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呵呵一笑,说:“看得开也好,看不开也罢,既然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咱们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这个社会,最讲究关系,其实也不是现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传统,所谓封妻荫子嘛,一朝得势,鸡犬升天。从夏商周,到元明清,哪朝哪代不是士族垄断权力?弄来弄去,权力就是在那一拨儿人手里。别的不说,就说咱们海城,光吴庆丰一族的人有多少,你统计过吗?数不胜数!小到乡镇的头头儿,大到市局的领导,都他妈的和他有关系。这种情况,太普遍了,老子是乡里的书记,儿子、侄子、外甥、甚至儿媳妇,全他妈的在乡里上班,屁活儿不干,工资照领不误。你有什么话说!”
说起来中国的官场,刘强似乎看的很透,一方面透着对官场的深恶痛绝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同时又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义愤填膺,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同时却又无能为力。
张翘楚对刘强的看法悄然发生了改变。以前还觉得刘强胸无大志、得过且过,政治上混得一败涂地他还在金融局嫖女人,显得有点儿没心没肺,可是经过今天的这一次亲切的交谈,张翘楚觉得刘强身上有很多自己学习的地方,不单单是政治视野开阔,而且胸怀也极其宽广,几乎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那种境界了!虽然落魄到如今这种生活紧迫的地步,但是依旧乐呵呵的样子,试问能有几个人可以做的到?
张翘楚和刘强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刘强的老婆喊着要上厕所,张翘楚才不得不离开。从刘强的家里走出来,张翘楚感觉又学到了不少东西,都说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有贵人相助,他感觉刘强也可以算自己遇到的一个贵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热心指点自己的前辈。
离开刘强家,重新回到海城,张翘楚想找一个地方吃个饭,可是车子刚在一家饭馆儿门口停下,就有人打过来了电话。
张翘楚见是一个陌生的来自省城的号码,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就直接拒接了,这些陌生号码要么是找他推销的房子的,要么就是搞什么电话诈骗的,一接通就是一个生硬的女音:社保局通知,您的社保卡已被冻结……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堪其扰。可是自从结识了龙在田书记之后,张翘楚就不敢再拒接陌生电话了,谁知道对方是诈骗的还是龙书记?万一是龙书记临时找自己,自己却给拒接了,岂不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张翘楚现在二十四小时开机,且有电话打过来肯定第一时间接通。
“翘楚?”一个娇滴滴的女生传进耳朵,试探的问了一声,这声音里像是加了高纯度的蜜糖一般,听的人心里甜丝丝软绵绵的。
听到这个声音,张翘楚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大脑皮层就条件反射似的从记忆库里调出来了与这个声音有关的信息:刘丹。
张翘楚第一反应就想起来刘丹,刘丹说话的声音里略微夹带着江浙一带人的口音,这使得本就长的小鸟依人的她显得更加的嗲声嗲气,很容易俘获年轻男孩子的心。但是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与当年那个热恋过的女人又有点儿不同,嗲声嗲气里多了一种成熟的味道。
张翘楚正想问一问对方是谁,就听对方反问了一句:“快,猜猜我是谁。”
听到对方说谁字时,后舌音发成了前舌音,张翘楚就毫不犹豫的说了句:“刘丹,你这小丫头片子,我还听不出来你的声音?穿上马甲我照样认得出来。”
刘丹显然很惊喜:“好呀,算你还有些良心,没把我忘了。你小子在哪里呢,听梁晓说,今晚的聚会你不准备来,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话语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张翘楚忙说:“别听那小子胡说。你真的要来海城吗?”
刘丹说:“屁话,本姑娘现在已经驾临海城了,你说是不是真要来?”
一听说刘丹真的来到了海城,张翘楚心里猛然觉得流过一股暖流,回忆起两个人大学时候的甜蜜,不禁又想起了最近和陈小华这段不幸的故事,不免叹了口气,说:“今晚我一定过去,你等着我啊,好几年不见了,我挺挂念你的。”
刘丹说:“我才不信呢,你要是真想我,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这些年……算了,晚上过来再聊吧。”
“好好,我一定到。”
挂了刘丹的电话,张翘楚心里的激动久久不能平复。当年大学毕业之后张翘楚按照父亲的安排进了金融局,而刘丹则考了个公务员,到省城去上班了,此后由于各种原因两个人一直没有联系上,就此一别就是数载,再想不到今天能再次相见。前几天陈小华在金融大厦撒泼胡闹,估计这丑闻早传到同学们耳朵里去了,晚上见到刘丹,若是说起来感情上的事,自己这么失败,难免很尴尬!也不知道刘丹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一直一个人,还是已经找到了归宿?
吃过午饭,张翘楚想起来张玲玲说的萧妍怀孕的事儿,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心里一直惦记着,却没找到机会去问一问她,趁今天周末,不妨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顺便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重要发现。拨出了萧妍的号码,对方却提示已关机,张翘楚心里凉凉的,心想这少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一直联系不上,像是从海城凭空蒸发了一般,十分的蹊跷。
张翘楚在海城转了半天,等时间差不多到五点半钟的时候,梁晓就打过来电话,让他赶紧到“一家福”酒楼,说同学们都到了,就等着他呢。张翘楚忙掉转车头,一路驶向一家福酒楼。
可是到了那里张翘楚才发现,除了牡丹和梁晓,其他人根本还没过来。
牡丹一看到张翘楚,忙上前去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张翘楚也点头示意。梁晓一把将张翘楚拉倒墙角,咬着耳朵说:“今晚刘丹也过来,这个机会你可得抓好,别说哥们不给你创造条件啊,哥们能帮你的也就这些啦。”
张翘楚捅了捅梁晓的腰,看了一眼牡丹,低声说:“别胡说!我和刘丹可是一清二白的,这几年都没联系过。”
梁晓白了张翘楚一眼:“你小子在我面前还装纯呢?你以为那天晚上你们在教学楼后面干那个事儿没人知道?我他妈偷偷的跟了你一个多月,就是为了看那场直播,刘丹那人平时看起来嗲声嗲气的,没想到那么浪,往你那大东西上一坐就猛的一阵摇动,功夫绝对了得啊,晚上没少练吧?还他妈的装纯!你们用过的套我还保留着呢,要不要拿出来给你回忆回忆?”
梁晓这家伙说话骚里骚气的,张翘楚已经习惯了,每天不听他骂几句,反而有些不舒服。
张翘楚怕牡丹听到梁晓的话,压着嗓子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人家混的肯定不错,我可不敢破坏人家的感情。”
梁晓笑嘻嘻的说:“吊 样儿吧,还说你心里没有刘丹?你多想了,我说的不是干那个事儿,你以为我是王婆啊,撺掇着你们一对奸夫偷鸡摸狗重温旧梦?想的美!实话告诉你吧,通过我的内线消息,刘丹肚皮上的人可不是一般平头老百姓,据说是省委的一位高官!我说的你小子把握机会,是想让你巴结巴结人家,说不定她在床上给你吹吹枕边风,人家老公就能提拔提拔你!你还想日她啊?现在可不容易了。不过你小子也不错,连省委的高官都是用你的二手货,赚大发了。”
“真的假的?”张翘楚有点儿不敢相信梁晓的话,刘丹这才毕业几年呢,怎么可能嫁给省委里的高官?省委常委,怎么的也得五十往上了吧?“你这都听谁说的?我不太相信。”
梁晓说:“信不信,等她来了你问一问就知道了。大学同学聚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当年有暧昧的,趁机实现一下梦想,和男神女神上上床;那时候发生过关系的,现在再回忆回忆年轻时候的激情,也是不错的。”说着,梁晓看了看手腕里的手表,“这个时间估计他们也快到了,走,咱们到门外迎接一下吧,省委高官的女人,肯定牛逼大发了现在。”
梁晓让牡丹留在房间里,他和张翘楚两个人走到饭店的大门口,站在那里迎接今晚的客人。
梁晓点了一支香烟,夹在手里,眼睛望着前方的车流,忽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对张翘楚说了一句:“楚哥,多亏你帮忙,我的洗浴城现在又能开业啦。这个刘左锋,能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手下的人在我那里那么闹,公安局的人根本不敢管,连屁都不放一个。如果不是你现在能量大了,我这几年的心血就又打水漂啦。”
张翘楚说:“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呢。不过说实话,那帮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心里也没底,以后咱们小心就是了。”
梁晓点点头,吐了个烟圈,眼睛注视着它在空中慢慢消散,笑着说:“放心吧,我明白。我有分寸,不会拉你下水的。”
正说着,一辆白色的丰田小轿车驶入了酒店前的停车场,在一个空车位上缓缓的停了下来。梁晓忙扯了扯张翘楚的衣角,兴奋的说:“那不是刘丹吗?副驾驶坐的那个,你快过去给她开车门。”
张翘楚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见丰田车的车门打开,一条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率先伸了出来,未见其人,先见一条,果然是刘丹的风格。
梁晓小声嘀咕了一句:“一看腿就知道是大众情人来了。”说着,两个人迈步走了过去。
刘丹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梁晓猛一看到她,还真吓了一跳。原来读书的时候刘丹扎着马尾辫儿,可现在那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依然换成了齐肩短发,以前她不怎么打扮,素颜朝天却也天生丽质,现在打扮的很时尚,手里提着一个粉红色的古驰手包,穿着一条天鹅绒的淡蓝色短裙,细白的手腕和白嫩的脖颈上戴着璀璨的钻石饰物,人从车子上刚走下来,甩了甩短短的头发,全然不见了当年的清纯,倒是像极了成熟的饱满石榴,水汪汪的。如果梁晓在大街上遇到她,还真认不出来就是当年的刘丹。
刘丹好像当梁晓为空气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翘楚,脑袋一歪,嗲声嗲气的问:“怎么,不认识了?老同学。”刘丹刻意在“老同学”三个字上加了重音,不知道是想告诉张翘楚现在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老同学关系,还是在抱怨他这么多年都不联系自己,全然忘记了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男女情缘。
张翘楚怔了怔,与旧时情人分别多年又突然重逢,这种激动的心情是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心里似乎一瞬间就闪过了人世间万般滋味。
他哑然一笑,不敢在梁晓面前丢丑,忙说了一句:“你变了,越来越漂亮啦。”
刘丹鼻孔里哼了一声,娇嗔到:“你还记得我以前什么样子吗?我变了,你倒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的倜傥。”
张翘楚苦笑着说:“也许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心里有好多话想多刘丹说,但是又碍于旁人在场,还是找机会在详谈吧。
和刘丹一起过来的就是在海城日报社工作的谭晓红,现在是高级编辑,上次张翘楚在海城日报发表尹平涛那篇拍龙在田市委书记马屁的文章,就是托的她的关系。
谭晓红人高马大的,和小鸟依人的刘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庞然大物,两个人是一个宿舍的,谭晓红人长的五大三粗,但是心思极其细腻,和刘丹关系非常好。她一下车,就冲着刘丹喊:“翘楚现在是咱们海城金融局的副局,也是市委书记龙在田面前的红人。”
刘丹眼神里带着几分幽怨,上下打量了一眼张翘楚,说:“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吊儿郎当的,也没发现有什么进步。”
梁晓看刘丹一见到张翘楚目光就再也不往别处看了,再听她说的话貌似在挖苦刻薄张翘楚,其实话外之音还不是在埋怨这小子这么多年没勾搭她?心想,看来今天晚上张翘楚这小子又要走桃花运了!奶奶的,昨天晚上的那个小翠儿长的细腰的,今天这个刘丹可是大领导家的女人,这逼现在可金贵了,张翘楚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呢。
心里打着刘丹的注意,嘴上却乐呵呵的说:“咱们就别站在这里了,快进里面吧,这么些年不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忽然开到几个人面前,车窗缓缓摇下来,一张黝黑消瘦的脸露了出来,冲着几个人一笑,两排大白板牙一览无余,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冲着刘丹直喊:“哟,刘丹大美女已经到了。”
刘丹见是大学时候的班长陈占国,心里便不怎么想搭理他,应付了一句:“刚过来。”便不再说话。
陈占国自认倜傥,大学的时候就到处沾花惹草,把他们专业的几个女生搞大了肚子之后又分手不要,名声不是很好。大学毕业之后陈占国靠着家里的关系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前两年做的不错,是新近的暴发户,弄了辆宝马到处开着招摇,骗了不少纯情的小少女,自我感觉也算是海城的成功人士啦。梁晓上前拍了拍他的宝马车,十分羡慕的说:“又换车了?”说着,就想钻进去体验一下宝马车的感觉。
没想到陈占国从车里钻出来,手指一按钥匙,车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声,便将车门锁了起来。笑嘻嘻的说:“开着玩儿呢,这车子,也就是个代步而已,今年准备再弄辆悍马玩玩。怎么样,人都到齐了吗?”
梁晓脸上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只能再收回来,笑着说:“还差韩丁和他老婆,估计这会儿就要到了。”
陈占国不耐烦的说:“快打电话催一催,怎么这么慢呢!”转脸看了一眼张翘楚,“这不楚哥嘛,最近怎么样,听说还在机关里打杂?哈哈……”
张翘楚被说的脸上一热,可是又不好反驳他说自己现在是副局。谭晓红很及时的插话说:“翘楚现在是金融局的副局长。”
“金融局?”陈占国不屑的笑了笑,“恕我孤陋寡闻,还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单位,金融局是干什么的?”
刘丹白了一眼陈占国,最看不惯这种穷人乍富的德性,冷冷的说:“这你都不知道,还真是孤陋寡闻啦。”
正说着,梁晓打完了电话,对大家说:“韩丁说正等公交车呢,让咱们先开始吧。走走走,咱们先进去吧。”
陈占国一面跟着大家往酒店里走,一面说:“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搭公交车?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打的过来,车费我给他报了。”
“你就不会闭嘴?到处都是你!”刘丹十分厌烦的说,转脸低声质问梁晓,“你叫他来干什么?真是扫兴。”
梁晓说:“他自己过来的。这小子这两年搞房地产赚了点儿钱,估计是想来显摆显摆吧。”
“今天我埋单,大伙儿尽管捡最好的点!”陈占国吼了一声。
今晚这个同学聚会,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谓各怀目的。梁晓是想感谢一下张翘楚,从昨天那场饭局里,他就感受到了张翘楚的威风,以后只要靠着张翘楚,洗浴城的生意就不怕有人捣乱了,今天和牡丹准备这个酒席,主要的目的还是向他表示一下感谢。虽然两个人是铁哥们儿,但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一样不能少。陈占国的目的很简单,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就暗恋刘丹,晚上打 飞机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裸 体,听说当年的梦中情人要来海城,如今已经腰缠万贯的他不免就浮想联翩,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财力,也好找机会将她收入帐下,好好的圆一下大学时候的春 梦。张翘楚来的有些犹豫,他不想再和刘丹瓜葛不清,但是当前感情生活的失败让他对刘丹又抱着某种幻想,同时也确实想看看刘丹现在过的怎么样。最郁闷的就是韩丁夫妇了,两人当年可是专业里排名前十的优秀学生,如今在事业单位上班,饿不死撑不着,为了早日买一套房子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如果不是梁晓再三要他们夫妇过去,两个人真不想参加任何社交活动。谭晓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和好朋友刘丹聚一聚,同时巴结一下张翘楚,以后自己在报社的升迁,说不定就用上人家了,张翘楚可是市委书记面前的大红人啊。
梁晓本想大家热热闹闹的聚一次,可是没想到这个饭局却显得十分冷清,刘丹看不爽陈占国暴发户的样子,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韩丁夫妇更不用说,感觉比其他人低一个头,更加没有欲望说话,谭晓红见刘丹和张翘楚都打不起精神,她也就不敢随便乱说话啦。唯独陈占国,大谈特谈他的致富之路,以及未来的花钱计划,弄的饭桌上空横飞着他无数唾液。
梁晓见状,也就没有再提议去唱歌的事儿,吃完饭,就向谭晓红使了个眼色,谭晓红会意,瞅了一眼刘丹,看了看自己手腕里的红色手表,笑着说:“丹丹,我晚上还要去一家公司参加个活动,现在就得过去了。”
梁晓忙说:“人家现在是日报社大编辑,应酬自然很多,这大周末的也没得休息啊。”
刘丹笑着说:“你去吧,不用管我。”
谭晓红说:“那你怎么回去呢?外边天不好,这会儿估计又下雨了,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陈占国趁机说:“不用麻烦你了,我送丹丹回去就行。丹丹,你住哪里?我的宝马车就在外面,放心,保证安全送你回去。”
刘丹不冷不热的说:“不必麻烦陈大老板了,你的时间金贵,我可不敢耽误。晓红,走,我跟你一起出去,到外面打个的士就是了。”
说着,刘丹起身就跟着谭晓红往外走。起身的时候,眼角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张翘楚。
梁晓拉了拉张翘楚的衣角:“还不跟出去!借这个机会,攀上她肚皮上面的那个大领导,你他妈的就飞黄腾达啦!快去!”不容张翘楚分说,梁晓站起身,一把将张翘楚从座位上提起来,“丹丹,翘楚说要送你回去,你等等他嘛。”一用力将张翘楚向包厢门口推了过去。
陈占国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就算这次自己没机会,也不能让张翘楚这小子占了便宜,便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要追出去。可是梁晓一跨步就挡住了他的去路,梁晓身体强壮,瘦弱的陈占国根本弄不动他。
梁晓对牡丹说了一句:“快来给陈老板倒酒。占国哥,今天我可得好好的向你取取经,你他娘的怎么这么牛逼,没几年就成了大富翁!当年你在大学里被人欺负,还是我帮着你打架呢。”
陈占国见绕不过梁晓,只能死了对刘丹的一片痴心,心想晚上回去到洗浴城找个和刘丹长的像的,狠狠地操一夜就算过瘾了吧!一屁股重新在凳子上蹲下来,开始和梁晓吹自己赚钱的经历。
韩丁夫妇没坐多大会儿也就起身告辞,陈占国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百元钞票,食指和中指夹着,向韩丁摆了摆说:“丁子,打的回去吧,何苦这么虐待自己呢!快,拿着。”
韩丁脸上一阵燥热,他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就养成了极强的自尊心,陈占国一番话就像一把匕首一样刺到了他最在意的地方,脸色涨的如同秋天的柿子一样通红。
“说什么呢!”梁晓瞪了陈占国一眼,然后拍了拍韩丁的肩膀,圆场说“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韩丁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就低头出门而去。
谭晓红出了门之后就开车离开了,故意将空间留给了张翘楚和刘丹这对旧情人。
张翘楚一直追着刘丹,刘丹出了酒店之后又向前快步走了几分钟,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才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后面跟过来的张翘楚,奴着嘴说:“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张翘楚迈步走到刘丹面前,将上衣脱下来,轻轻的披在了刘丹肩膀上,柔声说:“傻丫头,小心着凉。”
刘丹说:“我不要你管!我和你什么关系,要你关心!”
张翘楚突然伸手在刘丹高挺的鼻子上轻轻一捏,心疼的说:“我最看不得傻丫头这个样子,告诉我,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好,是不是?”
只这一句话,仿佛一下子触动了刘丹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她鼻子一酸,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的确,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当年为了追求更好的发展,刘丹考进了省政府办公室分管的一个调研室工作,这个单位严格意义上说不是公务员,只能算是一个参公性质的事业单位。刚入职的时候她一心要干出个模样,在一次调研的时候病倒在岗位上,不想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一位领导,这位领导对她嘘寒问暖、极尽照顾,这让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的刘丹大受感动。后来刘丹才知道,这位大领导就是临海省省委副书记、省长叶清风。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交往,刘丹感觉叶清风虽然年龄比自己大不少,但是很细致体贴,没有一点儿大领导的架子,且地位极高,再加上当时她孤零零漂泊在外、感情上刚刚受到过伤害,一赌气之下便嫁给了这位大领导,并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照顾叶清风的起居饮食。
然而生活就是一座围城,在围城之外时,刘丹羡慕城内的权力与荣耀,可是当真的走进围城时,又开始想念城外的自由与潇洒。叶清风已经五十几岁,虽然很是随和和体贴,但是终究满足不了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刘丹。时间一长,刘丹就对单调的感情生活感到有些厌倦,甚至有时候会异常烦躁。她甚至想过和叶清风离婚,但是在面对身居高位的叶清风时,刘丹根本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即使鼓足勇气说出来对方也肯定碍于家丑不肯答应,况且她对目前富足的生活和尊贵的地位也十分留恋,颇有些不舍得放弃。
前几天叶清风身体有些不舒服,听说海城这里的有个什么鼓鸣山,山上有个老中医,医术十分高明,便想找个时间过来看一看。不过叶清风再三交代,自己只是以私人身份过去,千万不可对外张扬此事。刘丹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有来过海城,趁着这个机会便想叶清风请示了一下,提前两天先到了海城,说是要会一会老朋友,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张翘楚。
到了海城在酒店里住下来之后,刘丹并没有立即给张翘楚打电话,毕竟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贸然去找他,不但显得自己不庄重,而且她还担心给张翘楚带来麻烦。刘丹将自己的好友谭晓红约了出来,拐弯抹角的提起张翘楚,谭晓红知道两个人大学时候曾经有过一腿,便将张翘楚的近况向刘丹说了一遍,还不忘把陈小华大闹金融大厦的事情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听说张翘楚感情生活不太好,刘丹心里反而有些庆幸。
掌握了张翘楚的近况之后,刘丹才让谭晓红给梁晓打了个电话,梁晓正想找机会和张翘楚聚一聚,便借机弄了这么一个同学小聚会,没想到搞的不欢而撒。
张翘楚一句话说的刘丹哭的梨花带雨,很是伤心。他轻伸手抹去刘丹脸上的眼泪,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动情的说:“傻瓜,不要哭了。你这么一哭,我心里更加难受。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刘丹抽泣着说:“我过的很好,我丈夫是省里的高官,要什么有什么,过的不知道多自在呢。”
张翘楚说:“还骗我!你一说谎,我就能看出来。走,我送你回去,咱们回去说。”
张翘楚说着,将刘丹往自己怀里一搂,刘丹顺势往他怀里一歪,心里顿时被久违了的温暖充塞,仿佛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大学的那段时光,简单却幸福。
张翘楚也是性情中人。最近这些日子他在官场上虽然算不上如鱼得水,但是自从那次给萧妍送礼撞破吴庆丰的奸 情以来,总体上也算是在曲折中前进,先是由一个小科员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这要感谢萧妍的打压。后来由于滨海县的那篇论文得到市委书记龙在田的赏识给提了金融局的副局长,可谓一脚进了龙门,并逐渐成为龙在田的心腹,仕途上还算基本顺利。可是在个人感情生活上,可以说极其糟糕: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女人陈小华勾搭上了日本佬,给自己扣了一顶国际绿帽子,并且再三撒泼耍刁的要分自己的那套房子;小秘书张玲玲主动送上门,衣服都脱了,小妹妹都亲了,可是硬是不敢射临门一脚。和牡丹那次更别说了,人家口 活儿 那么好,可是自己却没弄成事儿,全被陈小华一个电话给搅黄了。算来算去,这一段时间只有跟萧妍的那次马路车震算是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场。但是那次也是匆忙行事,并不太强烈。
有一句话叫精 满 自缢,青春期的男孩子大概都经历过这个阶段,几天不发泄一下生理饥渴,晚上一做春梦就容易弄湿。有过性生活的成年男人也是如此,几天不做 精 虫就往脑子上冲,下面的东西就是成了精一样,天天往上顶。
张翘楚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刘丹曾经是他的恋人,两个人久别重逢,感情生活又都不如意,这就像一堆干柴正好遇到了一把火柴,很容易燃烧起熊熊的烈火来!
管她是什么大领导的老婆呢,现在在自己怀里,就是自己的女人!张翘楚和刘丹一走进宾馆的房间,就抱在了一起,像是两只南北极相对的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在一起,滚到了雪白柔软的双人床上。
张翘楚将刘丹压在身子底下,一面贪婪的吸允着她柔软的双唇,一面将手顺着她的小腹摸进去,逐渐的往上移动,将粉红色胸罩下面握在了掌心。
刘丹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她忽然挣脱张翘楚的唇,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喘着粗气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翘楚,你,你赶紧走吧。”
张翘楚依然压着刘丹的身体,下身已经膨胀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插进去,他将嘴里刘丹的口水咽了到肚子里,不解的说:“丹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刘丹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哎呀,我们这么做不好,我都嫁人了,你也有老婆,咱们这样,算不算没有道德……”
张翘楚说:“别说了,丹丹,你这样说,我心里难受!如果时间能够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刘丹说:“可是现在……哎,真愁人……”
刘丹犹犹豫豫、欲推还就的姿态,撩拨的张翘楚更加的饥渴,他再也不顾得多想,又俯身亲在了刘丹的脖子上。张翘楚呼出的热气在刘丹白嫩的脖颈上滑过,弄的刘丹心里越发的痒,她扭动着身体,心里的挣扎不再像刚才那么激烈啦。在欲望面前,信念有时候显得极其脆弱。刘丹一横心,管他什么省长书记呢,你伺候不舒服我,还不允许我找找旧情人吗?自从嫁给叶清风,刘丹再也没体会过做为女人的快乐,她的欲望压抑的太久了!
刘丹不会想到,因为她和旧情人张翘楚之间旧情复燃,并且保持了这种鱼水之欢的肉体关系,会给张翘楚带来什么后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充分享受性 爱,不管各自是什么身份、地位有什么差别,脱了衣服,眼里就只剩下白花花的嫩 肉啦。
就在张翘楚准备进入刘丹身体的时候,一首邓丽君的歌曲响了起来,在这样美好的时候,纵使在温柔的歌声,也显得有些聒噪和多余。
张翘楚想直接将桌面上刘丹的红色手机关掉,可是刘丹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老叶”两个字时,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立时显得有些紧张,想不到叶清风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过来电话,忙将食指放到红唇上,对张翘楚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暗示。
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沉稳的声音时,张翘楚的心不禁一颤,这声音,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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