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活过来,那边地上的礼部尚书斗胆抬头:“臣等不知陛下微服出g体察民意……”
被吓呆了……
陛下……微服出g……体察民意……
都是什么鬼?!
一样呆住的还有聪慧善断、灵敏机警的美少年,苏琯。
从郡主,到公主,到太子,再到陛下,这诡异莫测的称呼变幻,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智商?
当下唯一镇定的只有晋阳侯了,眼见事情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他处变不惊,从容站起身:“恩科在即,陛下确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意,闻听士子们的诗名与对国事的见解。”
苏琯同他的孙兄都僵了。礼部尚书同几位大人也都冷汗齐下。
一语惊四座的晋阳侯再朝呆若木**的我温声道:“陛下身份既已暴露,这微服私访便到此为止吧,时辰也不早,不如我们且回g?”
见我久久未回魂,他面上终于起了忧色,担心我被吓狠了,角色转换不过来,面对朝廷大员会暴露机密。他慢慢俯身,凑近我的一张呆脸:“元宝儿,叫他们平身。”
闹不清眼下状况的几位朝官开始频频抬头,狐疑的目光一道道交织过来。经过最初的惊惧后,礼部尚书缓过神来,眼底疑惑更甚:“近日陛下不是身体抱恙歇在g中,由太医署每日照料的么,陛下怎会出现在此处?”
另有官员同样疑惑:“陛下自登基以来,虽每个月都有那么二十来天歇朝,但也从未见陛下微服出g过,这身穿着更不曾有。”
面对诸多质疑,晋阳侯虽保持着淡定,但如何解释也需要时间考虑,他只得以自己的威压释放全场,暂时拖延一二。
我将呆若木**的自己敛了敛神,收拢了因巨大的惊讶而大张着可塞抹布的嘴巴,抹去嘴角混着萝卜汁的口水,提了一提气,往椅子上一座:“朕朕朕朕!身体素来就不好,整日缠绵病榻,喝了那么多太医署的药也不见效,今日一早,朕忽然领悟到了强身健体的要诀,乃是多吃多运动。所以,朕就让皇叔带朕微服出g。一则,体察民意,听听士子们的诗名与对国事的见解,毕竟科考将近。二则,病弱就要多吃吃吃,这样身体才会强壮。可是g里的饮食吃腻了,g外想必有新鲜的食物,朕未曾尝过,比如卤煮啊肘子啊,你们还不速速给朕寻来?难道就因朕换了身衣着,你们就不尊君臣之礼,还要怀疑朕吗?”
一番言语痛陈之下,众人皆变色。
站我旁边准备非常时刻以武力值平息变故的晋阳侯都是一愣,看着我如同不认识一般。
礼部尚书率先垂下头去,战战兢兢叩首请罪:“陛下训诫得是!陛下/体弱还要心忧国事,微服私访如此深有用心,臣等愚钝,未曾考虑周全,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臣等君前失仪之罪!”
余众官员再不敢随便抬脑袋,以怀疑的目光瞅我了,无不匍匐地上冷汗涔涔,湿了一块地面。
我甩了甩颤抖的肥手,状若不甚在意道:“众卿为国c劳,偶尔便服出巡,逛逛酒楼吃吃喝喝也没什么,定然也是想不到能在此时此地见着微服的朕,虽然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但想必你们心里也不甚愿意。朕如此模样也就图个新鲜,惊扰到了各位,君前失仪这种罪名就算了吧。既然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各位爱卿还等什么?赶紧平身。”
礼部尚书会意,几名大员一同抹着汗从湿漉漉的地面起身:“臣等谢陛下隆恩!”
“快去快去!”我忙不迭挥手。
几人如蒙大赦,拿袖子擦着满头大汗,一起鱼贯出了隔间,往楼下替我觅食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顿时软了。
晋阳侯忙逃出手绢给我擦拭额头细汗,一面还不忘对呆立一旁的苏琯和他孙兄解释:“陛下/体弱,一次说不得太多话,这些大臣们不知体谅陛下,只知一味质疑,幸得陛下为人宽恕,不与他们计较。”
苏琯狐疑的视线还在我身上缠绕。那孙兄早趴地上没敢起来。
看一眼汗滴酒楼上的地面,我觉着自己的汗水并不比他们的少,只因我的粗布衣裳不透气不透水,兜着了汗水看不出来。晋阳侯却是心细,给我擦拭额头就察觉到了脖颈湿漉漉一片,他拿手帕以最大程度给我染去汗水。
我觉着挺麻烦,反正尚书他们暂时出去了,就下意识去扯腰带,宽宽衣,吹吹风,敞敞汗。
村姑的衣裳结构简单,穿或脱都极便利,待晋阳侯想要出手阻止时,我已经扯开了外襟,露出了里面姜冕给我穿的那身真丝小衣。
只是没想到,那真丝小衣无比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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