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爷终见我磨磨蹭蹭过去,他一把抓过我袖子,将我推至方叙身前。
方叙被吊在墙上,我平视过去,只能看到他的**正坠着血珠子,不要钱似的掉落着。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地上都汇起了一小潭。
方叙,这人你还记得吧?
方叙微微起了起头,看着我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突地放肆嘲笑起来,公孙宴,你还没死啊,真是别来无恙。
方叙自己活不过今晚了,还来触我霉头。我一时怒从中烧,剜了他一眼,回嘴道:托你吉言,再多活上几十年不成问题。也就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还能活上几个时辰。
亏心事?我至多偷了你一幅画吧。他冷冷地转看向在我身后的秦王爷和何宿仪,骂道:至于别的人有悖伦常,做些败坏世俗的事情,我只不过替天行道!
放肆!秦王爷吼道。
我被这一声震天响吓得直背过身,却瞥见到秦王爷暗藏不住的心思,他脸上虽气得发紫,但在下意识间就将何宿仪往身后一揽。
公孙宴方叙又吃了顿结实的鞭子,他已是气息奄奄,我偷了你的画,是我不对。可我告诉你,你的命不会长过我
你看着吧你的命不会长过我
方叙说完这句话就断了气了。
我被一个到死都不忘咒我一句的人惊得无话可说,却没想到恰恰叫他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以为五十多章前可以完结了这篇文章TTUTT现在看来要达到预期目标,一章要写的得有万把字长啊TTUTT
☆、〖卌壹〗心有灵犀一点通
混进府里的细作方叙在那夜因为不堪酷刑就死了,死状凄惨无比,双眼凸现,红舌长挂于嘴外,好好一副身板,也沦落到只剩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地方甚至都被长鞭削去了皮肉,留着森森白骨暴露在外。尽管一夜下来,秦王爷他们没能审出他背后侍奉的主子,但也多少能亡羊补牢,从此刻起做些挽救。
王府里的人,除了那夜陪同审讯的我们,没人知道方叙为何一夜之间不见的原因,甚至多数人都不会关心府里人数的波动。
捕获方叙这个奸细,我也算出了几分力,秦王爷对于建功者向来出手阔绰,指令一达,我就从秋堂重又搬回到了那个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绿漪楼。子华带人一路上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载歌载舞,弄得是热闹非凡,好替我庆贺乔迁之喜。
不仅如此,秦王爷看过我在暗房里重画的那幅牡丹之作后惊喜非常,连连赞了几个好字,感叹比之前的人像画更投他所好。
大抵是从这刻起,秦王爷发现我在丹青画上颇有些门路,有事没事便会来找我画上一两幅他中意的景色。
秦王爷相隔几日来寻我的时候,我才将前日里花的碧桃收尾,正压着镇纸细细琢磨还有哪些可改之处。
甲,你这回又画了什么?
秦王爷蓦地出声,加之前后也没有丫鬟来禀报一声王爷驾到,我被这突然多出来的人声吓得一抖,还好握紧了手中的笔,才没酿成过错。
我正襟而道:回王爷,我闲来无事画了一幅桃花。
秦王爷啧了一声,眼中划过惊奇之色,果不其然地他兴奋道:没想到府上还能出一个画别的花的人才。他绕至案前,看着画布上朵朵桃夭,再一次叹道:像,真像,要不是洛阳盛产牡丹,我还真想在府上辟一个桃花园来。
秦王爷在关于何宿仪的问题和我心照不宣,虽然我们二人对这段关系未提只字,但都心中有数,就譬如现在他口中的洛阳牡丹实则就有话外之音。不过,他这番肺腑的夸赞,还是不禁让我耳根一烫,一路烫得脸颊烧起来。
我自谦一笑,道:王爷谬赞,我只是套弄了些把戏而已。
那你和本王说说,你是用了什么把戏的?
秦王爷偏过了脑袋,清俊的面容一下子就闯入我眼中。我一时看怔了,盯着那双深如秋湖的眼睛不动不摇,看着与我相视的它们慢慢弯了起来,半睁半合中泻出了一地柔情。
我红着脸,艰难地从口中挤出来道:
白花如处子,红花如顽童。要想画好桃花其实并不难,王爷就揣摩着娃娃攀着妆台偷摸娘亲胭脂的模样,红粉孩儿面,定是要用那研细的朱粉,轻轻在笔尖舔上一舔
这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秦王爷得到我的承认后当即眉飞色舞,用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局促的我。
他命人取过纸笔,喜不自胜地题了一对对仗句赐予我,挂在绿漪楼中以显尊贵。
对仗句王爷信手捏来,舔了些墨就笔走龙蛇。字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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