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尤其是现在。不管有什么事,都该一起面对,整死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报不了仇,没有什么。可是,如果风叔也出不了这口鸟气,面子上……”

“阿豹,行了。别和风叔玩这一套。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捏着屁股说,是不是真的不想报仇?”苟东风冷笑看着他。

“风叔。我是真的替你考虑。我算什么啊?即使报不了仇,只是感到窝囊罢了。可风叔不同。你是堂堂的副所长,江镇长的干儿子。真报不了仇,这话要是传出去……”何豹不说了。

“行了。小子。别和风叔耍心眼。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借风叔之手除去郝大根。如果没有姓陈的娘们横甩一腿子。你随时都可以弄死那杂种。可现在……”

苟东风斜眼盯着皮箱内的大红纸,眼中全是为难之色,“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副镇长。是我和你干老子的顶头上司。我的分量太轻了,不能和她正面叫板。真要办这事儿……”

“风叔。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只能是力所能及的事,侄儿一定全力以赴。只要能弄死那杂种。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侄儿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何豹心一横,决定下血本。

“阿豹,看你说的。说得风叔好像要图你什么似的。可这事儿,真的很难。我根本动不了她。不过,我可以找我干爹想想办法,他是常务副镇长,应该能牵制那臭娘们。可是……”

“风叔。你放心吧。只要你能说动江爷爷,灭了我们的仇人。箱子里的茶钱全送给江爷爷。事成之后,这栋别墅孝敬给你。你将来退下来了,可以在这儿安享晚年。”何豹抛出更大的诱饵。

“阿豹,你说什么啊?你风叔是这样的人吗?”苟东风瞪了何豹一眼,用力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事实上,他做梦都想弄一套这样的别墅。可他不能在这儿弄。这可是不动产,一旦出了什么事。这就是铁证,即使有江明白在背后撑腰,也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他绝不能拿这玩意儿。否则的话,反而会落人话柄,稍不小心,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钱不同,有了钱,在哪儿不能买房子?

“这个……风叔,你放心吧。这点茶钱算是孝敬江爷爷的。你的那份,我另外准备。番一倍。不过,要等一下。我账户里没有这样多的现金了。”

何豹故意装穷,显得已经山穷水尽的样子。其实,他卡里的存款不止这个数。可他不能对苟东风透自己的老底。装的越穷,越能搏取他的同情。

“不好吧!这些钱也是你辛苦赚来的。我不能拿你的了。却可以用这笔钱去打点。不过,能否到位,我就不知道了。”苟东风合上皮箱,紧紧抓在手里。

“风叔,这是应该的。别再推辞了。你再这样,就是不把侄儿当自己人了。麻烦你老办事,孝敬茶钱,这是必须的。晚一点,我亲自送到你家里。”何豹扶起苟东风,小心向门口走去。

可何豹做梦也不会想到。苟东风这个王八蛋贪婪成性。只提了十万去江明白家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装可怜,搏同情,刺激江明白,让他出面牵制陈欣然。

一听苟东风下面那活儿没了。江明白早就气的吹胡子了。更何况,他一直看陈欣然不顺眼。觉得她没有资格当副镇长。

从部队转业到单位的军人。要当副镇长,至少是副营级。陈欣然虽然是上尉。有资格当副营长了。可她毕竟不是副营级,除了打打杀杀的,什么都不懂,哪有资格当副镇长?

即使没有这档子事儿,他也想踩陈欣然几脚。不过,她毕竟来自军方,万一有什么背景。处理不当,就会引火烧身。之前没有借口,现在有了。

他是常务副镇长。镇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派出所的副所长被人废了。还有人放火烧了派出所的房子。他必须出面,履行自己的职责,尽快把案子结了。

即使没有这千张大红纸,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不管怎么说,苟东风是他的干儿子。郝大根毫不留情的废了,等于打他的耳光,挑战他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讨个说法。

一见江明白大怒,苟东风赶紧煽风点火,进一步激化他和陈欣然之间的矛盾,无中生有,红口白牙的乱捏造,指责陈欣然辱骂江明白,而且骂的很难听,不堪入耳。

江明白的火更大了,决定立即介入此事。苟东风乐的心花怒放,却故意装病,表示伤口很痛,必须立即去医院。江明白叫了司机,拉上苟东风,一起去了医院。

……

镇医院、606病房。

这个病房,本来是何豹的。自从陈欣然把何豹劫走之后,一直空着。为了方便钓鱼。郝大根决定搬到这儿来。独立的vip病房,方便他办事,也方便别人来找他。

更重要的是,606病房已经支付了一周时间的房钱。如果不用药,郝大根不用花一分钱。前人栽树,后人纳凉。他现在是拣便宜,可以节约几天的房钱。

医生和护士不会这样傻。病人都换了,当然要另外收费。不过,有陈欣然在外面守着。没有人敢来收费,也没有人来打扰郝大根。

留针时间,超过了扎针以来的记录。这只是郝大根扎针的记录,而不是别人的记录。留针时间最长的,超过了五十分钟。

取针之后,郝大根没有再动,盘膝坐好,闭上双眼运气。经过姚晶晶客厅大战,他发现自己的能量不够强大,或者说,始终缺少一点什么。他需要思索,进一步提高。

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思索少顷,觉得是身上的伤影响了发挥,吐气睁开双眼,对陈欣然吹声口哨,“男人婆。可以收兵了。”

“你扎针,真的很奇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陈欣然进了房间,关门反锁,盯着他的双颊看了十秒左右,发现脸上的苍白之色消失了,双唇也有了红润之色。

莫名的,陈欣然激动了,转业之前受的伤,一直没有治好。在部队的时候,看过中医,也看过西医,只能控制伤势,却无法完愈合。

现在亲眼见识了郝大根的针灸术。本来已经绝望的心,突然又看到了希望。郝大根身上的伤如何。她心里有数。只是扎几针,差不多一个小时,有如此神奇的疗效。真不可思议。

“有些事,不是越长越好吗?连续弄几个小时,也乐此不疲。我这个,不算久吧。不到一个小时。马马虎虎的。”郝大根两眼一斜,直勾勾盯着平坦小腹。

“小人鬼大。之前只是猜测。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你和金莉莉、以及姚晶晶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已经湿了?”陈欣然双颊泛起诱人红潮。

“你先告诉我。你是原装的,或是二手的。”郝大根大笑,移动目光欣赏上半身。看清小吊带撑起的曲线,有点失望。

客观而公正的说,她的比姚晶晶的更小。顶了天,就是b级弹。小小的、圆圆的、挺挺的、宛如一个圆溜溜的小笼包子。吃饱了,没有什么。饥饿的时候,恨不得一口吞了。

这会儿,郝大根真有点饿了。凌晨的时候虽然干过姚晶晶。因为环境和时间关系,只干了一次。弄得心痒痒的,真的好想疯狂的放松一次。

有刘雨涵这个靠山。郝大根没有把陈欣然这个副镇长放在眼里,只要有机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的虽然比姚晶晶的更小,可她的脸蛋弥补了曲线方面的不足。

凭心而论,陈欣然真是一个少见的大美女。只说五官魅力,绝对在刘雨涵和杨慧她们之上。比金仙桃差点,和冷冰雪在伯仲之间。

她和冷冰雪有一点相同之处,就是眼神。那已经不能算冷静了,而是冷冰。有的时候,冷的令人打冷颤。可两者之间又有明显的区别。

冷冰雪的眼神是纯粹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陈欣然不同,她是冷睿。冷静之中,永远夹着精明、睿智。作为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出色的狙击手。这可能是长期训练出来的。

“你猜。但只有一次机会。猜对了。我亲你一下。反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想到她对刘雨涵的承诺,陈欣然开始下套。

“男人婆,你没事吧?这事儿,还用得着猜。我又不傻。没兴趣玩这个游戏。以你的年龄。显然不是粉了。”郝大根斜眼盯着小腹,乐的哈哈大笑,“几年性史了?”

“少来。”

“行了。现在真没有时间玩这个。说吧,我可以做什么?”郝大根到了窗口,看看天空的太阳,估计快到十一点了。

“迄今为止,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当然,你例外。可是,我们要对付的是苟东风。区区一个苟东风,没有什么。你懂的。他有后台。只凭我们两个,如何面对?”陈欣然抛出问题。

“你真的需要帮助。而且又不想在外面找人。在松木镇那些长辈级人物里,能相信的,可以用的,估计只有一个人。”郝大根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名字。

“你?”

“了吧?哈哈!”郝大根得意大笑,突然脸上亲了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皮球姐姐一定说过类似的话。你要收人,他是不二人选。不过……”

“不过什么?”陈欣然确实很震惊,被男人强吻了都没有挣扎,眼中浮起浓浓的困惑之色,迷茫看着他。

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他。如此看来,他确实不是一般的二流子。否则,绝不会和刘雨涵的想法相同。听口气,他知道的比刘雨涵更多。后面的尾巴,就是刘雨涵不了解的。

“五年前。乔木是县城刑警队的辣手神探。只要是他插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可奇怪的是。他突然离开了刑警队,而且到了松木镇派出所。”

郝大根端起纸杯浅饮两口,抱着脑袋躺了下去,四肢大张的睡在床上,“更奇怪的是,到了派出所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从没有办成一个案子,连找只小猫的事都搞不定。

如果我没有记错。乔木到派出所有四年多时间了。整个派出所,似乎没有这个人似的。不管什么案子。如果不是他主动出现,几乎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

说白了。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令人震撼的故事。正是这件事令他一直消沉。你要说服他出手。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更何况,他只是普通民警。让他出手对抗副镇长,副所长。更难。

给你提个醒,见他之前,最好看看他的简历。能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解开他的心结。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否则。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我的对手是你,说实话。我真没有信心。但是,对手是苟东风和江明白。多了不敢说,至少有三成胜算。我现在就去派所出调他的档案。”陈欣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男人婆。你没事吧。当年的事,可能在档案里吗?如果在,就不是秘密了。这件事,必须通过别的途经了解。最好是,找你的战友。利用军方的关系追查。”郝大根大笑坐起。

“你?”

“男人婆。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你来自飞鹰特战队,不是火星之秘。我相信,只要你的战友肯定帮忙。一定能找出答案。”郝大根抓起单人枕飞了过去。

“没这样简单吧?”陈欣然接住枕头,微笑转身,“你怂恿我查清当年的事。显然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够阴险的啊。居然把我当枪使。”

“直说吧,你不想知道吗?”

“想。正因为我想。才显得你更阴险。你利用了人性的弱点。知道我需要帮手。而他又是不二人选。可他有心结。要让他重新振作。必须打开这个结。追查当年之事,势在必行。”

陈欣然把枕头扔了过去,扑过去勾紧男人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每个人都有弱点。明知被某人利用了。可这事儿,我没有选择。你小心点,我走了。”

陈欣然走了不久,江明白带着苟东风闯进了606病房。确定只有郝大根一个人。苟东风发出神经质的大笑,满脸狰狞的逼了过去。

“这是什么世道啊?早不来,晚不来。男人婆前脚走,你们后脚就到了。不会是故意避开男人婆吧?”郝大根没有动,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江明白。

对江明白这个人。他不算完全陌生。三分之二的时间是糊涂蛋。三分之一的时间清醒。却又有一半的时间偏听,先入为主,而且自以为是。

不过,这王八蛋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爱面子。有的时候,把面子看得比性命更重要。针对这一毛病,郝大根充分利用,用陈欣然刺激他。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怕一个奶水都没有断的小娘们?”江明白果然上当,两眼鼓的比牛眼还大。

“我没说啊。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这事儿真要传出去了。别人可能会这样想。一定有人说,堂堂的常务副镇长,办一个不入流的二流子,居然要避开副镇长。听着真不顺耳。”

“小子。你有种。老子现在放你一马。等陈欣然来了。我当着她的面,亲手把你带走。看你还能放什么屁?”江明白踢了苟东风一脚,转身出了病房。

……

镇医院、护士值班室。

刘美玲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感觉无聊,正准备玩玩现在疯行的《女神联盟》。抓起手机,还没有登录,有短信进来了:十万火急,天台见。

“谁啊?”刘美玲发现没有名字,显然是一个陌生号码。短短的七个字,却有莫大的诱惑。反正现在无聊,她决定去天台看看。

刘美玲本来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护士。因为没有后台,挤不进城里的大医院,左一拖、右一拖,毕业后拖了三个月,终于落实在松木镇人民医院。

说起刘美玲这个名字,凡是在松木镇的人,多数都有所耳闻。她不是金牌护士,也不是世纪大美人。却是松木镇人民医院近十年来最美的护士之花。

在这种乡镇地方,美艳反而是其次。关键是她是家庭。有人说,红颜薄命。或许是真的。这四个字恰如其分的描绘了她的坎坷人生。

五岁的时候,母亲得肺癌死了。从此之后,和父亲相依为命。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高中毕业,考上大学那年。有天夜里,她父亲刘老三喝高了,迷迷糊糊的强暴了她。

刘老三本名刘十三。是刘家的第十三个儿子。可惜的是,前面的哥哥和姐姐先后死了十个。他连升十级,实际排名到了第三位。渐渐的,人们都叫他刘老三。

当时,刘美玲没有过度挣扎。或许是吓傻了吧。事后,知道自己失去了清白之身,而且被自己的父亲夺走了。理智全失,用菜刀砍伤了刘老三的右手。

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手臂,可右臂残废了。从此之后,刘老三的右手再也不能用力了。勉强可以照顾生活起居,却做不了体力活儿。

刘美玲上大二的时候,刘老三迷上了赌博。想以赌发家。不但没有发财,反而把家里的钱输得精光,弄的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吃了早饭,午饭都没有着落了。

从那之后,刘美玲上学全靠自己。半工半读。终于念完了三年制的护理专业。毕业后,没有关系、也没有钱买关系,只能窝在镇医院。

为了劝刘老三戒赌。刘美玲想尽了办法。可是,刘老三如同着了魔似的。不管她说什么,总是当成耳边风。只要口袋里还有一毛钱,绝不会回家,必须要输完了才回去。

为了这个,刘美玲哭过、闹过、吵过,也自杀过。还是无法阻止他烂赌。因为她有这样的父亲。毕业后恋爱了三次,男朋友都怕沾上刘老三这个变态赌鬼,对她敬而远之。

以她的条件,毕业三年多了,现在还是单身。想找个有钱的老男人嫁了,准确的说,是把自己卖了,用一扎扎的百元大钞活活的压死刘老三。

可她不甘心。每当要沉沦的时候,想向命运低头了。她心里总会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阻止她向命运低头,一定要坚持下去,只有坚持,才能找到她想要的幸福。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她等来的没有幸福和快乐,只有更多的痛苦和悲哀。刘老三的赌瘾越来越大了,有的时候,居然到医院提前预支她的工资,赌的分文不剩。

为了当年那点内疚,刘美玲堕落成了黑护。只要有机会收病人或家属的红包,她绝不会放过,哪怕只有几百块,她也是乐此不疲的狂敛灰色收入。

所以,短信里十万火急四个字对她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凭职业经验和生活阅历告诉她。应该有急救病人需要她安排。病情越急、越严重的,红包越大,这是不成文的正比关系。

上了住院部的天台,她拢了拢披在两肩的瀑布般秀发,露出圆圆的、白里透红的苹果脸。放轻步子,葡萄架那边走去。

住院部的天台中间,很早就种植了本地葡萄。这个时节。枝叶之间早就挂满了青红相间的葡萄。枝繁叶茂,绿油油的,充满了无穷生机。

葡萄下,静静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刘美玲,看不到他的脸。在她的记忆里。现在住院的病人家属里,应该没有这号人物。

“你是谁?是你发的短信吗?”刘美玲在两米之外停止,用戒备的眼神看着男人的背影,反复搜索,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号人物。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刘小姐在转眼之间赚到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现金。”高大男人徐徐转身,绅士的笑了。

“你不是我们镇上的人。至少,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看清对方的脸,刘美玲眼底闪过一丝朦胧渴求,恨不得扑进他怀里,贪婪的占有他。

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见过这样帅气的男人。标准的国字脸,面部五官,每一处都充满了男人的阳刚魅力。尤其是他的双眼,比夏夜的星星更闪亮。看得她心儿扑通乱跳。

“刘小姐,好眼力、好记心。我确实不是松木镇的人。临时过来,是帮朋友处理一点急事。”高自力露出白玉般的牙齿,笑的更有男人魅力了。

“少来。有话直说。”刘美玲拼命压住心中的幻想,狠下心肠移开目光,中断视觉上的冲击和诱惑,切入正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一张十万元的现金支票。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十万。”高自力从纯黑色的lv提包里掏出钱夹,从钱包里抽出支票。

“我承认,我很贪婪。但有自知之明。订金就是十万,绝不是简单的事。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指尖触击支票的瞬间,刘美玲突然缩了回来。

以现在的消费水平,十万块做不了什么。可这儿毕竟是镇医院。现在连级别都没有。订金十万,事成之后还有十万。一共二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绝不能糊里糊涂的乱贪。

“事情非常简单。以刘小姐的身份。只是举手之劳。”高自力从提包的最外层掏出一个白色玻璃瓶子,微笑递给她。

“里面是什么?”刘美玲接过瓶子,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定瓶子是装青霉素粉针剂的。可里装的却不是药粉,而是四粒类似罗红霉素的胶囊。

“一种性兴奋药物。你想办法,让606病房的人服下去。必须是一次性的。你的任务就这样简单。让一个病人吃四粒药,就可以轻松的赚二十万。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做。”高自力说了交易细则。

“没这样简单吧?一、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出手就是二十万的人。绝不是普通人。二、606的病人虽然只是一个二流子。可副镇长亲自给他把门。这就令人寻味了。”

刘美玲的目光死死盯着支票的金额栏,沉默少顷,把瓶子还给他,“如果你有真有诚意,就说实话。胶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想知这个,其它的,绝不多问。”

“既然如此。交易中止了。我相信,有大把的医生或护士,对这笔交易很感兴趣。”高自为把瓶子放进提包里,掏出钱包收好支票。

“真的只是性兴奋剂?”正如他所说,只是举手之劳,转眼就能赚二十万。这可是二十万啊。以她现在的收入,差不多要挣扎十年了。

“如果刘小姐不相信,可以自己吃一粒。不过,如果只有三粒,很难达到我朋友想要的效果了。但是,你可以拆开,倒少许药粉出来试试。”高自力抽出支票放在她手里。

他清楚的知道。刘美玲无法抗拒二十万的诱惑。别说二十万,以她现在的处境,即使是两万块。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之所以犹豫,只是担心闹出人命。郝大根没有背景,可陈欣然插手此事了。真的出了意外,一旦追查,很快就会查到她头。她可惹不起陈欣然。必须小心一点。

“不管是你谁。我记住你的脸了。所以,真出了什么事儿。如果我陷进去了,你也逃不掉。说吧,有没有时间限制?”刘美玲接过支票和药瓶。

“这倒没有。不过,他吃药之后,你尽量想办法留个女人在病房里。相信刘小姐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没有女人,结果只有一个。”

“我知道。事成之后,我怎么找你?”想到还有十万尾款,刘美玲贪心大起,眼巴巴的看着男人,恨不得立即拿到尾款。

“刘小姐,你放心。我是一个生意人。最重信誉。答应你的事,绝不失言。事儿成了。你取到证据,立即打之前那个号码。但是,别超过24小时。”高自力向楼梯口走去。

“发了耶。一下子赚二十万。我得想想,怎么花这二十万。这笔钱,打死也不能让刘老三知道。否则,他一天就会赌光。”刘美玲棒着支票亲了一口,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进了楼梯间。

她知道,陈欣然已经离开医院了。只有郝大根一个人在病房里,很容易下手。到了六楼,她直接进了郝大根的病房,决定现在就动手,争取今天就拿到剩下的十万尾款。

……

镇医院、606病房。

陈欣然走了之后,郝大根一直闭目养神。刚开始的时候,久久不能平静。渐渐的,想到了自己的梦想。如果遇上这点事儿就砸锅了,将来如何面对更大的场面?

他当然清楚,他未必能当上联合国首席医官。但至少,他不能如此贫穷,更不能一直窝在桃花村,必须拥有丰富的物质,走出乡村,进军城市。

正有感觉的时候,刘美玲进来了。自从郝大根强占606病房之后,她是第一个来探病的人。看清她的脸蛋和身材,这货心里浮起一丝邪念。

他必须承认,刘美玲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尤其是她的脸和身材。她的皮肤很好,又白又嫩,不像一般的乡村女人。苹果脸显得分外诱人。

天热气。除了工作服之外,里面只有贴身内衣了。长袖子的白大褂只系了下面三枚扣子,v字领开口完全敞开了。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内衣。

纯黑色的紧身衣,紧紧绷在身上,两团肥大高高耸起,勾勒出流畅的玲珑曲线。有些张扬的彰显凹凸起伏、错落有致的s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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