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也不希望唐晶嫁人。”我会心微笑。
张说:“唐晶?她自然应当结婚,人家懂得控制场面,你?你懂什么?你根本不会应付人际关系,而婚姻正是最复杂的一环关系。”
“你放心。”我怅惘地说,“我再也不会有机会进入试炼。”
“女人!”老张摇头晃脑。
“有啥好消息没有?”
“有,华特格尔邀我们设计新的套装瓷器。”
“我脑筋快生锈了。”
“是吗?你的脑筋以前不锈吗?”
“少冷潮热讽的。”
“快想呀。”
“你倒说说看,还有什么是没做过的?”
“你动脑筋,看来他们只需要小巧、讨好、秀气、漂亮的小摆设,精致美观特别,但不需要艺术味太重。”他停一停,“由你来指挥最好。”
我好气又好笑,“等到有人要大气磅礴的作品,才由师傅你出马是不是?”
“真正的艺术品找谁买?”他苦笑,“你师傅只好喝西北风。”
我拾起一块泥巴在手中搓捏。
“小安怎么样?”老张问。
“老张,不是夸口,你见到她就知道,波姬小丝顶多是排第二名呀。”
老张笑吟吟地,“癞痢头的儿子尚且是也许自家的好。”
“咄!”
“儿子呢。”
“明天去看他。”
“你对这儿子不大热衷。”老张说。
“这小子……”这想起平儿永恒地傻呼呼模样,他会看小说呢,少不更事。“有点怕上以前的家,他祖母又不放心他外出见我,所以益发疏远。”
我将泥捏成一团云的模样,又制造一连串雨点,涂上蓝釉,送进烤炉。
“你做什么?”老张瞠目。
“昨天下大雨,”我说,“我做一块雨云,串起绳子,当项链戴上。”
“你返老还童了。”
“我还没七老八十,夏天穿件白衣,戴件自制的首饰,不知多好。”我洗干净手。
我准备离开。
“子君——”他叫住我。
我转头。
“如果你真看中那小子,写信给他。”
我一怔,很感动于他对我的关怀,随即凄然。隔很久我说:“写信?我不懂这些。凡事不可强求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让我争取?我不会,我干脆躺下算了,我懒。”
“无可救药的宿命论。”
我笑笑,离开。
回到家自信箱跌出一封唐晶的信。
我大喜。
在电梯里就来不及地拆开看。
她这样写:“子君吾友如见:婚后生活不堪一提,婚姻犹如黑撩会,没有加入的人总不知其可怕,一旦加入又不敢道出它可怕之处,故此内幕永不为外人所知……”
我笑得眼泪都挤出来。
“听各友人说道,你的近况甚好,我心大慰。莫家谦(我的丈夫)说:美丽的女人永无困境,果然不错,你目前俨然是一个有作品的艺术家,失敬,失敬……。”
我汗颜,开门斟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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