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知道这东西有毒,却还吃了下去,也许一不小心便是生死别离,段云苏心里如钝刀割扯般疼痛的厉害。[网 ]
看着赵贺辰那无畏的模样,段云苏忍不住将人给抱住,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没一会,段云苏便感受到那身子已经开始轻微的发抖,她心头一紧,这毒可是要发作了,果然如姬夙所说的毒性凶猛,居然这般的快?
赵贺辰的身子微晃了一下,段云苏瞧见了他眼神居然慢慢的失去焦距。她急忙将人给扶住给带去了榻上,只见赵贺辰脸色已经是青中带着灰白,额上冒汗,双手无意识地抓住着床上的被褥,咬着牙忍受着,最后却依旧是露出一声痛哼。
段云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心中的疼痛与不安,搭上了他那微凉的手腕,听着那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的脉象,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忐忑,起身便去取来那银针。
拿着针转身回来之时,却见姬夙正将那娑婆果放进了赵贺辰的口中。段云苏大惊,这东西引发蛊毒,上次辰辰食了这果子是何等的她可是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赵贺辰身上毒性已是发作,怎么还能这般折腾!
“姬公子。”段云苏的声音带着微颤。
姬夙回头便见段云苏睁红了的双眼,只是他此刻早已没有往日你嬉笑的模样,那认真谨慎的样子却是段云苏从来不曾见过的:“我自是不会害了赵贺辰,体内之蛊早些躁动,那断了声息的时间便更短,云苏你便可以早一些施针救人。”
段云苏的指甲掐紧了手心,她坐在床边,只见赵贺辰的唇色微微变青变紫。身上偶尔一下的抽搐,脸上青筋都似乎要勃起了,那痛极的面容几乎有几分的狰狞。按姬夙所说,若是蛊虫未死,她便是不能马上救治,便是要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赵贺辰被痛苦折磨。就这么看着辰辰生命在流逝,这都对她来说又死何等的熬煎?那锥心的痛意几乎想让她直接动说,早早将人给拉扯了回来。
她拿起方才赵贺辰塞在她手中的药丸,只见那原本暗红的颜色已经变淡。果真如姬夙所说,药瓶子一开封,这毒性便已经慢慢的消逝了。
她轻嗅了一下,那味道略微有些熟悉,段云苏心中一震。
“姬公子,这毒既是出自你母族,那你为何没有解药?”
姬夙眼中狠光一闪而过:“方子早已被夺,人也惨遭杀害,母族衰落,若不然我姬夙怎么会被他们算计着送来了熙国当了质子。不过我却是知道这毒中搀和了两样物事,一是鸩,二是传说中那断肠的毒草。”
果然,段云苏微微眯眼。
“小娘子你看。”姬夙指着赵贺辰的手背,只见那上边被鼓起了一个小点,隐约见到又很快沉匿了下去。段云苏伸手触摸了一下方才鼓起的地方,没再发现任何的不妥。
“可是那沁魂已经不安了?”段云苏替赵贺辰拭了额上的汗,伸手解开了赵贺辰的衣裳。只见身子之上时常见着一地方鼓起,小小的点如不留意还真发现不了,消沉下去便又很快在其他地方冒起,这是上次赵贺辰只吃婆娑果后未曾见着的情况。
姬夙点点头:“沁魂正四处游走,等精力耗尽,云苏便赶紧放手救治。”
“我这便去准备解药。”段云苏站起身子,脸上早已没有方才的纠结慌乱,镇定自若的样子让姬夙心神一跳。
“小娘子,你可别说你已经是知晓这药要怎么个解法。”
“上天都眷顾于我。”段云苏回头看着赵贺辰越发不平稳的呼吸,那泛紫的唇瓣彰显着这毒性是多么的霸道,一个半时辰,赵贺辰真的熬得住这般久?她紧咬了一下唇瓣,握紧着手中那掐开的药丸,走到书案之上,提笔书写。
她唤来念秋与谷秋两人,将药方交到谷秋手上:“谷秋你马上抓齐这药,煎了立刻送了过来,念秋你去准备大量的蛋清送了过来。”
两人看着段云苏凝重的表情,不敢有半分的耽搁,小跑着直接离去准备。
段云苏搁下手中笔墨转身回来,一抬眼却见姬夙手中正拎着小黑,见段云苏进来,便直接丢去了角落之中。段云苏皱眉地看看那兔子:“姬公子抓着小黑作甚。”
“我瞧着这东西四处乱窜,怕会绊住小娘子的脚步。”姬夙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兔,只见那兔子一蹦一蹦地离去,后腿微瘸还带着丝血迹,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段云苏不疑有他,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赵贺辰的手,一点一点地等着时间的过去,不时地查看脉象生怕有个什么变异。她伸手探了一下赵贺辰的鼻息,心底如压着巨石般沉重。
只边的动作可是惊动了睦清院中的人,安亲王妃原本还以为是段云苏身子不适才要抓药,慌忙地过了来,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儿子正面无人色、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口气没顺过来,身子一晃便要倒了下去。
掬月急忙将人给扶到了椅子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辰儿怎么了……”安亲王妃扶着身子颤颤地又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一下,只见那呼吸似乎越来越浅,整个人如被雷击般,瞬间要崩塌了下去。
段云苏站起身子,将安亲王妃的身子给扶稳住,同是看着床上之人默不作声,眼中尽是心疼。
“云苏,辰儿可是中毒了,你赶紧去救他!为什么不动?赶紧去啊!”安亲王妃有些慌乱地拉着段云苏,段云苏咬着唇没有动。
“王妃,赵贺辰熬过这一关便好,你莫要扯着段云苏,小心身子有什么闪失。”姬夙见安亲王妃的动作有些猛了,提醒道。
安亲王妃如被惊到一般,急忙放下了段云苏:“云苏有没有事,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是心太慌了……”
“我没事。”段云苏又见着了赵贺辰身上那一小点,再次坐在了床边把上了脉,翻看了一下眼脸,神色越发沉重。
“时辰过去多少了?”段云苏握紧这赵贺辰的手掌。
“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倒是还来不来的及?原本既是没有动静的床上之人突地狠命地急喘了起来,姬夙一见心神一敛,身影一闪便到了床边,扶着赵贺辰坐了起来。
只见他盘腿往赵贺辰身后一坐,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掌落在了赵贺辰的背上。
赵贺辰突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段云苏没想到姬夙突然间会有这般的举动,那浅色的衣裳被粘上了点点血迹,极是刺眼。
赵贺辰的身子一软,头颅无力地垂下,呼吸微弱,嘴边还带着丝丝血迹。
段云苏心惊地将要倒下去的人环住,再看姬夙,由于突然之间的猛力运功,脸色有些微白,只见他笑了一下:“小娘子,来日你定不能忘了小爷我的再造之恩。”
姬夙走了下来,将那桌上的银针递给段云苏。段云苏与他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着段云苏那一根根的银针落在了穴位之上,姬夙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转身走到那地上的血迹边上,掏出手帕伸手便是一擦,直接见那东西抹的干干净净,攥紧了在手中。
此时的念秋进了来,段云苏一见,接过了那蛋清直接往赵贺辰的口中灌了下去,只是赵贺辰似乎已经没有反应,段云苏心中一急,伸手往他脸上拍了几下:“辰儿赶紧醒醒!”
那人睫毛微颤着,似乎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却怎么都没能挣开眼睛。段云苏见着他似乎还有些意识,忙将东西往嘴巴上灌着,那人自动的吞咽着,灌得多了,突地又呕吐了出来。
段云苏心中一喜,只有那边上的安亲王妃见着热泪盈眶,没有人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辰儿中毒了,居然要这般的折腾。
最后的药过来了,段云苏轻嗅了一下,发现并无不妥,便直接给喂了下去,一眼不离地看着赵贺辰的反应。她该是放心的,这药方她曾记得最是清楚,应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段云苏拔出身上几处细长的银针,换着地方扎了进去,动作没有半分的迟疑
寒冬腊月里,段云苏的额上却冒起了一层薄汗,她施下最后一针后站了起来,身子却是一晃,念秋眼疾手快将人为扶住,看着床上之人神色极是复杂。
段云苏不知是这药的功效,还是方才姬夙逼出的那口鲜血让赵贺辰顺了气,只见他脸色虽是白煞的紧,那死灰之气却是慢慢消失。
段云苏的神经一松瘫坐在椅上,伸手轻轻搁在肚子之上,语气有些虚弱:“谷秋,将我制的那安胎的药丸拿了过来。”
安亲王妃见着,两行热泪直接落了下来。
两天了,赵贺辰依旧是没有醒来,那俊逸的面容一如沉睡了一般,段云苏看过之后便被安亲王妃拉去一边歇息了。
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那蛊,便问起了姬夙:“姬公子,既是蛊毒已解,那蛊如今可是在辰辰体内?”
姬夙也恢复了往日的恣意,当日的严肃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她看错了般。只见他靠在雕花椅背上,依旧是抓着一把瓜子,磕得好不自在:“那东西不在了,小娘子放心。”
不在?段云苏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可是那一掌……”
却不料那厮勾唇一笑,好生邪魅:“小娘子莫要这般看着小爷,小爷我可是会误会的。”
姬夙悠哉悠哉地说完,顺手将手中瓜壳往门角上一掷,一白团受惊地一溜烟跑了过来,直接躲在段云苏的裙后,却露出了那一截短的不能再短的兔尾巴。
“整日只会躲在身后,没出息的小畜生。”姬夙一瓜子弹在了那短尾巴上。
只见那兔子突然之间抓狂了,居然咕咕地叫了两声,身子一扑便往姬夙身上扑去,姬夙扬手一挡,那兔子直接咬了住了红色的袖角。
姬夙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小畜生,连小爷我都敢动了!”
只见那白兔正挂在姬夙衣裳的一角之上,凌空着身子被提了起来,活像一条被钓了上来的鱼儿。
段云苏见着这一人一兔,觉得有几分的好笑。只是姬夙不愿回答方才的问题,段云苏也是无法,不过他也该是没有骗她的道理,且相信着便是:“云苏还是有一事不懂,为何姬公子三番四次会愿意帮着辰辰?”
“小爷我看上小辰儿了。”姬夙晃荡着那兔子。
“……”
“若不然小娘子以为小爷为何会帮他,我与小辰儿又不是那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你不信便当作是我闲的慌了。”姬夙看着段云苏那明显质疑的表情,随手将袖袍一甩,那兔子滚了个老远,又笑道:“小娘子不如想想该如何报答小爷?”
那人将眼光落在段云苏的肚子上,段云苏瞪了他一眼,伸手抚上肚中孩儿,淡声道:“既是看上了辰辰,你便向赵贺辰讨报答去。没准他心一软,便答应了以身相许于你,这样你便是圆满了罢?”
姬夙原本吃道半道的瓜子还没下去,差点被呛了个半死。赵贺辰以身相许?分开了这两人,那厮不拿刀直接劈了自己算是好了。
“看小娘子的精神极好,小爷也放下了。再过不久赵贺辰终是要醒了过来,小娘子可做好心里准备了?”姬夙将手中的瓜子扔了回去,顺手抓起个苹果把玩着:“要是赵贺辰醒来,还是那痴傻的模样,你该如何是好?”
他可是从未说过,这蛊解了人便能变得正常,也许赵贺辰早已在以前伤着了脑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清醒过来。
段云苏的眼神明显暗淡了几分,手掌无意识地搁在了肚子之上,语气轻柔:“那便痴傻一生罢,无论如何,我当时嫁与他,就没嫌弃过这一点。”
“其实这赵贺辰好不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会一直依赖着你,没有世俗的诱惑,更不会被别的女人迷了眼。一心一意地对着一个人好,不正是你们女子想要的么?”姬夙朝着段云苏挑挑眉。
“姬公子难道不知,如今熙国的情势如何?我是担心这样的他,实在是挡不住这风云的变化。”
段云苏的话让姬夙手上动作一顿,想起了这段时日在外边的见闻,倒是有几分理解段云苏的意思了:“这倒也是,不止豫国与熙国,这北国内也是有着动作,宫里边正争得你死我活。至于天显国,这几月与豫国来往甚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国内动荡,他国怕是会寻着机会打上门来,四国鼎立的局面已经维持了上百年,谁又没个野心想一统天下?
“若是赵贺辰依旧是没能清醒过来,小娘子,我看你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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