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严鸿zhègè奸臣之孙,少年纨绔,居然也有这种想法,还有了一番设计。听他的想法,虽然其中难免有些天马行空之处,但整体上,对海上之事的认识,却远远超过许多朝廷衣冠,甚至在有些地方,连徐文长自己,都觉得颇受启迪。
徐文长呆立半晌,忽然点头道:“好!严公子好一番算计。只是,你可知海禁二字,既顶着祖宗遗法的招牌。这许多年间,又与倭乱、夷患相交织。这其中的凶险万分,稍一不慎jiùshì个粉身碎骨的局面。严公子,你纵然有阁老撑腰,却也难保万全,莫非不怕?”
严鸿也是心情激荡之下,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所记得的一句残诗,也顾不得那首诗出处时代,当下顺口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徐文长一瞬间石化,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句诗文气势如虹,那份忠君报国之情,绝非做伪,非忠良不可为之。如今竟然从这么个纨绔子弟外加奸臣之孙的嘴里说出来,顿时让徐文长感觉如坠五里迷雾。最后只能用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来自我解释。或许严家三代之内,真能出一个国朝忠臣?
另一边的胡柏奇也不由纳闷,zhègè兄长与自己一样都是混帐老倌,找美人喝花酒的主,怎么竟然说了这么两句诗出来?zhègè情形不对啊,难不成是某位绍兴籍的前辈名臣一灵不灭,上了严老兄的身?
徐文长终于说道:“既然严公子有此大志,徐某自然也不敢为了胡督宪一家的兴衰,擅自从中破坏。我便助公子犬马之劳,好歹先救了徐海出来。”
严鸿大喜,连连作揖:“多谢徐老先生。在下方才说的那番计划如何,却请徐老先生参谋。”
徐文长沉吟道:“公子之计,若真能得手,却比我这标营放火的计策,更胜了一筹。只是那李文藻老奸巨猾,若是得悉公子zhǔnbèi动手,却怕他别有毒计。公子条计策,在这中间尚欠些关节,却待徐某替你补上一补。”
严鸿道:“全听徐老先生教诲。”
徐文长道:“单说徐某今日来这绍兴府、山阴县,便听得市井有议论,说是徐海同党倭寇,已经勾结锦衣卫,不日便要持械劫狱。公子请想,这般流言传来,李文藻却有什么后手?”
严鸿听徐文长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些。但他并不拿大,而是毕恭毕敬道:“晚辈愚钝,还请徐老先生多多指点。”
徐文长也不客气,伸出指头,说出一番计较来。严鸿听了,不禁五体投地。大才子jiùshì大才子,这般文章,做得实在不一般。
听完徐文长所说,严鸿立刻叫来总旗刘连,吩咐他带一名锦衣官校,飞马出客栈,去把本地百户官于得水叫来,就说有十万火急军情,即刻前来,不得有误。
刘连领命去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刘连二人带着于得水又驰回客栈。于得水身上草草披着飞鱼服,发髻散乱,看来是被从被窝里拖起来不久。
进得客栈,于得水行军礼道:“下官参见户侯。不知户侯有何军令?”
严鸿这次却一脸肃然,手按刀柄道:“锦衣百户于得水,听令!本官已查得,自从徐海入狱之后,其余党倭寇,心存不轨,欲要劫狱。今我命你立刻点起本部人马,前往山阴县衙门四方的路口分头安营扎寨,以防有凶徒趁夜色劫狱。凡是成群结队,持械可疑之人,皆与我拦住。若敢聚众鼓噪,冲击哨防的,即以倭寇论罪,格杀勿论!记住,若是被凶徒冲击县衙门,不管徐海死活,皆要拿你军法从事!”
于得水听严鸿说得严肃,赶紧道:“下官领命。”
严鸿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于老兄,我也知道这绍兴府奸民混杂,办差事实在不易。只是奉了陆大都督的军令,我的nǎodài已经押在京师本卫衙门里了。这徐海和倭寇到底闹出多大的动静,不在你的责任。你只要把通往衙门这几条路给我守好,不让凶徒越过你们冲击监狱,那么就没你的事。不然,咱哥俩只好黄泉路上作伴了。”
于得水悚然道:“严户侯放心,下官这就点起本百户所的全部人马,赶到山阴县城。下官zhǔnbèi在县城的四条路口各驻扎二十名锦衣卫,严密稽查。下官自己带三十人巡逻四方,其余的军余用来哨探消息,输送给养。倭寇就算来三百人,也不叫他们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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