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凤竹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耿芹菜夫妻把自己养了这么大,现在如果再去找自己的那个亲爹,那他们的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指不定村里的那些大嘴巴又会传出什么新闻来呢?她看了耿芹菜一眼,咬紧了嘴唇:“妈,从我爸那天答应收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有您和我爸了,所以,我没有什么生病的亲爹,我的亲爹就是农尚武,我的亲娘就是耿芹菜,望山沟出了名的老好人。
耿芹菜一把按住农凤竹的肩膀:“孩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和你爸都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你想找你那个爸爸,妈会陪着你找,毕竟是一份亲情。”
农凤竹咬紧嘴唇,绝对地说:“妈,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吧。”
“好吧,既然这样,妈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妈会保证,以后在这个家里,谁要是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农凤竹像个孩子啊依靠在耿芹菜的肩头,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激,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丑女孩,有什么资格得到独断的专宠呢?
有那么一点点担忧,担忧以后拿什么来回报耿芹菜和农尚武夫妻的养育之恩。这点担忧是别人看不透的,但在农凤竹的心里,这是自己一生的担忧,只要活着。
农尚武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在早上熬一杯浓浓的茶喝,混沌如红糖一样的颜色,却有着中药一般的苦涩,一个软软的馒头,他却硬是要放在炉子上烤上半天,几乎到发焦,他才拿起来就着这苦茶,慢慢地咀嚼着,好像这就是他一天的支柱。
耿芹菜坐在炕上缝着一床棉被,偶尔抬起头来捶捶脊背,然后又接着低头刺刺地飞针走线。
“来,喝点吃点再做吧,看把你累得。”农尚武端来一杯茶。
耿芹菜看了一眼:“哦,没什么,就是感觉脊背发酸。”
耿芹菜喝了一口茶,立即皱起了眉头:“啊,你怎么喝下去的,跟毒药一样,赶紧给我掺点开水。”
“有那么苦吗?真是的。”农尚武起身掺了点开水进去。
夫妻俩围坐在炉子旁边,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炉子上的茶杯里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屋子里一片热气腾腾。
“农凤竹,这孩子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昨晚我听到隔壁有抽泣声,过去跟她聊了一会儿,我以为她想家里人了,提起让她回家看看,她却拒绝了,还说,从你答应收养她的那天开始,她的亲爸就是你,亲妈就是我,说得我心里酸了老半天。”
“你让农凤竹回家?你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想趁机打发走她?”
“老农,你这是什么话?跟我做了这么几十年的夫妻,白做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孩子长大了,想他的亲爸也是常理,我提议我陪她回去看看,毕竟生了她,没想到这孩子就那么固执。”
“哦,这样啊?她哭了?你没问是不是农宇笙那小子说了什么话让她生气的还是真的想家了?如果真的想了,像你说的,咱们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孩子也长大了,该认得还的认。”
“我问了,农凤竹还不想说,只是说她想换个房子,把这间房子给农宇笙腾出来。这我也想到了,农宇笙肯定为房子的事跟农凤竹吵过,还为此侮辱过她。”
“我记起来了,昨晚都12点了,农宇笙还躺在农凤竹的炕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我以为是真的睡死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花花肠子呢?”
“我也很不理解,你说,咱俩都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一点不务实,不上进,整体就把心思全用到村子里这些女人的身上,我真感觉臊得慌。”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敲门声,那声音好像要把这门砸个窟窿似的。敲门声刚停,就夹杂着一阵骂声:“老农,你开门,你管你家的农宇笙吗?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听到骂声和敲门声,农尚武和耿芹菜一前一后急急忙忙去开门。
吱嘎地一声,门开了,门外站着李老头,头上围着头巾但从不戴帽子的古怪老人,平时在村子里他的话不多,见了农宇笙总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还会从老家带点特产送
给他。
李老头是从四川迁到这里来的,说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在望山沟是唯一的外地人家,老人和女儿丫丫生活在一起,以种地为生,生活倒也安逸。
老李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农啊,我老李头也是不容易,老婆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们父女在这里相依为命,没想到,我女儿却屡遭农宇笙的骚扰,就早上喝了口茶的空档,他竟然把我我家丫丫堵在后院里撕扯她的衣服,要不是我去后院喂猪,那小女可就惨了。”
农宇笙一看,旁边站着一个18岁左右的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嘴角上还有丝丝血迹。
农尚武不知道怎么抬起头,自家的门口,已经围满了村子里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农尚武顿时觉得脸上像烧了一把火似的:“老人家,您起来吧,我这就找他出来。”
耿芹菜转过身,看了农尚武,却没有说话。作为母亲,儿子现在都成这个样子,再不打就要进监狱了。
耿芹菜爱怜地帮丫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拍着丫丫的肩膀说:“孩子,别害怕,你农叔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农尚武找了半截钢管,一个箭步冲进后院:“农宇笙,你给我滚出来。”
农宇笙藏在农凤竹的衣柜后面吓得直哆嗦,农凤竹看见搭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抖得厉害,走上前去按住:“抖什么?行凶作恶的时候怎么不想到后果呢?再抖爸看见了就别赖我。”
“好好好,我现在才后悔了怎么动起那四川人的脑子了,没想到啊,这老家伙居然给我使阴招。”
“那是,谁让你给人家女儿使阴招,你这是活该,再啰嗦,我就告诉爸你在我这。”
“不,不要啊,妹子,就算哥求你了,哥答应了,这房子以后我再也不要了。”
“好,那别出声。”
农尚武听到门外还是一阵沸沸扬扬地议论,有的居然说农尚武怕是趁机溜走了,有的说人家有钱,就算儿子杀了人也会没事的,更何况还是强奸未遂,老头子就别瞎折腾了。
农尚武听到议论声,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跟纣王似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攥紧了钢管,朝农凤竹的屋子里走进去:“凤竹,跟谁说话呢?”
“没,没有谁。”农凤竹小声嘟囔着。
“说实话。”农尚武第一次对农凤竹板起了面孔,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吞掉别人。
农凤竹心虚地往衣柜那里看了一眼,农尚武立马就冲了过去,揭开那件外套,一把揪起农宇笙的头发,撕扯着往外走。
“别扯了,爸,我的亲爸,我头皮快揭了。”农宇笙呲牙咧嘴地乞求。
农尚武哪里会听得进去,将农宇笙扯到院子里,对准屁股一顿钢管,农宇笙在院子里哭天喊地地嚎叫着,站在大门外的人都吓得愣住了,有人提议:“快去拦拦,不然,老农正在气头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耿芹菜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进去一把扯住农尚武:“老农,你疯了吗?要打死他吗?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
“你走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没人性的畜生!我农尚武怎么会有这么不是人的后代?让你再给我脸上抹黑,让你再给我丢人!”说着啪啪地又是几下。
农宇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耿芹菜扑到跟前,大声哭叫:“老农,你把他给打死了,你看啊。”
“死不了,死了我还落得清净。”农尚武看来是气到极限了。
这时候,站在门外等候结果的人都扑了过来,纷纷拉住农尚武,而农尚武还在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不知使累得还是被气得,一时安定不下来。
李老头看到农尚武气成这样,忙不停地安慰着:“孩子是你养得,教育是应该,但不能往死里打,赶快请医生帮他看看。”
还好,人群里有个人是医生,他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愿意为农宇笙看看。这一会,空气都凝结在那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毕竟打死人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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