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女士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默默地睁大眼睛淌着泪水。
她们有些死寂地互相扶持着熬过了追悼会的所有内容,正要一起去将郝灏谕火化的时候,姜缎不知为何,突然转头朝密密麻麻的前来悼念的明星群里望。
然后她惊吓地看到她死去的丈夫郝灏谕惨白惨白的一张脸,那张脸藏在那全体素色如黑白画的的人群里,那张脸上的狭长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她。
姜缎头皮猛然发麻,特别想逃离,双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好似有什么在紧紧抓着她的脚,不让她离开;她的喉咙也不能叫救命,好似有人在压着她的脖子,不许她发出一点声音。
而对面的郝灏谕,用一种让人瘆得慌的放佛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还僵硬地抬起苍白的手直直地指着她。
姜缎突然吓醒了,发现自己在幽暗的卧室里,眼前的黑暗是那么让人恐惧,她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开了灯。
在明亮的灯光下环顾室内一圈,发现室内只有她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做这种梦,不怕的,郝灏谕和她有五年的婚姻生活,两个人没有过什么仇怨,况且郝灏谕是被发现癌症后,去做手术时手术失败死的,又不是她害死的,不怕,不怕……
姜缎不断地安慰自己,急促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她打开室内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把声音开得大大的,让自己多点安全感。
然后她在这嘈杂的背景音里,开始准备清理郝灏谕用过的物品。
这些东西她早就该整理了,只是事情太多耽搁了,她也不知为何有点眷恋那些郝灏谕存在过的证明。
明明……明明他们已经谈过离婚的事情了,明明在郝灏谕说出对她的感情已经淡了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停止对郝灏谕的感情了。
姜缎不知不觉流出眼泪,又就着袖子擦干,用力吸了吸快堵塞的鼻子,继续干活。
这栋房子是她分配到的财产之一,郝灏谕生前并没有立下任何遗嘱,因为他当时乐观地认为他的手术会成功的。
郝灏谕的父亲早逝,只有他的母亲段女士和她这个还没来得及离婚的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姜缎可以和段女士共同平分郝灏谕婚前的个人财产和属于郝灏谕的一半的婚内夫妻共同财产。
但姜缎自动放弃继承郝灏谕的遗产。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突然发现的病,她和郝灏谕是要离婚的,她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婚内共同财产就好了,不然,她总觉得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
所以,没有丈夫也失去了儿子,更没有孙子孙女的段女士拿到了郝灏谕的所有遗产。
段女士当时看到姜缎面无表情地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嗫嚅了一会儿,最终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姜缎在分车子、房子这类没法分的财产的时候,想说自己继续用,相对应的会补偿给段女士现金,段女士依旧是张了张嘴,但也最终没说什么,默认同意了。
分割完财产,段女士犹豫了许久,终于对姜缎说她要回乡下老家,跟年迈的亲生哥哥一家一起住,不然一个人太孤单了,而她自己有的那一栋距离姜缎和郝灏谕的房子只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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