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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个公子哥们太糟蹋人了,她身上的血立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头上冲。

“砰”的一声巨响,老姑娘手里挽着的小皮包一下子砸在桌上,整个人爆发出浓烈的杀意。

皮包砸在桌上的时候,实木的桌子都震了震,满室的气氛一下子紧绷到了极致。

说到底,这屋内无论哪位爷,一个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放哪儿都是翻云覆雨的主儿。

谁敢在他们面前使性子、砸桌子?

合拢了手上的一沓纸牌,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少爷眼底透着一抹锐意,声音都冷了下来,“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桌子既然惹嫂子不高兴了?不如砍了添做柴火。”

纸牌“噼啪”地洗着。

刘伶原本桌子一砸,就要开骂了,可被大家凛冽的目光浇了一泼儿冷水,老姑娘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来求人啊!

她闹上这么一出,还怎么求人帮自己办事啊?

想到这,她连忙把即将飙出口的骂音咽了下去:“手滑,没拿稳,大家不必管我……”

“扑哧”一声,坐在诸少爷之间,安静到几乎让人遗忘的符大公子忽然笑出声来,连看着刘伶的眼底都流露出几分有趣的笑意。

“嗯,手滑。”

他淡淡应了一声。

这一声,虽不大,却赫然缓解了这一室紧绷的气氛。

诸小哥儿对视一眼,绷紧的神色纷纷放柔和了。不过,想起今儿个的目的,他们看着符大公子,都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昊哥不是要拿这个女人开涮嘛!怎么这会儿笑起来了?

包厢里这一位位少爷们模样生得俊,穿衣也很有品位,可谓是各有各的风采。

符大公子在这么一群贵少之中,可说是极低调、极安静。

乍一眼看去,这么个极具儒雅风采的年轻男人与众少爷似有分格格不入的违逆感。

你说,这位主儿一张脸蛋生得多漂亮啊,五官婉然,眉目如画,像是一幅轻描淡写的水墨图,轻盈雅致。

可一吱声,气场立马不同了,这么个漂亮男人眉目含笑的模样,水当当、灵秀秀,宛如平静的湖水漾开了一道道波纹,让人眼前顿时一亮。

不过是个春秋茶社的小包间,被这一群会玩的少爷们折腾出几分奢靡的颓废。

人符大公子就是有这样完美的气质,一笑倾城、流年换转。仿佛连这奢靡颓废的背景都染了几分威尼斯水城的风情,是暮色残辉,平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似流动着一层澄金色的琼浆,贵气立现。

老姑娘到底是个俗人,一闪神,差点拜倒在符公子的西装裤下。

这时,就见刚才那个年纪较轻的少爷把纸牌丢到一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轻佻地笑了起来:“昊哥总说嫂子没情趣,我看挺好!这不是挺幽默的!昊哥既然不喜欢,不如让给我吧。”

我靠!又一个渣!

他把她刘伶当天上人间的主儿了?

怎么说话的!

会不会说话啊?!

不会说话回小学重修一下思想品德去。

老姑娘火气“刷”的一下冲到顶,眼底燃着即将爆炸的小宇宙,似要炸出个蘑菇云来……

忽然,她冷不丁看见符昊右手的食指抵着嫣润的唇,乌亮的眸子含着似笑非笑的水意……一刹那,脑海一根弦在绷断之间,被她狠狠抓住了。

……

静默。

一阵尴尬的静默。

这里的气场到底是有多诡异啊!

一不留神,她差点再次犯了大错。

老姑娘身后一阵寒,脑门都冒汗了。

她心有余悸地狠狠抹了把脸,再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一遍遍默念:刘伶,出息点儿,不要和渣去斗气,他们会把你降低到和他们同样的水平,然后用经验打败你。

记住,你今儿个不是来吵架的!

在心里反复提醒了自己三遍,她幻想眼前这群人是干系到一栋三居室小公寓的“送财童子”,再想一想可怜兮兮的团子,她终于把一切负面情绪抛之脑后,扬起了一脸真诚的笑容,和气道:“符昊,我是来找你的。”

她可以冷嘲热讽。

她甚至可以撒泼骂人。

在符大公子的印象中,这位主儿不惹到的时候向来是和和气气,倘若无缘无故惹上了,那绝对是竖了毛的猫,逮谁都不会给好脸色,伸出爪子就挥,当真是面如其人,表里一心。

符昊预料刘伶有很多种情况的反击,偏偏不会想到她能够和和善善地和自己说话。

符昊一愣,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上次让刘伶出现了这样想发作,又生生压下情绪的那个例外——那是符妈妈夜探婚房的时候。

那一夜,她放下与自己的冲突,违了原则,像捧着极珍贵的宝物,生怕摔碎老人家的殷殷期盼,小心翼翼照顾着符妈妈的心情。

想到那天刘伶撞开卧室门为符妈妈拿来药,想到那天刘伶揉着胳膊轻皱眉头的模样……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温软。

“说吧,这又是什么事儿来找我?”

面由心生,此时他对刘伶心中有了分说不清的情谊,面色柔和了些,连着声音都带着几分懒散的味道。

刘伶兴致勃勃地从口袋里掏出小瓷片儿,笑眯眯地凑了过去,一脸谄媚:“这个,你能看出值多少钱不?”

周围一溜儿被无视的少爷们见她神神秘秘拿出个什么凑到符昊跟前,一个个也纷纷好奇地看了过去。

不过一片碎瓷儿。

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嫂子,你找昊哥就是为了这玩意?”

“听说是古董呢,你懂这个?”老姑娘兴奋地抬起头,两眼发光地看着说话那人。

对方又笑,懒懒道:“有空儿琢磨这个,嫂子你可真闲。”

他从符昊手中取来那瓷片,细细赏鉴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越发融融。

“怎么样?”

刘伶紧张地看着他,心中又期待,又害怕。

对方笑着把碎瓷儿塞回到符昊手里,非常笃定地来了句:“不值钱的玩意儿。”

老姑娘那么紧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眼前一亮,心中一喜,异常激动地看着那个“鉴宝”的家伙,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是仿品?”

“我可没说这是仿品,谁掠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啊。”

“那你仔细看看。”

眼见刘伶对那人那么上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方,分明不关自己的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符昊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手指的力道重了些。

“嚓——”

一声微不可查的脆响后,原本已是碎瓷儿的陶片儿,居然又碎了两半。

那人立刻笑嘻嘻道:“看见了吧。十陶九残,这玩意被摔成这样了,价格肯定一落千丈,再被昊哥这么一捏,更是难修复了。嫂子若是想发古董财,还是算了吧。”

老姑娘回头一看,当时心脏就“突”了一下。

“姓符的!你手往哪儿捏的!这玩意能捏吗?”

一把抢过符大公子手中一折为二的碎瓷儿,她气得肺都快炸了。

不过就是这么片垃圾,这个女人居然为个瓷片和自己生气,符大公子脸色也阴了下来,他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值几个钱,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几个钱?”刘伶抬头,气有些上来了。

符昊还没回答,就有人截过话头,恍然大悟,阴阳怪气道:“哎哟,嫂子原来在和小情学。”

“什么小情?苏情?”名字带“情”的人多得是,刘伶听他语气有点幸灾乐祸,有些不大确定地问。

“可不是嘛。”那人笑得一脸神秘。

“这和苏情有什么关系?”无形之中被人把自己和苏情联系到一处儿,刘伶莫名地看着说话那人,没搞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干系。

对方笑嘻嘻道:“除了小情,昊哥才不会仔细帮人家找人去鉴定这玩意呢!这多费事啊!不过倘若是小情的事儿,昊哥可不怕费事呢。我就说呢,原来嫂子看上去不在乎昊哥,私下里净和小情学着呢。可是昊哥不喜欢你,你再怎么学也没用啊。你连最基本的鉴瓷都不清楚,还凑什么热闹。”

……

听到这,老姑娘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先前朦胧的、迷茫的,纷纷如浓雾散尽,什么都门儿清了。

原来,在他符大少爷的眼里,这碎瓷儿什么都不是——是因为她刘伶连根葱也不算。倘若是苏情来找他,纵是芝麻蒜片的小事儿他也不会疏忽了。

可自己,自己又是谁?

她捏着碎成两片的小瓷片儿,心中一下下地锐痛,似被人狠狠用棒槌杵着,分明知道不远处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从来都不欢喜自己,可那层婚姻的关系放在那儿,还是让她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想到了符昊。

她以为自家的老公纵是再渣,至少也算得上半个家人。

可真找到了,站在这儿听着这些话,她竟有说不出的难堪。

她脑子被门夹了吗?没事儿找这枚渣干什么?

他符昊连对妻子基本的扶持都不曾有过,自己还妄想他会帮什么忙!

自己这时候若还天真着,活该被人羞辱!

这一刹那,刘伶的脸色从黑到青,从青到红,从红到白,最后竟是彻底地冷了下来。

心中一下下的钝痛,麻木过后,说不出的明白。

她乌黑的眼眸宛如冬水,沉不见底,看着符昊面无表情,无论是暴、怒、嗔、怨,什么情绪都没了,就仿佛在看路上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心翼翼把瓷片包裹在掌心,她垂着眼。

见她神色,符昊心中忽然有一种极不安的感觉,开口道:“瓷片拿来,我帮你仔细看看。”他分明早就预料到这些个家伙会为苏情抱不平,说出刺人的话。可看见刘伶被刺痛的模样,他竟一点儿也不高兴。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任刘伶走出这里,他们之间就会有一道永远无法填平的沟壑。

而他,却不希望看见这样的情况。

轻轻躲开符大公子伸来的右手,刘伶沉默了下,嘴角咧了个敷衍的笑,最后似想到这样沉默也不对,她抬头,和声道:“不用了,我能拿出什么值钱玩意?这不过是和苏情学学怎么勾住你。被识破了,呵呵,真是让人没办法啊。在座的少爷们怎么都这么聪明呢。”

拎上包,握了握碎了的瓷片儿,她转头就往外走。

“嫂子……”

刚才用话挤兑她的那位小爷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

他心虚地看着刘伶,没来由地忐忑起来。

刘伶走到门口,回过头,笑了笑:“你们玩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符昊想追出去,身下却似有千斤坠着,动弹不得,眼睁睁看她微笑着挥了挥手,眼底没一分不满,就这么轻轻关上门,从包厢中走出。

那一刻,符昊觉得倒映在眼底的世界似褪了颜色,心中也空了一块。

从包厢中走出来时,刘伶挨着走廊慢慢地走着。

春秋茶社走的是古典路线,过道贴着壁画,仿古的宫灯耀出柔和的光芒。她拧着眉,拼命思索着这会儿应该怎么帮团子凑足那三百万。

符昊那一帮子兄弟说得很清楚——

十陶九残,就算再值钱的玩意儿,碎了修复困难,价值会大打折扣。

这会儿,她除了砸钱,还真没第二种法子。

她走得极慢,恍惚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刘小姐”,错身的空儿,捏着碎瓷的左手忽然被人一把扯住了。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自己被扯着一下跌入了他怀中——

说来,刘伶一米六八的个子,绝对算不上小鸟依人。

可跟对方比起来,却显得异常娇小。

冷不丁被这么一吓,老姑娘也没看清对方模样,一股极清冽——似薄荷味的气息一下子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其中。

这气息极陌生。

“哎呀。”

老姑娘猛地回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

她好好待着还没啥事儿,这么忽然挣起来,长发一下子挂在了对方的衣扣上,一声哀号,老姑娘捂着脑袋,眉头拧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别动。”清朗好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无奈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语气实在太过亲昵,她刘伶不认识什么正值好年龄的男人啊,不然早把自己嫁了,哪能栽倒在“渣”劫上。

她越是困惑,越想看明白这到底是谁。

头发被扣得紧紧,一抬头就被扯着头皮,痛得老姑娘直抽冷气。

上面那声音好听得很,也越发无奈起来,“你总不安分,我怎么帮你解开。”

“我认识你?”她想了半天,实在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谁,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自己本命年早过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倒霉的事?走个路都能惹来麻烦。

对方动作一顿,沉默了下,周围的气温霎时间低了好几度。莫名的,老姑娘忽觉得一阵寒风蹭着自己的头皮呼啸而过,这感觉让她无端有些颈后发凉。

“咳……那个,你认识我?”她干笑两声换了个说法,实在受不了这尴尬气氛,狼狈地抓着头发扯了两下,一下子断了好几根,痛得她连连抽气。

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可刘伶就是知道他好像生气了。

真诡异啊。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老姑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完全不明白他生着哪门子气。

“是我,冯栗。我喊了你至少三声,你失魂落魄,根本不看路。”三两下工夫,男人利落地将刘伶的长发从自己的衣扣上解救出来。

终于恢复自由。

老姑娘长长舒了口气,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逆光下的男人,身形颀长而挺拔,气质极好,脸蛋雪白,五官文秀,偏偏眸中透出一抹锐利,看得她莫名摸了摸后颈,总觉得一不留神自个儿就会被他从颈后咔嚓一下解决掉。

随手拨了拨自己被扯痛的头发,她不愿在筹钱这个节骨眼上生什么是非,谨慎地退了两步,抬头刚准备打发掉这个意外,手腕忽然被对方又一把握住了。

“轰隆!”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老姑娘当时有些犯晕。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熟到可以牵牵小手的地步了?

不对,嫩草条件那么好哟,戳瞎他的狗眼也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主儿!

那就是说,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可以调戏?!

想到这儿,老姑娘登时怒了。

靠,她当初就算真的骗过他,可也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人轻薄。

“你干什么呢?”

刘伶同志严重地皱眉,一万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句子含在口中,刚要喷出,嫩草雪白的脸蛋阴沉无比,一双漂亮宛如琉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紧握的手掌,声音宛如从北极吹来,带着一种锋锐的冰冷。

“把手松开。”

被他神色吓了一跳,老姑娘气势当时弱了弱。

可转瞬又反应过来,自己干吗怕他啊!

“冯先生,上次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算我不该去相亲,耽搁了你的时间,可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像胡搅蛮缠的主儿,可现在……你是想怎样?”

“松手。”

年轻男人紧紧盯着她的手掌,仿佛看见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面冷、眼冷,连语气都冰冰冷冷,竟似在生气一样。

“我松不松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人怎么没事管……”

刘伶话还没说完,冯栗的目光忽然移到她的脸上,与她正好对视上了。

那目光,黑得宛如暗夜,深邃不见底。

不知怎的,刘伶被他目光紧紧盯着,心口仿佛有什么一跳,似要蹦了出来。

“不痛吗?把那玩意捏在掌心,手破了都没反应吗?今天从看见你开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

不容她多说,他利落掰开她紧紧捏着的手掌,口上分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异常温柔地帮她挑开碎瓷儿,小心翼翼掏出手帕,处理着伤口。

被他这么一提醒,刘伶这才惊觉自己紧握的手,瓷片居然扎入了掌心……

当时从符昊那儿出来的时候,心中痛着,竟分不清手掌和心脏那儿的疼痛,到底哪样更揪心。

眼前的男人,不过相识甚浅,却比符昊更加体贴。

不知为什么,刘伶忽然泛上一种淡淡的悲哀。

符昊啊符昊,为人夫,你连一个外人都不如,真不愧被冠上“渣”这一个字。

“我果然很背啊,第二次见面,又给你添麻烦了。”

自嘲地笑笑,老姑娘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虽然有些尴尬,但眼底却添了几分柔和。

冯栗被惊艳到了!

这个女子,当真对极了他的胃口。

当她笑时,气质中的柔和绝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那样的柔和,不知挑动了他心中哪一根弦,让他有一种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完完全全占有她的温软,绝不容外人染指的冲动。

他低头,一言不发。

您当这么个颜优品优、一本正经的年轻军人垂眸在想什么?

告诉您,这可是满脑子蠢蠢欲动——扑倒,压住,正法……

这一个个念头,来得凶猛而热烈。

先前就说过,部队子弟圈儿一个个没什么善茬儿,披着羊皮,将一切阴损、腹黑、抬不到明面上的勾当遮下去,遮出个艳阳天,只当他是纯善明媚的主儿。

你看他光明磊落?那是没扯掉这层皮儿!

一旦没了伪装,想法变成行动,那是雷厉风行,理直气壮,没丁点儿愧色。

刘伶这老姑娘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勾到了这年轻军官心中哪一处的痒。

骚动的、迷乱的、难以压抑的……勾着、挠着、抓着,让他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就看上了整个儿普普通通的刘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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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栗在认真思考着,抿着清光似的薄唇。

气氛忽然间就有了一些静默,刘伶以为他生气了,心想也是自己的错,正打算套几句场面话,然后闪人——但听清澈宛如流泉的男嗓缓缓淌过心尖,似熨帖过那些忐忑的、犹豫的、烦躁的情绪,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奇妙力量。

冯栗忽然抬眸,温和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满腹心思的小女人,笑得大气而从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走,先带你清理下伤口,大冬天的,感染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刘伶有些傻眼。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她稀里糊涂被冯栗拉着手腕儿往前走时,手机又响了。

呼!来得正好。

这情形,真让她跟这个男人去清理手上的伤口,怎么着也不合适啊!

老姑娘悄悄松了口气,抽出手,朝冯栗抱歉地笑笑,然后避开,转身接了手机……还没说什么,就听着团子带着颤儿的嗓音冲入耳膜——

“姐,呜……”

这声音不大对啊?

姐就姐,这后面跟着个“呜”是咋回事儿?

老姑娘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团子,怎么了?你别急,有什么,慢慢说……”

手机那头没声音了。

“团子?”

她又喊了声,电话那头依然没人理她,声音寂灭得很彻底。

刘伶嘴角有些抽搐了,把团子一个人丢在狼窝,该不会出啥事吧!

那个顾什么什么的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对团子的企图心那么强,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刷的一下,老姑娘只觉自己浑身的寒毛纷纷竖了起来,下意识想到了无数诡异的可能。来不及多说,她抓着包就往顾楚雄和团子在的那个小包厢冲。

冯栗在后面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喊住。

那么个大活人哦……这姑娘,居然能直接把他给丢脑后,忘个一干二净。

冯栗抿了抿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看到她敲的那个房间号码,这年轻男人嘴角又忍不住翘起一抹笑。

201号兰花轩。

那是小顾的地盘儿。

他原本也是来找小顾的,没想到刘伶居然送上门了。

第五章

先前咱们提过,冯栗腹黑,顾楚雄张扬——在他们那个学校,随随便便哪个班级的小哥儿出列,十个里面有九个背景不凡、身手不凡。就在那个人才辈出的地儿,冯、顾这俩依然是全校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遇着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旁人看着,那是明争暗斗,似乎是打了个平手……仔细看看,那个张扬如蔷薇花开的俊俏小哥儿顾楚雄也许还占了上风。

别人不清楚,不代表顾楚雄自个儿也不清楚。表面看起来自己没输,那也只是看起来,冯栗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好名头他冯栗全不要,让自己占去了。可细数起来,实质上的好处也全归了他冯栗,反倒是自己吃足了苦头,外人看来光鲜无比,他被捧上了高位,受人艳羡、倾慕——那是一声都吭不出,你吭声,人家说你虚伪。

得,既然“虚伪”不得,顾楚雄索性是放开了——

他越发如一朵妖艳灿烂的蔷薇花,开得轰轰烈烈,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做,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他顾楚雄的张扬!

他如果是别人,少不得惹出大事儿。可他是和冯栗齐名的顾楚雄,家世、潜力、影响力摆在那儿。

纵是捅出大娄子,他顾楚雄依然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那叫个意气风发。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这么过下去……其实也不错。

可谁知道临到毕业,他还是被冯栗给算计了一次。

那个阴冷腹黑的主儿,居然设计了一场意外,让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拿着有色眼镜看。

提到那次“意外”,就连他“戏果儿”的道路,也无端波折不断。

好容易来到a城,遇着个对胃口的女孩儿,顾楚雄万万没有忍着、憋着的可能。

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色狼!”

刘伶一进门,就见陈圆捂着屁股从沙发上弹出来,涨红了一张小脸,圆溜溜的乌眸里溢满了水光,羞愤地瞪着那个脸蛋儿雪白、一脸无辜的俊俏男孩儿。

那一声“色狼”,喊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跟着刘伶进来的冯栗都有点儿为小顾感到脸红了。

“小姐,我又怎么了?”小顾摊手,无辜地睁着一双明亮秀气的眼睛,满眼的困惑,倒是让不知情的人心生爱怜,只觉得这么个秀秀气气的男孩儿干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你……你……”

“怎么了?”小顾饶有兴味地逗着她。

“你摸我屁股!”

这个陈圆,也是个一根筋的主儿,别人这么逗她,她居然就这么涨红着小脸儿,大白话地大声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满室皆惊。

小顾忍俊不禁,眉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那眸中的水意,宛如阳光照耀在山涧的流泉中,晶晶亮亮,格外清美。

刘伶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就知道这个顾啥啥的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才出去多久啊,对方的魔爪就伸出来了……再晚来一会儿,保不准团子早被吃干抹净。

她总算明白了团子在电话里的那一声“呜”,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先生,你这样做不大好吧。”

刘伶冷然看着笑意盈盈的男孩儿,不动声色给陈圆使了个眼色。

小团子见到她,就像看见了救星,刺溜一下窜到她身后,像小兔子似的,一抖一抖,可怜兮兮地捏着她的衣角,眼中水汪汪的——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小丫头在她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声音中满是惊喜。

这丫头高兴刘伶没丢下自己……

某个人可就一点儿也不高兴了。

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小顾眼底明显透着一丝冷意,那冷意从心底透出,形于表,更是锋锐如刃,寒意凛然,让人心惊。

他松开茶杯笑了笑说:“……敢情刘女士刚才在外面转悠一圈,还惦记着我请的这杯茶。”

刚才顾楚雄说过要请两位小姐喝茶,说这句话,是看在陈圆的面上,这摆明是一句场面话,刘伶跟陈圆都在这儿,总不能只请陈圆,晾着陈圆的朋友吧。

而现在,他居然拧出了那茬儿,说刘伶惦记自己这杯茶。

这真不是啥好话,不是摆明讽刺刘伶对他有意思?

男孩儿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淡漠而冰冷。

寻常姑娘家家的,任谁听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明讥暗刺着,都丢不开脸面,没准儿就退缩了。

可刘伶这里干系着团子的清白,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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