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水性杨花……我又明明甚是敬重父亲,却想不到他居然,居然……”
他的头忽然又巨痛起来,从两年前被陈大打伤后,阴雨天或者情绪起伏之时都会疼痛难忍,就算做了鬼也是一样。
阿弦看着他忍痛之态,忍不住也蹲下身子,抬手抚向他的头上:“没事了,你不用再多想了。”
岳青缓缓抬头,眼里仍是重重迷惘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十八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他目睹那一幕的时候,所有的认知都在那一刻被推翻,岳青无法承受,他却不敢立刻闹出来,因为那是他钟爱的娇妻跟向来敬重的父亲。
后来,他在房中质问严氏,严氏却并不惧怕,反而讥笑道:“这有什么?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岳青被她这种不知廉耻的模样惊呆了:“你、你怎么能……”
严氏道:“我怎么不能,远的不说,就算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又干净到哪里去了,皇后娘娘还是太宗的妃嫔呢,也同样是儿子占了老子的女人,你何必计较太多。”
岳青只觉的头疼如裂:“可是、可是我们……”
“恩爱对么?”严氏冷冷地瞥他一眼,眼神里却带着鄙夷跟嘲弄:“你自己的本事你难道不清楚?还敢跟我说……呸!”
他本以为自己的妻子纵然不是什么“贞妇贵殉夫”那一类刚烈女子,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没想到非但是荡/妇,且是寻常的娼/妓都望尘莫及的贱人。
岳青眼前发黑,再也难以自控,只觉得头嗡地一声,便“晕”了过去。
其实,在此后挺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游荡于府内,憎恨这所有,同时悲愤难当,却又无处宣泄。
后来,看到来查案的阿弦的时候,他忽然又羞愤起来,生恐自己的遭遇被世人知道,所以对阿弦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抵触感,还试图阻止。
按着岳青手背之时,鬼魂心中所念念不忘的,阿弦也看的清清楚楚。
定了定神,阿弦道:“你当然想不明白,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岳青不解。
阿弦同他对视片刻,忽问:“招县的那件事你可知道了?”
岳青道:“我听他们说起过。”
“他们”,自然不会是人类了。
岳青犹豫了一下:“他们说,那老夫人如今正在底下受苦。”
阿弦点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有的人就算看见一只猫狗挨饿受冻,都会忍不住伸出援手,当然很难想象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严氏跟岳冧的所作所为你不懂,其实也不需要去懂,因为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他们虽然看着像是人,实则阴暗歹毒,丧失人性,早就不能称之为人。”
岳青苦笑:“或许,但是,我曾那么喜欢、敬重……”
阿弦道:“你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恶的也是他们。”
岳青忽然欲哭:“十八子……我、我气不过,她竟不觉着自己有丝毫错……”
阿弦道:“他们会付出代价,活着的时候,是袁大人这样的人去惩罚他们,死了之后,就会像是欧老夫人那样……而你不必理会,你会有自己的路,跟他们全然不一样的路。”
岳青是鬼,鬼本没有泪,但是他的眼中却有些亮闪闪地。
许久,岳青缓缓地吁了口气,他摸摸头道:“我觉着好生轻快,我的头终于不疼了。”他慢慢站起身来,显得十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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