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02
“宝贝儿,我喜欢你的反应,你真敏感。”他含混不清地低语。
这个骚包男人,每次都是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杀我个措手不及。
唇舌还留恋在我的胸上,一只大手已经伸进我的两腿之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今儿我不方便。”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阻碍,很不爽地问:“你来那个了?”
“嗯。”
他咕哝了一句什么,缩回的大手覆上另一侧丰盈,轻揉慢捻,牙齿重重啃咬,舌尖绕着乳尖打着圈儿舔舐。
“唔,你轻点儿。”我呻吟。
欲求不满让他更疯狂地蹂躏我的胸,憋着劲儿肆意撩拨,似乎想让我和他一样欲火焚身,却求而不得。
我努力想忽视掉他在我身上制造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可身体深处的渴望让我身不由己,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我的指尖扯住他的黑发颤抖不已……
“嘎吱”的门响,他从浴室走了出来,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褪去欲望的脸孔瞅上去格外的年轻英俊。
“去洗澡吧,浴室里有新的浴巾和浴袍。”他看着我说。
“不用了,我想回宿舍。”我从床上坐起来。
“今晚别走了。”
“我没有换洗衣服。”
“不想你走。”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一只手伸过来托住我的后脑勺,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睨着我。
“你知道我今天不方便嘛,不洗澡不换衣服太难受了。”
我下班后特意去超市买了包卫生棉,算是有先见之明,每次和这个骚包男人单独相处,他不把我拐上床誓不罢休。
“你穿我的,待会儿洗了烘干后你再换上。”
“改天好不好?我今晚真的要回去。”我主动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我得赶快去配钥匙,下次再来一定得逮到机会拍完那份材料,否则和他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我迟早得崩溃。
“小东西,你就不能顺着我一回?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难受?”
“我怕你难受嘛。”这句话一出口,我的脸臊得通红。
“别把我想得像色狼一样,只是想抱着你睡。”他吻吻我的唇。
“好吧。”怕推三阻四地让他起疑心,我只得乖乖答应了。
“去洗澡吧。”他放开我,脱掉拖鞋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闷声说,“我也困了,想睡了。”
等我去洗手间冲完凉出来,睡房的顶灯已经关了,只有床头的一盏台灯放出橘黄色的淡淡光晕,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他阖上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上床去躺在他的脚边,眼睛闭上了脑子却异常清醒,想着只等天亮就可以去配钥匙了,很纠结大门钥匙要不要配。
我一心惦记着那份材料,完全忽略了这种行为的性质,也许,我压根儿不愿去深想,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盗窃行为。
快天亮的时候,我终于沉沉睡去,睡梦中似乎有人将我捞起来圈进怀里,浓浓的男子气息混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真的很好闻。
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我缺乏安全感,我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钻得更深了些,脸贴在坚实的胸膛,手圈住他精壮的腰身,睡得更沉更香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冬日的暖阳透过白纱窗帘洒进一屋阳光,房间里的家居摆饰镀了层浅浅的金色。
懒洋洋地瞄了眼墙上的古董挂钟,天,已经10点半了,我赶紧翻身下床,冲进洗手间去刷牙洗脸。
“早。”走进客厅,我一眼看到他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早吗?”他眼里含着捉狹的笑意。
“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幸亏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我不好意思地说。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幸亏你没来骚扰我。
“吃早餐吧。”
餐桌上摆着清粥小菜,面包牛奶果酱牛油果汁煎蛋应有尽有,我砸了砸舌问道:“你每天的早餐都这么丰盛?”
“当然不是,我经常到外面吃早餐。”
“看来是我有口福了。”我猴急地坐下,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
“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完顺便把碗洗了。”他重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煎蛋真香,我一口气干掉两个,嘴里正含着一块鱼干咀嚼,他忽然问我:“今天你有事吗?”
“干嘛?”
“如果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去个地方。”
“我当然有事。”我得去配钥匙啊,我打定主意了,今天之内得把材料的内容全部拍下来。
“那算了。”他淡淡的。
“今天周末,我要回家去看父母。”我胡诌道,又多余地问一句,“你不会生气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的眸光骤然变冷,语气也冷冰冰的。
喵了个咪,这死男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吧?我想破脑袋也不晓得自个怎么得罪他了,忽然给我甩脸子,简直莫名其妙!简直是个神经病!
我正在腹诽不已,他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了,一边向玄关走去一边说:“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了。”
我暗暗一喜,马上问:“沈总,您这是出去办事吗?”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兀自走出家门用“呯”地一声来回答我。
书房的门没有关,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我进去跪趴在办公桌后面的地上,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橡皮泥。
昨晚情急之下我随手一扔,如果沈晖刚才把书房的门关了,我还得找个什么借口再来一趟。
配钥匙的时候,师傅多问了几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不免做贼心虚,担心着他会不会报警。
用配好的钥匙我如愿以偿地打开了房门,走进去我才发现冷汗把整个后背都侵湿了,我背靠着门心狂跳不止,罪恶感迅速占据了我的大脑。
一闪念的功夫我几乎想放弃,走出门去终止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吴昊憔悴的俊脸出现在我脑海里,他双手戴着手铐被带上了检察院的车,我的心疼得紧缩成一团。
最终,对他的爱战胜了理智,我义无反顾地走进书房。
翻开材料的最后一页,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手机锁定好范围继续拍照,门外突然有轻微的响动,我惊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稳住神,我快速抢拍了几张。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已经放回材料锁上抽屉,钥匙塞进了大衣口袋,回身从书架抽出一本书,我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
视线落在翻开的书上,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阵脚步声后,书房的门推开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皱着眉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看你书房的门没有关,想进来再找找那块玉。”我盈盈浅笑着站起身,“我这就走。”
“找到了吗?”
“可惜没找到,也许丢到外头了。”我很遗憾地说。
他声色不动地凝着我,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是那种做了亏心事的心慌。
微微侧开脸避开他的视线:“沈总,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
“我不忙。”他简洁地说,转身走了,“我去客厅等你。”
“好。”
我站着没动,不甘心地盯着那个放材料的抽屉,只差一秒钟我就能大功告成,材料的最后半页我没来得及拍下来。
我只恨自个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前几年迷上了谍战片,对片中那些个临危不乱的情报人员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可惜我不能学以致用,一遇到紧急情况就凌乱了。
C70开出一段路我才发觉方向不对,偷窥了他一眼说:“沈总,你好像走错路了。”
“是吗?”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现在到饭点儿了,你不饿吗?”
“早上吃得太饱,我不饿。”我现在只想去严颜家,等她翻译好材料我立即给吴昊送去。
“你今天忘了一件事吧?”
“啊?什么事?”许是心里有鬼,我的小心肝颤了一下。
“你忘了洗碗了。”
囧!我全副身心被那份材料所占据,早忘了洗碗这档子事儿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要不你调头,我现在回去洗。”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分明看到他扬起嘴角笑了,眉眼舒展开来,说不出的好看,可惜短短数秒,他又恢复了宝相庄严的嘴脸。
“别跟智商80似的,现在送你回去洗碗?你计算过成本吗?油钱和车的损耗不提了,我的人工费呢?一来一去得一个小时吧?你不懂得时间就是金钱吗?”他冷哼。
“沈总说的太对了。”我敷衍道。
切!我才不和你呈口舌之争,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最好别见了,我可以向公司提出不跟这个项目了,再不然我辞职。
哼!
呵,今儿真是开眼界了,这包厢里的男人一个赛一个的帅,几个进来端茶倒水的服务小姐脸红红的像抹了上等的胭脂,目光躲躲闪闪地朝几个正打麻将的男人身上瞅。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了,我听见外面的啧啧赞叹和女孩子们的轻笑声。
“哇塞,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极品帅哥上我们酒楼来吃饭。”
“边上那个看牌的桃花眼最帅,眼睛贼勾人了,他刚才好像看了我一眼,我的天啊,我手脚发软,盘子差点倒了。”
“我喜欢打牌那个,紧抿着嘴巴很酷的样子,他嘴巴真好看,要是被他亲一口——”
“嘻嘻,你少做梦了。”
“订房的那个魏总也不错啊,他可是我们酒楼的VIP贵宾,样子斯文有礼,说话声音又好听,人忒大方了,每次他包厢里的服务员都有小费拿。”
……
包厢很大,几个男人坐在临窗的麻将桌打牌,服务小姐们的声音又不甚小,总有一句半句落进他们的耳朵。
可他们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44张麻将牌上。
“海星,来,坐我旁边帮我摸牌。”魏辰东回过头喊我。
“我运气一向不太好,魏总您不怕我摸副臭牌?”我笑着站起身。
从进包厢开始,沈晖就不大搭理我,自己和朋友搓麻将,把我晾在一旁,我只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极了。
“再臭能有晖子的脸臭?输了几局牌,脸比锅底还黑。”魏辰东玩笑道,“真是牌品如人品啊。”
“你别当着我小嫂子的面挤兑我哥了,当心他冲你发飙。”坐在魏辰东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说。
他便是服务小姐嘴里的“桃花眼”,他们都喊他“斌子”,听说在温哥华留学,这次是回国探亲的。
据魏辰东介绍,他是沈晖的堂弟沈斌,我怎么瞅着觉得不像呢?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炯炯有神,浓眉几乎斜飞入鬓,眉宇间很有几分骄狂的霸气。
如果硬要说他俩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透过言谈举止间表露无遗。
身材嘛,也比较相似,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颀长挺拔,却又不是那种壮硕的肌肉男。
斌子嘛,我不清楚,沈晖可是相当内秀的,衣服一脱,那身材,啧啧,杠杠的,肌肉线条完美得过分,腰身精瘦而有力……
有力?我的脸发烫了。
“小嫂子,你待会儿可别坐错地方了,要不他俩干架了,你让我帮谁啊?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干哥。”“斌子”扬声调侃道。
一向直爽的我扭捏起来,半垂着眼睑走过去,站在魏辰东身后不说话。
坐在对面的沈晖眼皮也没抬一下,拈着一张牌打出去:“八万。”
“八万我要。”魏辰东笑眯眯地回头,“海星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一站过来我就吃牌了,这把我肯定得糊。”
转回头去又说:“哥几个把钱准备好了。”再用手肘碰碰斌子,“你去你堂哥旁边坐,这个位给海星坐。”
“小嫂子,你小心我哥吃醋哦。”斌子笑嘻嘻地起身。
“斌子,你别这么喊,不合适,我和沈总——”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只好说,“是普通朋友。”
“呦,还害羞呢,我哥他很少领女人出来和我们吃饭的。”斌子笑说。
“不信你问魏总,沈总的女朋友叫米姿,不是我。”我急急地解释。
“算我说错话了,秦小姐你可千万别介意。”斌子扬扬眉。
我忽然意识到,他肯定是知道米姿的,刚才不过趁兴和我开了个玩笑。
“我去沙发上坐着抽根烟,你们继续。”斌子说着离开了。
我刚准备坐下,沈晖突然开口说:“你坐我旁边来。”
我站着不动,魏辰东冲我笑笑:“他发话了,我可不敢留你。”
我只得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服务小姐早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客气地请我坐下。
“帮我摸牌。”他斜睨我。
“事先声明,我的手很臭的,你不怕输牌吗?”我推诿。
“你废话真多。”他话里眼里满是厌弃。
除了魏辰东,打牌的其他两个男人我不认识,所以觉得蛮难堪的。
“海星,你尽管摸,最好盘盘摸臭牌,好让哥几个赢光他的钱。”魏辰东笑着替我打圆场。
“好的,魏总。”我开颜笑了,心里对他的好感倍增,真是个厚道体贴的男人,做他的女人一定幸福死了。
正帮沈晖摸着牌,严颜的电话来了,嗓门很大地问我:“秦海星,你不说是材料的内容搞到了吗?怎么还不见你的人影?”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手机对沈晖说:“沈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你去吧。”
从沈晖家出来我就给严颜发了信息,说材料内容到手了,让她在家里等我。
没曾想被沈晖绊住一直脱不了身,难怪她要打电话过来追问了。
我走到包厢外面的走廊,严颜已经挂线了,我调出她的号码拨过去。
“刚才怎么回事啊?我话讲到一半没声儿了。”她狐疑地问。
“我刚才说话不方便。”我朝包厢那头看了看,低声说,“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你在哪儿啊讲话不方便?算了,见面再说吧,你快点啊。”她催促一句收了线。
我回到包厢去沈晖正好糊了牌,面前堆着几沓钱,看上去似乎心情还不错,我赶紧说:“沈总,我要走了,有个朋友约了我。”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语气凉凉的:“你走吧。”
许是看出他不高兴,魏辰东忙说:“海星,今天是我做东,为斌子接风洗尘,晚上我们还有活动呢,不如你推了你朋友,和我们一起玩呗。”
“魏总,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儿事。”
“那——你真有事儿我也不好留你了。”魏辰东眼睛看着沈晖,“晖子,不如我们暂停吧,你去送送海星。”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你们继续。”我慌忙摆了摆手。
“要走快点,别杵在这儿。”沈晖把一大截香烟掐灭在烟缸里。
我又逆了沈大总裁的龙鳞,反正他喜怒无常,稍不留意就会得罪,周一上班我就向何总监提出换岗位,再不用看这个死男人的脸色了。
走过去想和斌子打个招呼,他倚靠在沙发上抽烟,神情萧索,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和适才神采飞扬的他判若两人,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透过电视机看到了某个遥不可及的所在。
我没有去打搅他,拉开门径直走了,只觉得这两兄弟都古古怪怪的,忽冷忽热,忽喜忽忧,令人琢磨不透。
客厅里烟雾缭绕,我快被两个大烟囱熏晕了,严颜半躺在沙发上抽她的绿色Marlboro,茶几上掉了一层烟灰。
一向不抽烟的吴昊不晓得从哪儿弄了一包软中华,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呛得咳个不停。
“不会抽别抽了。”我一把扯掉他嘴里的香烟。
“海星,我想抽烟。”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
“抽烟能解决什么问题?”我气咻咻地说,又指着严颜,“你也别抽了,我快被你俩熏成腊肉了。”
吴昊沉默着把刚点燃的香烟掐灭了,严颜坐直了翘起二郎腿,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他:“你赶紧的拿个主意啊,难不成让那个姓沈的拉你下台?”
“材料里所说的大半是事实,我又能怎么样?”吴昊苦笑。
“你辛辛苦苦奋斗这么多年,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这份材料一旦寄往美国,你的前途可就完蛋了。”严颜情绪很激动,“难道你真要束手待毙?”
“是啊,吴昊,你积极一点,说不定有转圜的可能呢?”我说。
他继续沉默,手微微抖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嘴唇哆嗦了一下,烟掉在了地板上。
我捡起香烟塞回他嘴里,从茶几上拿了打火机替他点燃:“尼古丁如果能让你脑子清醒,你就抽吧。”
“你像个爷们行不行?有本事别让两个女人为你担惊受怕。”严颜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低下头去不说话,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很心疼,于是朝严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难道,你连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半响后,我试探着问。
“没有。”他闷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除非是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怎么了?现在火烧屁股了,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严颜眼睛亮了亮,“要不,你说出来让我和海星帮你参考参考?”
“算了,不说了。”他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不方便去实行?你告诉我,我帮你。”严颜从沙发站起来,一步步走近他。
严颜的态度让我有些迷惑,她和吴昊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
吴昊掐灭香烟从椅子上站起来,强笑着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俩甭操心了,大不了被开除,就算以后我不能再进大公司当CEO了,还可以自个开公司做生意,一样有活路。”
“我呸。”严颜啐了他一口,“如果只是丢饭碗,我才懒得替你操心呢,如果海天国际向检察院起诉你呢?你怎么办?等着去坐牢?像这种财势雄厚的大集团,要整你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就算你不怕坐牢,你爹妈呢,你忍心他们一大把年纪了没有儿子在跟前尽孝?忍心他们满头白发,想儿子了还得去监狱里探视?忍心他们被人嘲笑——”
吴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一张脸煞白如纸,我心疼极了,忙拉住严颜呵斥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别说了。”
“事实摆在那儿,我不说就不存在吗?”严颜冷笑。
“求你别说了。”我很怕吴昊会崩溃。
她甩开我,冷着脸径直去了二楼。
我扯住吴昊让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他:“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
他接过慢慢喝光了那杯水,缓缓说:“那份材料不会很快寄到美国的。”
“为什么?”
“海天国际旗下的假日连锁酒店所有的日常事务是由我在负责,短时期内不可能找到人来代替我,沈晖是整个中国大区的行政总裁,他得顾全大局,如果现在拉我下马,我多年培植的亲信们会集体辞职,失去了管理人员,酒店的营运和各项业务会处于瘫痪状态,沈晖到时候难辞其咎,他怎么向总部交差?”他一扫刚才的颓势,非常冷静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半信半疑。
“傻丫头,我在海天国际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干活拿工资?你把我想得也太无能了吧?”
“可是——可是他始终会对你下手的啊。”
“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吗?”他笑了笑,黑眸明亮有神,又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严颜她也是很担心你的。”
“我知道。”他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海星,我刚才说的话你知道就行了。”
“你不想让她知道?”我怔了怔。
“傻丫头,我告诉你是不想你为我担心。”
“严颜她也很关心你的,你忘了,我们几个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急急地说。
“我知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向她解释的。”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脸贴紧我的小腹,轻声说,
“对了,这份材料应该不完整吧?后面的内容呢?”
“后面的内容很重要吗?”
“这种材料,一般来说会列举证据和证人,而我们掌握的内容只是陈述事实,最重要的环节还没有涉及到。”
我的心拔凉拔凉,费尽心机把自个也搭上了,最重要的内容却没有拍下来。
所幸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儿,向我盘问那份材料是怎么得来的。
否则,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放心,剩下的半页材料我会帮你搞到的。”我喃喃说。
“海星,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他将我搂得更紧了。
“什么也没说,我饿了,去喊严颜出去吃饭吧。”
“好,想吃什么?”
“随便。”我其实没有半点胃口。
“我上楼去喊她。”他放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我去下洗手间。”
脸上的妆容花掉了,睫毛膏将我两只眼睛染成了熊猫眼,真是难看得紧。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弯下腰去洗脸台下面的柜子翻了翻,记得严颜常备有新的毛巾牙刷。
柜子角落里放着一个漂亮的纸袋,我顺手拖出来看了眼,一套法国进口的男士护肤品。Philips的剃须刀,灰蓝格子的大毛巾,还有一把牙刷,明显是有人用过的。
呵,看来严颜隐藏得够深的,还骗我说从不带男人回家。
我拿了一条新毛巾用洗面奶卸了妆,又往脸上拍了保湿水涂了层润肤霜。
吴昊和严颜不在客厅,我顺着楼梯上了楼,主卧里隐隐传出争执声,我快步走到门口去推门。
门锁住了,我往门上敲了敲,大声喊道:“你俩在里面吵什么呢?”
吴昊开的门,我眼尖地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于是抬手去摸了摸:“你这里怎么了?”
他正要说话,严颜开口了:“我抓的。”
我愣住了,严颜走过来向我伸出芊芊玉手,她漂亮的水晶指甲已经断了一根,露出光秃秃的指尖。
“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抓他?”我问。
“手痒了不行吗?”严颜轻描淡写地说。
这算什么解释?我看着吴昊,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休闲外套是敞开的,棉布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崩掉了。
我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儿,盯着他声音厉了几分:“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吗?严颜为什么要抓你?你的衬衫扣子怎么会扯掉?刚刚你的外套明明是扣起来的。”
吴昊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话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空气仿佛滞住了,无数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吴昊和严颜?我的心尖锐地疼痛起来,闭了闭眼,我轻声问:“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严颜突兀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她指着我说:“秦海星啊秦海星,你太多疑了吧?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吗?”
“那——这些你怎么解释?”
“脖子上的划痕是吧?衬衣扣子是吧?外套为什么解开了?你指的是这些吧?”她反问。
“是。”
“刚才是我冲动了一点,揪住他的衣领想扇他几个耳光,把他打醒,他一反抗,结果就——”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我眼睛看着吴昊:“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他点点头。
我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说:“走吧,我们出去吃饭。”
“秦海星,我才发现你丫心眼儿真多啊,他要是不点头,你就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对吗?”严颜气哼哼地往我身上招呼了几下。
我肩膀被她的拳头捶得生疼,不客气地伸脚去踹她:“死妮子,你来真格的,打得我痛死了。”
她灵巧地躲开了,推开我跑出门去,咯咯笑着说:“我在楼下等你们。”
“海星。”吴昊拉着我的手。
“为什么不向我解释清楚?我差点误会你和严颜了。”我嗔道。
“你刚才那样子真凶,像个捉奸的妇人。”他咧嘴笑了,颇有几分得意,“我喜欢你吃醋拈酸的样儿,证明你在乎我。”
“我有那么凶吗?”我瞪他。
“傻丫头,我喜欢啊。”他牵着我的手往外走,“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沈晖又是一连数日不和我联系,偶尔在公司见到他,他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连正眼也不会看我。
我没有胆量再私自去他家,万一他正好在家撞上了怎么办?剩下的半页材料我永无机会拍到了。
几次我想趁上班时间溜去他家,犹犹豫豫的最后不了了之。
正对着电脑心烦意乱呢,周逊那厮打来了电话,开口就说:“秦海星,明天你跟我回家一趟。”
“干嘛?”
“我妈明天过生呢,你忘了?”
“关我什么事?”我好笑,“找你小情人陪你去。”
“我俩之间的协议你不会忘了吧?”他提醒我。
“没忘,不过我不想和你再继续演戏了,忒累。”
“那明天我怎么给我家里人交差?”
“那是你的事。”我颇不耐烦,“没事儿我挂电话了,在上班呢。”
“怎么没事儿?你明天得陪我回家,”
“我—没—这—个—义—务。”我对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秦海星,你他妈的说话不算数,你信不信我上你公司去找你?”他气急败坏。
“悉听尊便。”
“秦海星,你——”
他话没还说完,我掐断了电话,两人挺长时间不联系了,搞不懂为什么突然要我陪他回家,他们吴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三姑六婆亲戚朋友一大堆,今天这个过寿明天那个结婚。
和他四年婚姻,我基本上牺牲了所有的节假日,陪着他走东窜西。他妈妈更绝,每年要过两次生日,阴历生日那一天要大宴宾客,只要是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全请来,把一家酒楼整个包下来,门口停着那一长溜的豪车,奔驰宝马都算次的了。
追源溯本,他吴家上几代都是渔民,自从邓爷爷在南海画了一个圈,一夜之间突然暴富,他老爸从一个村的村长摇身一变,成了某实业公司的董事长,在自家地皮建了十几栋楼房出租,光租金一年就有上千万。
当然,村庄早已经面目全非了,老房子早扒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除了盖房子,他们还开夜总会,茶楼,酒店……取得的盈利全村妇孺老小均有份,年底的分红当普通白领累死累活十年的收入。
周逊就算不向爹妈伸手,每年的那些个分红也足够他花天酒地养小情人了。
宋淼淼自从搭上他,往脸上涂的身上穿的手里拎的全是大牌,隔三差五还缠着他去香港 shop,钱不是自个辛苦挣的,当然花起来大手大脚。
幸亏周逊家里有聚宝盆,否则家产早被他败光了。
可惜宋淼淼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总想着踏上周逊这块跳板另觅高枝儿呢,她以前住那出租屋,床头挂的海报可不是任何电影明星,而是万千女性心目中的偶像邓文迪。
由此可见她的野心。
照严颜同志的原话,周逊就一小开一二世祖,能满足得了宋淼淼的万丈雄心吗?
这不,刚踏进海天国际呢,就不遗余力地去勾引大BOSS了,只可惜沈晖同志是个典型的闷骚,集团范围之内敢接她的招吗?
思绪漫无边际地神游了一下午,下班铃一响,我立马拎包走人。
吴昊出差去了,严颜休年假带她妈妈去北京旅游了,剩下我孤家寡人一个,下班后不是泡在宿舍用平板看韩剧,就是和几个老同事逛街看电影。
最近我天天做梦梦到那份材料,而且还无一例外地梦到沈晖,每一次我正在拍照的时候,都被他抓了个正着,然后把我压在办公桌上扒光我的衣服,然后——然后就少儿不宜。
每一次我大汗淋漓地醒来,梦中的场景如此清晰,甚至,他进入我身体时的那一声满足的长吟还在我耳边回旋。
奔三的人了还做春梦,这令我无比地羞愧,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我并不爱的男人。
无精打采地向公交站走去,一辆橘色的保时捷滑过来停在路边,周逊的小白脸从车窗伸了出来:“海星,上车。”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他猛按车喇叭,小跑以蜗牛的速度跟在我后面,我转身狠狠踹了车身几脚,没好气地骂:“你有病吧?”
“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啊?”他嘴里叼着根烟,戴副蛤蟆镜,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你是不会吃了我,你的小情人可饶不了我,上次去参加吴昊妈妈的寿宴,我可是受够了。”
“行了,别矫情了,我和淼淼这次说好了的,上车吧。”他头一偏。
“你妈不是明天生日吗?”
“提前对好口供啊,要不明儿我妈问起我的事,你一问三不知,不是露陷了吗?”
“行吧,最后一次,下次别再找我了。”我猫着腰上了车。
周逊一踩油门,车加速往前驶去。
“海星,我觉得你变漂亮了。”周逊侧头打量着我。
“你专心开车吧你,这是去哪儿啊?”我往窗外看了看。
“请你吃饭,算是明天你出场的报酬。”
“随便吧。”我倒是真有点儿饿了,“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找家餐厅。”
“算你没口福,本来想带你去吃顿大餐的。”他转过头眼睛又在我脸上身上晃悠,“别说,你和我离婚以后还越长越漂亮了,会打扮了,更有女人味了。”
“你再这么废话连篇的,我下车了。”
“得,算我说错话了。”他扯下墨镜扔在驾驶台上,幽幽地说,“一想到你以后会嫁给别人,我这心里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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