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微微一笑,待要开口,却又把眼光投向何、章二鲨。王翠翘赶紧道:“二位叔叔,且先回避一下。绿珠,你也先出去吧。”
何、章二鲨和绿珠都是满脸不乐意,心想把我们轰出去,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变心?徐文长却道:“无妨。虽然这几个粗货本不配参与机密,但此事却须着落在他们头上。便叫他们一起听听也好。”
严鸿点头道:“老先生说得是。”便转向胡、王、何、章等人,轻声解释道:“此次徐头领被拿,陆大都督早有明言,必定设法营救。本官南下山阴,是保徐海的nǎodài。陆大都督在北京,专门阻拦杀头的圣旨。因此,这徐头领的断头圣旨,多半是下不来的。就算是万一皇上动怒,真的传旨要杀徐头领,陆大都督必然也会先行快马告知本官,断无本官这里毫无消息,反而市井已经在流传的道理。”
听严鸿这般说,不但王翠翘愁容散去,便是绿珠、何七、章五,脸色也都好看了些。
徐文长接口道:“因此,今日这市井的流言,必是李文藻使人所传。以徐某看来,先前严户侯在客栈内扬言,要在今日劫夺牢狱,李文藻必然做了针对安排,说不定还在山阴监狱内暗伏了内应,若是严长官真要大举攻打牢狱,他便趁机以‘事急从权’,将徐海这厮就地处斩。而李文藻的另一手zhǔnbèi,多半便是另外安排他的人,伪装倭寇,攻打山阴县衙门。只要这衙门外兵火一起,林养谦担心挡不住,非得杀掉徐海不可。”
王翠翘听到这里,切齿道:“老贼,这般毒辣!”
徐文长对王翠翘微微一笑:“翠翘,这数年来,你这般敢爱敢恨的习性,却还未变,真真令徐某牵挂。”须知这徐文长惯是个放浪形骸的才子,当初又和王翠翘数夜风流,因此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王翠翘只是报以嫣然一笑。绿珠倒也熟悉徐相公的做派,却气得何、章二鲨七窍生烟,心想这大嫂莫非真是变心了,不但跟个严鸿共行共宿,这里又和徐文长打情骂俏。却听王翠翘道:“李文藻毒计,却是给徐大相公你破掉了?”
徐文长傲然道:“这李文藻的伎俩,如何瞒得过我?他原本要借劫狱之机,杀死徐海,却不料严公子的队伍,今日只是放个空炮,并未攻打县衙。而本地锦衣卫百户于得水,却又奉命在山阴县衙四面要道列阵布兵。如此一来,纵然于得水收了他李文藻的银子,这伪作倭寇攻打衙门的把戏,却是再也不能上演。”
王翠翘听到这里,盈盈下拜:“多谢徐大相公相助,我这里代徐郎谢你jiùmìng之恩!”绿珠和二鲨也跟随下拜。
徐文长连忙扶起,正色道:“何必多礼?事关胡大督宪安抚东南大计,总须得尽力而行。我与徐海那厮又兼同姓,拉他一把也是该的。翠翘,你有几个月身孕,却不要随便行礼,小心弄掉腹中这姓徐的孩儿啊,hāhā哈。”
严鸿心中道,是的,你俩不但同姓,看这架势还是同靴xiōngdì呢。哎,你说翠翘姐这么娇滴滴一个美人,要是跟了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徐大才子,那不比跟着倭寇头目徐海强多了么?罢了罢了,这都是各人的缘法,勉强不来的。
徐文长说了句荤笑话,接着道:“那李文藻见二计不成,又生三计。他命人在绍兴城内外传播谣言,说杀徐海的圣旨将要下达。这谣言不过一二日间,必然传到海上。翠翘,我看你家徐海的部众,在海上的至少还有数千兵马。若是他们得到消息,不辨真假,多半会登岸攻城,以求孤注一掷,救出徐海。就算凑不齐这么大的动静,也难保陈东、叶麻,煽动部分党羽,沿岸起兵。只要徐海部众真的动起手来,这帮清流官僚,必然以此为借口,攻击胡老督宪。而天家闻讯,怕也要龙颜大怒。这样一来,徐海的nǎodài就真是难保了。”
何七、章五和绿珠,闻言脸色又变得分外难看。王翠翘却问道:“徐大相公,想必你是已有主意了。”
徐文长道:“说是主意,其实就一句话。需要借你手下这两个倭寇头目,紧急前往海边,对徐海部众说明情形,让他们别轻举妄动。这样一来,徐海的nǎodài就不至于搬家了。然后,我们这边再以计策救出徐海。”
王翠翘道:“此计甚是。二位叔叔,便辛苦你们一趟吧。徐郎旧部虽多在海上,但三先生他们却尚在梅山岛。你们快马加鞭,赶去说说,不管这边有什么流言,千万不要相信,不要让弟兄们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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