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人可能是孙承运……”
她猛的顿住,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她知道。当骆世沧跑回来说出事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否者,她也不会拼命的将他拉到这来。
她没有擦拭脸上的泪,吸了口长气,调整呼吸说:“我们带着嫣儿隐居山林怎么样?要不随便去个地方也行!只要离京城远远的,你就不会有事。”
他心痛的看着她。“即使我能躲能藏,他能放过我一家老小吗?他不达目地是不会罢休的。”
她扔下手中的卤肉,扭头擦着手。“我不是说了么,你和我带着嫣儿一起走。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我说的是我骆家,是那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她们怎么办?”
柳诗诗激动的吼道:“太说了,就算是要满门抄斩,你这脉也不能断——”
他惊了住,她抱着头痛哭:“我不能没有你,嫣儿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你有事……”
雪白的馒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倒在了石堆中。他轻声的唤道:“诗诗……”
“我骆家自古男丁稀薄,到了我这代也就只有我这一名男丁。我爹去世的早,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娘终日盼我长大,不求别的,只求我平平安安,延续香火。”
“骆家老老小小,无一不把我当掌中宝,哪怕只是一声咳嗽,全家上下都得折腾个三五天。对她们而言,我是她们的信仰,是仅存的希望……”
“骆家的诅咒,让骆家的女人一个个陷入悲催的命运。只要骆家有男丁活着延续香火,她们就有理由相信,诅咒不过是个传说。她们也许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可是,我不能让她们为我去死。我是男人,应该是我守护她们才对。”
她不停的在抽泣,埋着脸沉寂在黑暗中。他说的她都懂,可她做不到。说她坏心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行街乞讨,她都知足。
“都是我的错,皇宫送来请柬时我就该想到,宫里有御用班底,怎么会平白无故请我们。可我贪心,一心想借此扬名。”
柳诗诗摇着脑袋,终于抬起了头。她咬着下唇,悲伤的看着他。半晌,带着哭腔说:“不,是我,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孙承运不会一心置你于死地。是我害了你,是我——”
她像发了疯似的抽打自己,骆世沧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纵使男人有泪不轻弹,此时,他还是流下了男儿泪。
“不关你的事,是夫君愚钝,不懂防人之心。”
“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答应我,好好活着,照顾好嫣儿……”
已有百年的骆家老宅此刻安静无比。祠堂内,祖宗牌位前,老太太拄着红木拐杖,面容纠结地仰望着。身后跪了满满一地的骆家女人。
“我骆家历经三百多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诅咒。今日,在祖宗牌位前,我以骆家族长的身份宣布,弃祖宅,分家。从此隐姓埋名,各奔东西。”
“太老夫人……”众人惊慌的唤道。有人隐隐抽泣,有人垂眸暗叹。
“你们别怪我这个老太婆绝情,世沧是我们骆家仅存的一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啊!”
众人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话。骆家的二姑娘,骆芙蓉缓缓开了口:“太,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对骆家的女人而言,活着也是一种受罪……”
老太太浑浊的眼眸,含着泪光。不舍地扫了眼众人。门槛外,柳诗诗的身影缓缓走来。
憔悴的脸孔,红肿的双眼,她双膝‘扑通——’一声跪地。“太,骆家上上下下三十六口,您就忍心让她们为世沧丧命?!”
“世沧说了,倘若因他而连累骆家,他宁愿一死。请太成全。”
含着哭腔的颤音在祠堂内回荡,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老天为何要如此待我骆家?为何要如此残忍?”
庭院内,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叶脱离了树杆,凄凄凉凉的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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