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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仙女姊姊，你来找我下棋啊？」夏天云受宠若惊。自他修道成仙上了天界成为其中一名天神之後，她便对他避而远之，如今她的光顾，夏天云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们来下棋。」哼，爹爹找采妮下棋，她古芽也可以找别人下棋。

「你不用陪你爹爹啊？仙女姊姊？」

「他不用我陪。」古芽赌气地紧绷着小脸。

「你来找我，他不会生气吗？」毕竟他也是个男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

「气死他好了，哼。」反正他不相信她，他要气就让他气个彻底好了。

於是乎，两人开始了棋局，一盘接着一盘，下着下着，古芽又忘了时间。连输了二十盘，不服输的古芽仍不甘心。「再来，再来。」

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煞是可爱，夏天云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

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上她的脸。「仙女姊姊，你真是可爱。」

一心只想赢棋，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逾矩。「小心啊，我快赢你了。」

「如果你能属於我，不知道该有多好……」他忘情地呢喃着。「仙女姊姊，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别吵，别吵。」她沈浸在棋局里，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语。

「仙女姊姊……」

「嘿—–将军。」古芽开心地欢呼。「耶—–我赢了！我赢了！」

「嗯，恭喜你。」

看着他诚恳的脸，不经意露出了些许端倪，古芽这才知晓。「你让我的？」

「我……我……」不会说谎的夏天云支支吾吾。

「你是故意让我的，对不对？」

「我……」

看他结结巴巴，不用他回答，古芽也知道答案。

「不行，不行，这盘不算。」胡乱地将桌上的棋子打乱，尽管天色已晚，古芽仍撒野地不放过他。「我们再来，我们再来。」

叩！叩！叩！敲门声如雷贯耳。

古昊绷着张脸。「古芽，该回家了。」

「爹爹，等等，再让我玩一盘。」

「不准玩！你该回家吃饭了。」古昊下达命令。「我叫你回家，听见没有？」

老是四处拈花惹草，还让男人对她那麽靠近，甚至摸她的脸，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耐性，这小妮子真是好样的啊？

「我已经连输二十盘了，再让我玩一盘嘛，爹爹？」

「不准。」

贪玩的古芽对於他的威严视若无睹。「云弟弟，我们别理他，我们继续。」

「这样好吗？」他瞥了眼如冰块一般的古昊。「可是他……」

「唉呀，我说别管他就别管他，我说了算！」她拉着夏天云继续棋局。

不料，古昊上前一把就将古芽扛在肩上。「不听话的芽儿，看我回家怎麽惩治你。」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古芽挣扎着。

然而古昊对於两只小手的搥打不痛不痒，迳自扛着她打道回府，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夏天云。

回到家中，古昊这才放下肩上的人儿。「为什麽你老爱往外跑？为什麽你老是不听话，嗯？」

「你可以跟蓝采妮下棋，为什麽我就不能跟云弟弟下棋？」

云弟弟？还叫得这麽亲热？她身上的磁场强，不是她的错，但她老爱四处招蜂引蝶，连地球人都为了她修道进入天界，她还不知道该收敛吗？

古昊对古芽的指控不以为然。「但他是个男人，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采妮也同样是个女人，她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活脱脱像只九官鸟，古昊对於古芽的盛气凌人为之气结。「你又知道采妮她喜欢我了？」

「你呢？你又知道云弟弟他喜欢我了？」

「任谁都看得出那个傻愣子喜欢你，要不他修道上来找你要做什麽？」

「任谁也都看得出那个美丽的采妮她喜欢你，要不她何必要你娶她？还说什麽要做菜给你吃？」

「臭丫头，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伶牙俐齿的？」

「大坏蛋，你喜欢上那个采妮了，对不对？」

「……」

「你不要我了，对不对？爹爹？」

「……」又是一阵的沈默。

「哼，我要去找二爹！我要去找二爹！你不要我，他会要我！哼！」心碎的古芽跑离开现场，她脸上哭得梨花带泪。

＊＊＊

「不好了，不好了，古芽小姐，出事了，出事了！」一名天神拦住了古芽的去路。「地球上出乱子了，一群怪物跑到地球上作乱，许多花花草草，小动物，甚至有好多人都被咬伤了呢。」

古芽震惊地吸了吸鼻子。「怪物？」

第一个直觉就想到了白力。难道是白力带他们上去作乱的？他不是答应过她不再挖地道？不再想着要上去地球上的？

立刻到达地心，找到了白力，她一劈头就是兴师问罪。「白力，你干了什麽好事？」

白绒绒的小身体瑟缩在一角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只有你在挖地道，只有你一心想着要到地球上去，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我对你这麽好，你是这样回报我的？」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地道，我没再继续挖了。」

古芽前去查看，这才知道她误会白力了。

「那会是谁？」古芽疑惑。「是谁带那帮怪物上去地球的？」

「……」白力不发一语。

心急地往地球上四处查看，只看见了一片的哀鸿遍野。

小花小草哀号着。「仙女姊姊，我好痛啊……我好痛……」

被咬伤的小动物亦哀号着。「好痛啊，仙女姊姊，你要替我们报仇。」

「你们放心，我古芽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另一名天神前来报告情况。「不好了，古芽小姐，有人把那帮怪物投胎到凡人的肚子里了，已经有人出生了。」

「什麽？投胎到凡人的肚子里？」古芽不可置信地大叫，她抚了抚额头。「我的天，这下该怎麽办才好？该怎麽办才好？」

「花姬跟刘尚机还有一些较为凶恶的怪物都投胎到了德国，还有一些余孽，等着要投胎，一同在德国四处作乱呢。」天神滔滔不绝地报告着。

「他们还带着记忆？」

「是的，他们都带着记忆。」

立刻前去德国，在一个大户人家，她找到了花姬跟刘尚机，他们投胎成为了兄妹。「你们立刻给我滚回地心里去！」

「哈哈哈，现在我们都是人，你是神，你不能动我们任何一个人一根汗毛，因为天界、地界、人界，各自运行，是不能相互干扰的，死丫头，看你耐我们如何？」花姬一口流利地讲着古芽讲过的话，好似有人教她一样。

刘尚机嚣张地抖着脚。「是啊，现在我们都是人，你可别想再用什麽毁灭的妖术想对付我们，我们不怕你的，哈哈哈……」

「是吗？」古芽不服输地眯着眼。「如果我也变成人了呢？」

「变成人？」花姬不知她要变什麽把戏。「阿机，她说她要变成人。」

「小姬，别怕，变成人就变成人，我们比她大，怕她不成？」

「说得也是。」

几年後，古芽投胎成了他们的妹妹。

这日，三岁的古芽摇摇晃晃地欲找他们决战。「我要杀了你们。」

「哈哈哈……」众人们讪笑着。「就凭你？一个矮冬瓜想杀我们？」

「等你们都进了地狱，你们一个一个都等着被毁灭。」

众人挤向前，每个人都狠狠推了她一把。「臭小鬼，回去吃奶吧，现在你是个人，你想毁灭谁？」

花姬冷不防地一把将古芽推倒在地，眼看着众人抬起脚就要往她身上踩去，不服输的古芽站起身，一个一个将他们推回去。「哼，我不怕你们。」

古芽发狠地给他们一人一拳，这时已将花姬推倒，摆出胜利姿势地踩在她背上。「还有谁要上的？」

贼头贼脑的刘尚机，以退为进。「臭小鬼，不如我们来谈判？」

「谈判？」

「是啊，你让我们重新投胎，只要我们好好做人，不犯法，就让我们生生世世为人，但如果我们为非作歹，就无条件让你毁灭，如何？」

「我要毁灭你们，还需要什麽条件？」

「你是神，你是神，我们只是卑微的小怪物，你要毁灭我们，这样不公平，不公平！」花姬朝古芽的弱点进攻。

「有什麽好不公平的？谁叫你们要为非作歹？」

「天、地、人界，是分别属於不同的世界，各自有各自的规则跟法则，你是神，就只能待在天上，你没有权利来到地球，更没有权利来到地心，更别说要用你的神力毁灭我们，你没有资格。」

「谁说我没有资格？地球是我跟爹爹一手创造出来的，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不用向你们报备。」

「但地心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世界，你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没有资格进来我们的家，你是神，我们是怪物，我们两不相干，你是凭哪一点要来毁灭我们？」

「谁叫你们要为非作歹？」

「我们为非作歹也不干你的事，要不甘心，就叫那些被我们吃掉的人亲自来找我们报仇，我们欠的是他们，不是你，你说有没有道理？」

「找他们向你们报仇？我……我……」古芽口吃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如你就和我们做个约定，怎麽样？」

「约定？」

「嗯。」刘尚机点了点头。「老子当人当得很爽，不想再继续待再那黑压压的地心里当怪物，所以只要你让我们当人，我们保证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当人，一旦违背约定，我们死了之後，就无条件让你毁灭，怎麽样？」

这帮怪物确实该全部毁灭，为了不让他们有话讲，古芽答应了他们。

回到了地心，白力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也要抽签。」

「白力？」古芽难以置信。

「我也想当人，我也要抽签当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白力，难道你跟他们是一国的？」

「我本来就跟他们是一国的。」

花姬讪笑。「是啊，笨丫头，白力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他跟你做朋友，全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要从你身上探听情报而已，你还傻傻把他当好朋友，真是笨蛋一个，哈哈哈……」

想起天、地、人界那些言语，古芽这才知晓那帮人是从哪得来的讯息，她对白力很失望。「白力，我错看你了。」

「谁稀罕跟你当好朋友，你是神，我只是一只小怪物，我早就有自知之明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你什麽时候会打算把我一起毁灭掉？」

「白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这样，你一定是被他们要胁，你不跟他们一国，他们就要吃了你，对不对？」古芽替他讲话。「你放心，站过来我这边，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白力不再是从前那个白力了。「废话少说，快开始抽签吧。」

有钱就会作怪，到底谁会抽到签，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人家的小孩呢？

古昊由始至终都陪在古芽身边，然而他却不发一语。

「来来来，我们快来抽签。」刘尚机已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