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古芽亦抓了把泥土往古莫脸上抹去。「玩就玩，我才不怕你呢，嘿—–」

「你玩不赢我的。」古莫又再度趁她不注意冷不防地抓了把泥土整个往古芽脸上抹去。「嘿—–」

此时古芽俨然变成了个小泥人。她不甘心地狠狠抓了一大把泥土就要回敬他，但狡猾的古莫却拔腿就跑。「嘿，来抓我啊，来抓我。」

「你不要跑，你不要跑。」忘了那份什麽狗屎神秘大礼，此时不服输的古芽只想扳回一城。

「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谁说的？等等我就给你好看！」用手背抹了抹脸，脸上的污泥更加扩大，古芽顿时成了小花猫。「你别跑，你别跑啊！」

「来追我啊，来追我啊，小笨蛋，呵呵。」

「你别跑，你别跑啊，我要给你好看，呵呵。」

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在大树边追逐，他们俩玩得不亦乐呼。

玩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停下脚步，终於古莫向她投降。「别追了，别追了，我的小宝贝，我们来看看礼物吧。」

「哼，我要把你抹回来。」古芽手上整坨的泥土往古莫脸上抹去，她开心地欢呼。「耶—–我赢了！我赢了！」

「好好好，我输了，你赢了，你赢了啊。」古莫有气度地不与她计较。「我认输了，行不行？」

哼，谁叫他要趁她不注意偷袭她，她只是回敬他一点而已！

「芽芽，想不想知道最後一份礼物是什麽？」

「想。」

「那我们回去大树下吧。」

「好。」

继续着刚才未完的工作，两人最後终於把深埋在大树下的一只藏宝盒取出。

「哇—–好漂亮的宝盒！」她开心地大叫。「礼物就放在里面？」

「嗯。」古莫露出别有深意的笑。「打开看看。」

打开後，她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静静地躺了张小卡片。「嗯？我的礼物呢？」

「把卡片拿出来看看。」

打开卡片，依然是歪七扭八的字体。「为了回报我的宝贝女儿芽芽这麽辛苦的挖出这个宝盒，恭喜你获得古莫的热吻十分钟。」

古芽难掩失望地皱着眉头。「这是什麽？」

「就是卡片上写的那样，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大礼呢。」古莫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睛。「来吧，让二爹我送上我最珍贵的吻。」

「我才不要！」古芽任性地搥打他的手臂。「我要我的礼物，我要我的礼物！」

「最後一份礼物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我给你的热吻十分钟难道不好吗？」

「你故意的，对不对？」她发现了他眼里戏谑的光芒。「你是故意的。」

「我那麽疼你，怎麽会故意要惹你不开心呢？」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古芽为之气结地抡起拳头。「我要打你。」

「嘿—–打不到！打不到！」古莫扭了扭屁股，大姆指点在右脸上，张开手掌抖了抖。「掠！你打不到！打不到！」

「呼，谁说的？」古芽紧握拳头，冲上前就要给他一拳。「你欺负我，我要打你！我要打你！」

古莫拔腿就跑。「来啊，来啊，来追我啊！」

「你别跑，我要给你好看！我要给你好看！」

於是乎，两人又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就这样，贪玩的两人，玩到忘记了时间，一直到了晚上，才筋疲力尽地打道回府。两人手牵着手，带着一堆满满的礼物，古芽满足地好不开心。

「啦啦啦……」哼着歌，古芽天真地与古莫一同踏进了大厅。

＊＊＊

回到家里，古芽迎上的是古昊难看的脸色。「爹爹，你怎麽了？」

「没。」古昊冷冷地回应。

难道爹爹又生气了？

「芽芽你上哪了？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古柳走上前去。「你爹爹等你很久了，他等着要替你庆祝生日呢，烧了一桌的好菜都放到凉了，冰淇淋生日蛋糕也溶化了，你瞧。」他指了指桌上的惨状。

古芽向大桌上望去，一如古柳所言，她心里好是抱歉。「爹爹，你等我很久了？」

「没。」依旧是冰冷的回答。

古柳忙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别给她脸色看了，今天难得是芽芽的生日，她贪玩忘了时间，我想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古芽？」蓝采妮自後头出现。「你回来了？」

古芽有些惊讶。「采妮？你怎麽来了？」

「我已经来很久了。」蓝采妮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她。「我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的。」

「是啊，采妮来很久了。」古柳热心地替他们发言。「她等着要一起替你庆祝生日，和古昊下了好几盘棋，连输了十几盘呢。」

「下棋？」古芽皱眉。「你……和我爹爹下棋？」

古昊终於发声。「怎麽？不行？」

有别於先前的剑拔弩张，感情好的两人，让古芽有些吃惊。

「古芽，你别误会，我和你爹爹就只有下棋而已，你别误会，别误会呵。」

「我……我不是误会，只是……只是你们之前不是很不开心，怎麽这会儿两人还可以一起下棋？」

蓝采妮解释着。「芽，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不会再逼你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再爱女人了，我现在要尝试着爱男人看看。」

「真的？」

「嗯，真的。」

「其实采妮是个很好的女孩。」古昊发声。「长得漂亮，又善解人意，成熟懂事，她之前如果不是执意要爱女人，相信追求她的人排队排到地球上去。」

对於古昊如此称赞别的女人，古芽心里感觉到有些酸酸的。爹爹就不曾这样称赞过她，难道他喜欢上采妮了？

「才不呢。」蓝采妮呵呵笑。「我哪有古昊说得这麽好，古昊才是这个世界最棒的男人，有能力，有才华，有才干，又长得高大英俊，尤其这麽疼古芽，让我好羡慕又好嫉妒。」

「是吗？」古昊微微勾起嘴角。

「如果不是古昊已经名草有主了，我还真想跟他告白。」蓝采妮开玩笑地拍拍古芽的脸。「古芽，不然你把古昊让给我好了，你有那麽多男人爱你，相信不差他一个，不如你就把古昊让给我，怎麽样？」

啥？把爹爹让给她？这怎麽成？古芽心急地抱住古昊。「不行，不行，我爹爹是我的，不能让给你，不能让给你！」

「哈哈哈……」看她着急的模样，好不可爱，大家都笑开了怀。

「好啊，好啊，芽芽你把昊让给采妮好了。」古莫加入战局。「然後古昊把你让给我，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古昊又再度沈下了脸。「你今天带芽儿上哪了？」

「秘密，不能告诉你。」古莫卖起了关子。

「我看你们两玩得倒挺开心的啊？」

「那是当然，今天芽芽是寿星，我当然要拿出我的本事讨她开心。」

「芽儿，你今天开心吗？」古昊冷冷地问道。

古芽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声地嗫嚅着。「开……开……开心。」

「下回别贪玩到那麽晚，芽儿每回出去，我都很担心，知道吗？」

「爹爹，知道，芽儿下次不敢了。」古芽好害怕他不睬她。

「好了，好了，别弄得不开心，古芽今天是寿星呢。」蓝采妮拍拍古芽的脸。「我去帮忙把饭菜热一热，等会儿就可以庆祝了。」

「采妮，你真是好女人。」对於她的体贴，古昊又称赞了她一句。

「哦？我是好女人？」蓝采妮半开玩笑。「既然我是好女人，不如你娶我好了，我会像个肾妻每天都煮饭给你吃。」

﹁你要煮饭给我吃？﹂

「是啊。」

「嗯，我考虑考虑。」古昊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

「呵呵。」蓝采妮亦笑得合不拢嘴。「可要说话算话。」

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的亲密对话，古芽的心里又泛起了一池的酸意。采妮要煮饭给爹爹吃？爹爹没有拒绝，竟然还说要考虑考虑？他把她古芽放在哪里了？

古芽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我要吃冰淇淋蛋糕。」

原本温柔的脸倏地转为冰冷。「都溶了，不用吃了。」

「那我去把饭菜热一热好了。」蓝采妮起身就要往厨房步去。

古昊拉住她。「别麻烦，没有人有心情吃那些凉了的饭菜。」

「可古芽今天是寿星，不是说好今天大家一起帮她庆祝的吗？」蓝采妮不解。

「她早玩饱了，不用庆祝了。」古昊冷冷地宣布。

什麽？不用庆祝？爹爹怎麽可以？古芽不满。「爹爹，我今天生日呢！」

「改明年再替你庆祝吧。」古昊冷冷地望了望窗外。「天色晚了，送客。」

「呃？」蓝采妮这才有如大梦初醒。「是啊，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古柳欲留客。「采妮，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该回去了。」蓝采妮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古昊。「等下回儿再来找古昊下棋。」

「欢迎你来挑战。」

「下回儿我定不会再输给你。」蓝采妮娇嗔了句。连输了他十几盘，她心里极为不甘，下回儿铁定要赢回他一盘不可。

「我是不会让你的呵。」

「谁要你让？」蓝采妮吹胡子瞪眼睛。

对於两人间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众人都傻了眼。而古芽的心里亦很不是滋味，她从来没有过这麽难过的感受，古昊一直以来都对她很专情，别的女人他从来不看一眼，亦不屑一顾，但如今他变了！最爱她的爹爹他变了！古芽感觉到—–心碎。

送走了蓝采妮，古昊便一个人冷冷地踱步回房，等都不等古芽一下。

古芽追上前去。「爹爹，等等我！你等等我！」

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寝室，古昊冷冷地将一幅画递给她。「喏，你的礼物。」

「爹爹，谢谢你，我很高兴。」

然而，对於她的道谢不理不睬，古昊却迳自倒在床上沈沈地睡去。

古芽走上前去推了推他。「爹爹？爹爹？你在生气？」对於他的冷漠，古芽呜咽了声，强忍住不哭。

对於古芽的叫唤，僵硬的身躯仍是冷漠地没有回应。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有别於对蓝采妮的态度，他对她彷佛是陌生人一般。

「爹爹，你还在生气？你在气什麽？气我贪玩晚回家吗？还是气我……」

「泥巴大战很好玩呵？」古昊冷冷回应了句。

「你偷看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爹他只是逗我开心而已，我和他……」古芽耐着性子解释。

然而，古昊却不再给予回应，始终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我和他没有什麽的，爹爹，你相信我。」

「……」

古芽再度推了推他。「爹爹，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

「……」

为什麽他不相信她？为什麽他对她这麽冷漠？难道他对她古芽的感情就这麽不堪一击？还是他喜欢上采妮了？他不要她了吗？他对采妮是那麽的温柔，对待她却冰冷好似陌生人一般，她不跟他好了！呜，她不跟他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