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人不知道从何下手的张石诚让他感到烦躁和恐怖。
他试图猜测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末了又觉得自己可笑,一个应该去憎恨的人,他曾经发生过的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的缘分,早已断在那天扎进自己心窝的那一刀上了。
宪兵队死了人。
一个名叫佐藤彦一的小组长喝醉酒之后在回家的暗巷中被人一刀戳进心窝,当场暴毙,案发现场血流成河。
在他上任的一个月内连续死了三个日本人,其中一个还是宪兵队的人,并且发生在一向太平的上海滩日租界,弄得人心惶惶,租界内有了“掏心浪客”的传闻,说这位“掏心浪客”专杀日本人,有好多中国民众拍手称快。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这个总督察长难辞其咎。此案牵动了军部上面的人,上面发来电报,下令巡捕房彻查此案,务必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于是,巡捕房的事务变得异常忙碌,他开始常常不能出席股东们的酒会。
天气渐渐温暖起来,院子里草长茵飞,那株樱花树开了花,落了满地的粉白花瓣,阿信拿着一柄圈着小网的竹竿四处捕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我今天会晚点回来。”元清河穿好制服,扣上最后一粒纽扣,接过帽子扣在头上,“晚上不用等我了。”
“您走好。”千鹤低眉顺眼的送他出门。
元清河走到院门口,阿信玩得满头大汗,骤然见了他,忙毕恭毕敬的站好鞠躬,好奇的问:“父上大人,今天也要去见母上大人吗?”
元清河随意的抚了抚阿信的头发,并没有回答,径直上车走人。
的确,昨晚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对那个人采取行动了。
前阵子,案件的侦破进入最棘手的阶段,没有任何线索,除了每晚加派人员巡逻之外便再无任何可行的办法。
偏偏昨晚警员们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试图喊住那人时,那人却往相反的方向拼了命的逃跑,察觉情况不妙的警员立刻就开枪了。
但那人身手极好,最后还是被他负伤逃脱,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中枪了。
联想到那个人多日未曾在英租界的大兴银行露面,元清河将目标锁定在那人身上。他找到英国人费尔班问到他的住址,却不由愣住。
这个地址他很熟悉,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富有的资本家会住在上海滩贫民窟的那个破落的小院子里。
院子似乎找人重新修缮过,院中杂物都清走了,桑树下的那口井井沿上还留着湿漉漉的水渍,显然是刚刚有人在这里汲水。
三间简陋的房子,白墙青瓦很是干净分明,半点苔藓都没有,应该是最近找人翻新过。屋门大开,里面黑洞洞的,似乎是听到了院中的响动,那人拄着手杖走出来,脸色不太好,却依旧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张老板似乎身体抱恙?”元清河仔细看着他发白的唇色,试探着问道。整个院中,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这个人,到底在怎样生活?
石诚轻咳了两声,摆摆手:“前几日大约是淋了雨,感染了一点风寒,不碍事。”
“淋了雨?我看你是中了枪罢!”元清河身后的巡捕房通译跳了出来。
作为商业伙伴,这话确实是让手下人来说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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