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好一阵,阮君烈懒得接。
铃声终于停歇。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阮君烈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心中惴惴不安。
经过这一番拿捏,不晓得能不能要回叶鸿生。万一叶鸿生已经出发,木已成舟,襄樊区的指挥官不同意撤回命令,总参谋长要不回人来,难道自己不去?队伍不开拔?
这不可能。
倘若他不开拔。总参谋长会被气死的,拿枪也要逼着他去。
阮君烈纠结地想。
万一搞成那样,还没要回叶鸿生,自己就变成笑话了……
阮君烈懒得再想,决心等待。
天色越来越暗,灯火越来越亮。等灯火亮到一个程度之后,又开始枯萎,好像花朵绽放后,逐渐萎靡一样。
司令部的灯火也在熄灭,一盏又一盏。麻将声变得稀稀拉拉的。
阮君烈坐在皮椅上,独自等待着。
阮君烈失眠了好几日,今天他特别困,可他还是睡不着。睡意在不断侵袭他,可是总有杂音在脑海中,清除不掉,无法入睡……
阮君烈坚持着,在司令部等待,越来越困顿,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桌上。
他竖着耳朵。
当一串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立刻睁开眼睛。
脚步声由远到近,在他的门口停下来。有人急促地敲两下门,猛然推开,叫了一声“长官”。阮君烈激动地站起来,叫道:“宾卿!”
阮君烈看到叶鸿生站着门口,露出轮廓。
叶鸿生跑得急,拖着一堆行李,头发有些蓬乱地覆在额头上,沁了一脸的汗水。他用袖子抹一下汗,露出白牙,对阮君烈快乐地笑一下。
阮君烈看到,叶鸿生的服色变了,领章和袖扣已经换掉。
叶鸿生现在是少将,他升职了。
阮君烈忽然生出一种心虚,不懂自己在搞什么。
阮君烈呐呐道:“你来了?”
叶鸿生将行李放下,说:“是的。长官,国防部让我回来。”
阮君烈说:“你怎么来的?”
叶鸿生热得很,脱掉外套,说:“我刚上火车,他们通知我,我就下来了。火车开出一段,开到城北。我跳下来,一时找不到黄包车,就跑回来了。”
原来叶鸿生已经上车,又被拽下来。
阮君烈心中不是滋味,低声说:“抱歉。”
叶鸿生喘一会气,说:“长官,怎么了?”
阮君烈坐下,黯然神伤,说:“宾卿,除了你,我没什么人信得过。我顾不得你的前途了……”
叶鸿生望着他,没有说话。
叶鸿生眼里全是温情,多得满溢出来,淌了一地。
阮君烈伸出手,说:“宾卿,我要去苏北。这次困难大得很。你跟我一起去?”
叶鸿生走上去,握住他的手,说:“长官,我愿意同你一起。”
阮君烈紧紧捉着叶鸿生的手,叹息一声。
叶鸿生从来没有过阮君烈这种情态,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变得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爱意从心里喷涌出来,叶鸿生低下身子,将他整个搂住,搂在怀里。
阮君烈没有拒绝,用手臂环着叶鸿生的肩膀,悲伤道:“宾卿,不管怎样困难,你只能多多忍耐,负担着。我不想你走……”
叶鸿生的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在阮君烈的额上吻了几下,说:“当然。”
阮君烈身心疲惫,将下巴搁在叶鸿生的肩膀上,揪着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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