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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刘尚机，你们够了没有？」

「还没。」

「你们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做人，为什麽如今却在为非作歹？」

刘尚机冷笑地抖着脚。「因为我们是怪物，我们的本性就是残暴，唯恐天下不乱的，我们要征服整个地球，称霸全世界。」

「等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死了之後，到地狱里，就有你好看的了。」

「那也要你有本事抓到老子才行，笨丫头，你的小命就快不保了，还想给我好看？哈哈，真是痴人说梦！」刘尚机冷啐了声。

「是啊，我们准备要宰了你，等你死了，看你还能怎麽样收拾我们，再去投胎吗？等你投胎，还没长大就会被我们捏死了，你还能耐我们何？我们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花姬笑得花枝乱颤，不时还扭动着腰肢，习惯性挥舞着她那涂满指甲油的手指。

「要宰了她，你们还得先问问我！」古昊危险地眯起眼。

「你这嚣张的天帝，你现在和古芽一样不能使用神力，你再厉害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们不但要宰了她，还要一并宰了你！」刘尚机奸笑。「哼哼哼……」

「哦？宰了我？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现在你们都不能使用神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平凡的凡人，等老子拿颗手榴弹炸了你，你就知道老子有没有本事了。」刘尚机一脸扭曲地讪笑着。「要不要试试？哼哼哼……」

「在你用手榴弹炸了我之前，我会先让你没命。」古昊冰冷的眼神迸出锋利的眼光。「怎麽？想不想试试？」

「你—–」震慑於他的威严之下，刘尚机收敛了气焰。

花姬在一旁鼓吹着。「阿机，别怕他，我们立刻给他好看！」

掏出一把黑色短枪，在食指绕了绕，古昊倏地指着花姬的头。「看看是你们的手榴弹快，还是我的枪快。」

「阿机，救我，阿机，救我。」花姬吓得魂飞魄散，她大喊。「别丢手榴弹，别……别……别……」

「别动我的小姬，你要敢杀了她，我就引爆总统府的炸弹，立刻让台湾的总统没命。」刘尚机不知死活地恐吓着。

「法国的总统府炸不够，连台湾的总统你也不放过？」古昊眯起眼。

「我只是要钱而已，绑架法国的总统，只不过想弄点钱来花花，谁要他们付的赎金拖拖拉拉，老子只炸了他们的总统府，已经算客气的了。」

「怎麽？白力没给你们钱？」

「他每个月给的钱，连塞老子的牙缝都还不够。」刘尚机冷啐了声。

在一旁沈默许久的白力终於开口。「我每个月给你们的钱，是一般有钱人舒服过八辈子都花不完的，你们这群吸血鬼，还想要我怎麽样？」

「说我们是吸血鬼，白力你不想活了啊？」

「老子有钱，你们要敢对老子怎麽样，老子就先找杀手捅你们几刀。」发狠的白力，一改他原本胆小的本性，大尾了起来。

见他们俩又为了利益起冲突，花姬赶忙打圆场。「阿机，我们和白力是一国的，别为了钱狗咬狗一嘴毛，便宜了古昊和古芽他们。」

「说得是，说得是。」一旁的同夥同声吆喝着。

「买炸弹不用钱吗？买飞机不用钱吗？拿白力他几个钱而已，像要他的命一样，他守着那堆钱不花，我真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就是爱钱，我是死爱钱的从财格，怎麽样？」

刘尚机不耐地撇了撇嘴。「什麽从财格？」

「那是八字学里的东西，老子这辈子大富大贵，就是老子的命好，笨蛋！」

「那你那麽有钱，为什麽只抱着那堆钱，却一毛都不花？」

「你管我。」白力冷哼了声。「我就是爱钱，我要比有钱还更有钱，否则老子那麽有钱了，何必还跟你们一起犯法弄那个法国总统的钱？」

「只可惜，大家的钱都被涨势凌厉的黄金轧空到快撑不住，否则最近老子的手头也不会那麽紧。」

「白力，金融海啸那年你不是接收了好几间公司，应该又削到了不少钱的吧？再弄点钱来花花吧，白力？」

「那几间破公司，害我赔了不少，订单全都被天古集团抢了去，那几间破公司乾脆全都让它们倒闭算了。」白力愤恨地咬牙切齿。「古昊，好好的歌星你不好好当，还创办天古集团跟我抢生意，你真是好样的啊？」

古昊冷笑。「要收拾你们，不用点心思怎麽行？榨乾你们的钱还只是最基本的第一步而已。」

「市场上那股力量是你干的好事对吧？你买那麽多黄金要做什麽？」

「做什麽？轧空啊。」

「古昊，别太嚣张，给别人留一点生路，也是给你自己留一点後路。」刘尚机劝告着。

「等到榨乾你们的钱，看你们还能拿什麽作怪。」

「哼哼，要作怪，方法可多得很，何况我们还有後应。」刘尚机别有所指。

「哦？後应？你说的可是我们天界里出得那几个败类？」

刘尚机吃惊地摀住嘴。「你……你知道？」

「没有什麽是我古昊不知道的。」

「古芽她……她知道吗？」

「不干你的事。」古昊还不打算让古芽知道，他不想看到她伤心的小脸。

「啐！谁稀罕管你家的事？」刘尚机恼羞成怒。「要轧空就轧空吧，老子要弄钱的方法多得是，到时候市场上咱们再来一较个高下。」

「为非作歹的事你们最好少干，杀了多少人，谁是共犯，证据全都在我手里，警方已经锁定你们了，等着进牢里吃子弹吧。」

「警方？那一群饭桶抓得到我们，天就要下红雨了。」刘尚机大言不惭。

「总之，你们全部好自为之。」

抓起古芽的手，古昊准备离去。「芽儿，我们走。」

「古昊，你们刚才说……说什麽後应？」古芽追问。「还有天界里的败类，是指谁？」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要等什麽时候，我才会知道？」

「等我准备收拾那些败类的时候，我就会让你知道。」

「可……可是……」

「天亮了，我们该回家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阵凉风袭来，古芽单薄的身子只着了件短袖上衣及一件长裙。突地，一阵大风刮来，飞扬的裙摆飘然地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灰蒙蒙的天空，倏地闪过一道道闪电。

轰隆！轰隆！阵阵雷声轰然地作响，没多久天空便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雨滴落在古芽的脸上，她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却被铁灰色的伞给遮住了视线。

「下雨了。」古昊搂住古芽的肩，将她护在怀里。「冷不冷，嗯？」

古芽在他怀里挣扎着。「放开我。」

「芽儿，别任性。」

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古芽站离了伞缘有一尺之远。「我不需要你的伞。」

轰隆！轰隆！轰隆！雷声彷佛一只凶猛的狮子不断地狂吼着，雨滴接连地落下，倏地连成线转成雨丝，沁凉的雨水淋在古芽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伞再度挡在她头上，古昊软声软语地斥责。「别跟我闹脾气，淋到雨会感冒的，芽儿？」

「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只是不需要你的伞。」她又任性地站出了伞缘，让雨水打在她身上。「我想淋雨。」

「不准。」

「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是你爹。」

「已经不是了。」从他选择对不起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了。

见她任性地站在雨里，古昊索性抓住她的手臂，强硬地将她按在怀里。「不管是不是，这辈子就算不是你爹，我也还是你哥，我有责任要照顾你、保护你。」

责任？呵，他对她只剩下责任吗？古芽淡淡地苦笑着。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古芽欲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古昊用力地将她按住，尽管捏疼她了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两人在雨中来来回回地拉扯着。

古芽不停地大叫。「古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我不放！芽儿，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我没有折磨你，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我是你爹，也是你哥哥，该死的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古昊恼怒地单手将她圈住，他大吼。「下大雨了，你没看到吗？该死的，你想淋什麽雨？你是想感冒得肺炎死掉是不是？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对！我想离开你！我想离开你！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芽儿，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我要相信你什麽？我要怎麽相信你？我要怎麽相信你？」

「其实那天蓝采妮来找我，是因为……」古昊再度开口欲解释。

「你不用说了！不用说了！」古芽用力摀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他还想要解释什麽？事实摆在眼前了，她亲眼看见的，而且还有古莫及古柳两个人证铁证如山，这难道错得了吗？他还想解释什麽？还想解释什麽？

他的解释，只是让她感到更难堪。

「芽儿，你别折磨我，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芽儿？」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古芽冷冷地说。

「当初是我不应该，我不应该怀疑你跟古莫，我不应该生你和夏天云的气，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我不应该对你冷漠，我不应该折磨你让你受委屈，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吗？芽儿？」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给你压力，我不该害你跑到地心里去扯上那帮怪物，如今害得你到凡间里来受苦，我不该！我不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呵，现在是我的报应。」古昊苦笑。「现在换你不相信我，我终於嚐到不被相信的滋味是什麽，我终於……」

「你走开！我要淋雨！我要淋雨！」

「芽儿，别任性！别任性好吗？芽儿？」

古芽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古昊，她让无情的大雨将她包围。

「好，你想淋雨是吧？」古昊一把丢掉手上的伞。「我陪你一起。」

古昊的大动作，吓得古芽怔怔地愣在那儿。「你—–」

「我陪你！我陪你啊！这样你高兴了吗？高兴了没有？」

无情的大雨，倏地便将两人都淋得湿透。

「你不必这样。」古芽撇过头，雨水自她嘴角滑落。

「还记得多年前我们跳舞，我还欠你一个答案吗？」

「什麽答案？」她几乎，几乎快要忘了。

「你问我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