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满吓了一跳,没想到谭老三教他的手法这么管用。他手一顿,李文娟异样的感觉消失了,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端起洗脸盆掩饰自己的慌乱。
江水满见小妮子害羞了,见好就收,说:“才刚**完,你歇着,我来。”
说完江水满去抢李文娟手里的脸盆,有意无意地把手盖在李文娟的手上。李文娟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撒开脸盆,然后又觉得不妥,站在当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江水满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端着脸盆走进洗手间,得意地冲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毛。
李文娟听见洗手间里哗哗的流水声,心慌意乱地给林苗苗把本来就盖得很好的被子又掖了掖。
幸好刘大夫拿着检查报告进来,给她解了围,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江水满,刚才怎么就喊出那种声音来,那么娇媚的调调,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心跳,实在太丢人了。
林苗苗确实怀孕了。
江水满拿过报告,看着上面阳性两个字,有点头大。
“她怀孕有多久了?”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问大夫。
“没多久,孕囊刚形成。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事。”刘大夫指着彩超上的点给江水满看。
“她这样会不会影响孩子?”江水满担心地问。
刘大夫看看江水满,认真地说:“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孩子肯定不能要了。其他原因要再观察看看,现在环境因素造成的胎儿畸形率比以前高,很多潜在的危险,不少人怀孕几个月后发现胎儿发育迟缓甚至畸形,都是怀孕初期不知道,不在意造成的。她这种情况,我个人建议,还是考虑做掉比较好。”
江水满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着急地问:“大夫,您看有没有对孩子伤害最小的治疗方法?”
“当然,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我理解你的心情,孩子能不能保得住,也要看治疗的情况。她烧到四十度,但是化验报告她的血象完全在正常范围内,其他指标也正常,这样看来情况还比较乐观。如果排除炎症,有可能是植物神经紊乱,体内激素紊乱,内分泌失调等等,不管怎样,体温一定要降下来。我已经安排了两个特护,请家属放心。”刘大夫尽量宽慰江水满。
李文娟见江水满还是皱着眉头,忍不住扯扯他衣袖说:“你别着急,咱们医院的医疗条件在省里已经是最好的了,你现在急也没用啊,听大夫的吧。”
“嗯。”江水满感激地拍拍李文娟的手。
分过来两个特护,给林苗苗做物理降温,替下了李文娟。她跟一起当值的李彤交待两句,自己脱岗跑到医院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买了一只润唇膏。
她慌慌张张地跑回去,心里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大胆子,宁肯脱岗挨罚,也要去给林苗苗买唇膏,这是在讨好江水满吗?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老干部病房,冲李彤做了个OK的手势,整理一下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把那只唇膏藏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走进病房。
有特护在,江水满插不上手,靠在沙发里沉思。李文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旁边看了他半天。这个男人满腹心事,紧紧拧着英眉,脸上线条刚毅硬朗,不似平时那样开朗阳光,却更加男人味儿十足。
李文娟不停告诫自己,看男人不要只看外表,要看他的内在,可还是被江水满英俊的外表深深吸引。她说服自己说,相由心生,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是绣花枕头,而且他对以前的老师都那么好,一定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这样想着,她攥紧了口袋里的那只唇膏。对他在意的人好,他也会感激自己吧?而且,这个老师病好了,他也会高兴吧?她看着江水满覆在脸上微颤的浓密睫毛,有些于心不忍。只是老师手机里存了他的电话,他就这么忙里忙外的,这老师的丈夫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没有责任心,妻子怀孕发烧晕倒,做丈夫的不闻不问,跟做学生的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又出神地望了一会儿,掏出润唇膏,拆掉外包装,走到林苗苗床头,俯下身去仔细擦拭林苗苗烧得曝了干皮的嘴唇。
她认真地擦着,不知道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江水满,已经睁开眼睛,盯着她挺翘的屁股看了半天了。
李文娟站在江水满身边时,他就接收到了来自女性身体发出的信号,他不动,只是想看看李文娟要干什么。这个女孩细心地照顾林苗苗,他有一丝感动。一开始他认为这也是特护该做的工作,但看到李文娟拆掉那只唇膏的包装,他就明白了,这是李文娟自掏的腰包,因为那包装上还挂着超市的价签呢。
江水满确定这丫头对他有好感,心里暗自好笑。这还哪儿都没到哪儿呢,就这么倒贴,这要是个煤老板的女儿,让她看上的傻小子得多幸福。
李文娟怕惊醒林苗苗,好半天才帮林苗苗擦好嘴唇,直起腰来,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江水满揉他的那几下。护士的工作总要弯着腰,转到这个科室,以前累出来的毛病好了不少,但是一忙一累,也会酸疼,刚才被江水满揉了揉,这么弯了半天腰,居然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忍不住又望向江水满。
李文娟一扭脸正好看见一脸坏笑的江水满,睁着一双弯弯的桃花眼,迷死人地看着她。
“哎呀,你醒啦!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李文娟不好意思地说。
“我睡了半天了,也该醒了。你可真能熬,都后半夜了还这么精神,来,坐这儿歇一会儿吧。”江水满拍拍身边的沙发,笑着说。
“不行啊,一来我是专盯那间重症室的,到这边就是济个短,二来,我们有规定,不能偷懒,没事的时候必须在护士站守着,我可没胆量犯纪律。”李文娟摇摇头说。
江水满不屑地说:“什么烂规定,再说,你这也不叫偷懒,我是病人家属,我郁闷了,你有责任开导。”
李文娟扑哧笑了,说:“说吧,因为什么郁闷,看我能开导吗?”
“我郁闷怎么躺床上的不是我呢,我要是也发烧了躺床上,你是不是也这样给我涂唇膏?”江水满一本正经地说。
李文娟脸一红,嗫嚅着说:“这是护士该做的工作嘛,你发烧了我也这样给你涂唇膏。”说完忽然一捂嘴,连连啐了几口,着急地说:“呸呸呸,我这乌鸦嘴,好好的你发什么烧啊。”
李文娟是跟江珧一个类型的姑娘,只不过江珧是大家闺秀,李文娟是小家碧玉,但是两个人一样单纯可爱。少女天真烂漫的表情让江水满心里一动,说:“我非得烧一会才行,烧到五十度,天天守着你。”
李文娟还在想着刚才说错的话,顺着江水满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干吗非要发烧才能守着我啊!”说完觉得这句话说的也不妥,脸腾地成了大红布。
江水满揪住她的话茬说:“好啊,我不发烧也能守着你,那你给我你的电话,等你歇班我陪你逛街去。”
李文娟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了,他这是跟自己约会吗?李文娟觉得自己脑子都不会想事了,木木地把电话
号码留给江水满,低着头,匆匆地走回护士站。
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李文娟才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重又能思考问题了。
后半夜,林苗苗的体温莫名其妙地降了下来,呼吸渐渐平稳,身上潮潮乎乎,发出不少汗来。
江水满这才略略安心,回到柳叶和王翠翠呆的特护病房。
他推门看看,王翠翠和何彩蝶都睡得挺好,柳叶似乎醒着。
他贴着柳叶病床外的玻璃窗往里张望,柳叶果然睁着眼睛在想事。现在柳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人可以进去探望了,江水满就走到旁边的消毒室,消了毒穿好防护衣,找李文娟要了房卡,推门进去。
柳叶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动了,见有人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水满冲她嘘了一声,关好门,把帘子撂下来,这才走到她床边。
“小满!怎么是你!”柳叶激动万分,眼里泛起了泪花。
“何婶子,我一直守着你呢。”江水满半跪在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柳叶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江水满凑过去抱住她,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珠,柔声说:“婶儿,别怕,有我呢。”
“嗯,我想着你才撑下来的。我应该想着我的娃儿,可不知道咋的,我这些天好像只想你一个,觉得你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我。”柳叶抽泣着说。
“想我就对啦,婶儿,我也想你。”
柳叶的泪珠不停地掉,江水满亲啊亲地亲不完,索性不亲了,找到柳叶的嘴,把火热的唇盖了上去。
柳叶身子一颤,在火热的吻里融化了,软软地倒在江水满怀里,贪婪地亲着那张温柔却充满力量的嘴。
俩人缠绵了很久,江水满才松开嘴,问柳叶:“婶儿,何大壮那个混蛋为什么打你?”
柳叶垂下头,好半天才说:“我不让他日我。”
“啊!”这个答案让江水满一愣,饶是他平时伶牙俐齿,也不知怎么接下去。
柳叶想想又说:“以前我没办法,以后我这身子就是你的,谁也不能碰。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让他日。小满,我好怕,我以为自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我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死了也能跟你快活,死了我反倒自由自在了,想跟你怎么美就怎么美。”
江水满听了十分感动,这个傻女人,就为了不背叛他,宁肯挨丈夫打,他江水满何德何能,让她把一腔柔情蜜意全舍在他身上。
他紧紧地搂着柳叶,半晌才说:“婶儿,你离婚吧,你离婚了我娶你。”
“说疯话呢!我跟你差着辈分呢。”柳叶慌忙从江水满怀里挣出来,吃惊地看着江水满。
“什么辈分不辈分,那都是人瞎排的。我乐意喊你婶儿就是婶儿,不乐意,就喊你柳叶,能把我咋地。”江水满气呼呼地说。
“不行啊,傻孩子,你要这样,婶儿以后再也不见你了。婶儿可不能害你。你是要了婶儿的身子,你可不知道,跟小闺女儿睡觉,比跟婶儿睡可美多了。你就该找个好人家的女娃子,好好过日子。”柳叶着急地劝着江水满,要是她耽误了江水满的美满婚姻,她可真不想活了。
江水满心里满满地都是感动,这许许多多的的女人,只有柳叶对他的情最真。他是真心想娶柳叶的,虽然他的心里,也舍不下其他的女人,更丢不开江珧,可是此时对柳叶说的话,却是字字真心,一点都没掺假。
他爬到床上,把柳叶楼在怀里,就那么抱着,一点没起邪念地抱着,掏心窝子地跟柳叶说:“婶儿,我要过好几个女人了,黄花大闺女也有,我不在乎这些,我就是跟你在一块儿心里舒坦。”
“小满!”柳叶听见江水满这么说,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又开始抽泣了。她趴在江水满怀里,呜呜地哭,用力地哭,觉得所有的苦痛都叫她哭走了。
江水满不说话,只是不停地亲着她。他本来最怕女人哭,可是,柳叶这么哭,他一点都不烦,温柔耐心地用自己的怀抱温暖着她。这个女人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他能连一点点耐心都没有吗?
柳叶哭够了,蜷在江水满怀里,小声说:“你不高兴了吧?我老这么哭。谁喜欢哭吧精啊。”
江水满笑了,刮刮她鼻子,说:“我喜欢就行啦,你管别人呢。别人都乐,就你哭,多特别呀。”
柳叶钻在江水满怀里,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看我这叫什么事儿啊,都这么老了,还跟不懂事的小丫头一样。”
江水满扳过她身子,端详着她说:“老什么啊,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好看,他们都说这次治的彻底,把你身体里的病根都给拔了,你气色好着呢,看上去比我还小。”
“瞎说!满伢子你怎么这么会哄人了,我岁数在这儿摆着呢。”柳叶不相信地说。
江水满不跟她争辩,说:“反正我不管你老少丑俊,我就要娶你。”
“别闹了,小满,你要这样我就不离婚了。”柳叶慌忙说。
“婶儿!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不离婚干啥?还让那畜生糟蹋?”江水满撅起嘴来说。
“小满,你还小,婶儿不能害了你。你要说好了,好好找个跟你般配的姑娘过日子,婶儿才能踏实把婚离了。”柳叶认起真来,板着脸说。
江水满叹口气,知道拗不过柳叶,问她:“婶儿,何大壮把你打成这样,你报警吧。”
柳叶听了,出神地想了一会儿,说:“算了,是我先出轨的,我也不对。”
“屁!他不知道在外面搞过多少老娘们儿了,怎么是你先出轨的。他差点打死你,下这么狠的手,他对你早没一点情义了。”江水满激动地攥起了拳头。
柳叶难过地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这不还活着吗?我虽然跟他恩断义绝了,毕竟他是小玉的爹,我也不想往死里整他。我就求跟他赶紧离婚,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他跑了你知道吗?他根本不管你死活,你还顾着他。”江水满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柳叶心眼儿好,可也不能滥好人到这个地步。
柳叶一惊,问:“他跑了?他为什么跑?”
“他不跑干什么?杀人偿命懂不懂?”江水满没好气地说。
“他杀谁了?”柳叶更是吃惊。
闹了半天柳叶就没搞明白何大壮把她打成什么样。江水
满也没看见柳叶当时的样子,但是第二天,柳叶奄奄一息地躺在这儿的模样,他是记得的。
他添油加醋地跟柳叶一说,柳叶神色黯然地说:“他打了我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不知道他把我打成啥样,我就觉得我要死了,透不过气来,远远看着你就是够不着,那感觉太可怕了。”
“好了,别害怕了,现在你要不告何大壮,他将来还不定怎么祸害你呢。”江水满见柳叶害怕了,又把她搂紧一些。
“离婚了他还怎么祸害我。”柳叶不以为然。
江水满急了,女人钻起牛角尖,真是没法办。他推开柳叶认真地看着她说:“你要不告他,你的婚就没法离。他要跟我姨夫似地一跑好几年,你跟谁离婚去?你还得走法院宣告失踪,一折腾好几年,你折腾得起?”
柳叶听了,有些迟疑,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摇摇头说:“那就折腾吧,我怕告了他,小玉恨我。”
“他要是犯了别的案,你告不告?”江水满又问。
“他还干什么了?”柳叶追问道。
“他偷了我姨妈家的钱。”江水满说。
“啊!这个混账王八蛋!怎么能偷人家的钱呢!”柳叶脸涨得通红。男盗女娼,在她眼里,男人风、流不算啥,偷东西那可算是道德败坏,缺德到家了。
“我姨妈因为这个气病了,刚做完手术。”江水满又说。
“翠翠姐一个人过,攒点钱多不易啊,还不得气死了!他偷了多少钱啊?”柳叶着急地问。
“七十八万。”江水满咬着牙说。
“天啊!你别吓我!这钱我一辈子都还不上啊。”柳叶睁大了眼睛,手都有些哆嗦了。
江水满听着话茬不对,说:“你还什么钱?何大壮那个畜生干的,跟你有啥关系!”
“他要把翠翠姐的钱都挥霍了呢?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得还给翠翠姐。”柳叶急得小脸煞白,又想哭了。
“你都要跟他离婚了,替他还钱算咋回事。再说,那是我挣的钱,不要你还。”江水满小声安慰柳叶。
“离婚了也得把钱还上。不能一句他的我的,就黑了这钱。”柳叶咬着嘴唇,坚定地说。
江水满拍拍她后背,说:“还不还钱的先放一边,先说怎么找着何大壮吧。我早就想报案了,就是怕给四叔惹事,才等你醒了跟你商量。”
江水满隐去了钱的真正来历,只说是自己挣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柳叶说了一遍,又说:“这么多钱让四叔去取,咱村人的嘴你还不知道吗?要是给四叔和姨妈编排点什么出来,四叔跟四婶儿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我琢磨着,你要是告了何大壮,警察抓到他,肯定得问他这些天躲哪儿了,日子怎么过的,这钱的下落就有了,就是警察不问,只要何大壮露脸,我也能想法把这钱揪出来。这钱又不是一万两万的好藏,他总能露出马脚来。”
“那到也是。那我报警吧,让警察抓他。”柳叶闷闷不乐地说。
江水满知道她别扭什么,又开导她说:“柳叶,你别想不开了,我听说你那天那样,可吓人了,乡亲们拦着小玉没敢让她进院儿,要不非吓着孩子不可。你给何大壮留着面子,他自己不往人上走,谁也没辙。小玉要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怪你的。再说,我看小玉跟她爸也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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