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然後？」

「我何只喜欢你？」他大声地告白。「我爱你。」

「是吗？」

「我爱你！我爱你啊！」古昊用力地摇晃古芽。「你听见没有？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你啊，芽儿？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我不想听见！不想听见！」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像把你全身都淋透的大雨，我对你的爱无边无际，我爱你的头发，我爱你的眼睛，我爱你的笑，我爱你的甜，我爱你的每一寸肌肤，我爱你的血液，我爱你的心脏，我爱你的全部全部，包括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都爱到入骨，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忘情地呢喃着爱语，抿着雨水的嘴，倏地吻上了古芽。

将古芽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用力吸吮她微张的小嘴，热辣辣的长舌窜进她的口，品嚐着她的美好，并一边呢喃地表达爱意。「我好爱你，芽儿，我的芽儿，我好爱你……」

「放开我！你放开我！」古芽死命地挣扎。「你放开我……」

「我有很久没吻你了。」古昊绵密的吻，愈来愈窒息，他紧紧抱住她，激烈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芽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不要！不要……」古芽已快要不能呼吸。「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再折磨我了，芽儿，你别再折磨我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激烈的吻，渐渐转为缠绵，古昊温柔地将力道转轻，结束之後，他仍舍不得地在她唇上轻啄两下。「我不会放开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走开。」

俯下身靠近，古昊浓重的鼻息，轻轻地洒在她身边。「这样你明白我古昊到底有多爱你了吗？」

古芽撇过头。「你够了没有？」

「芽儿，别这样对我。」他试图唤回那个总是爱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古芽。「你不是最爱你的爹爹了吗？你爱耍赖，你爱闹脾气，你总是贪玩地要我带你四处探险，你最爱跟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你把爹爹那个最可爱的芽儿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芽儿？」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呢？」古芽冷冷地注视着他。「我和你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我和你之间—–只剩下公事。」

「芽儿，你怎麽可以对我这麽冷漠？」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彷佛像陌生人一般，古昊感觉到心痛。

「不然你还要我怎麽对你？」

「公事？呵，我和你……只剩下公事？」浓浓的苦涩，在古昊喉头间流窜。

「很抱歉，我累了。」古芽平稳的声调，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没有公事要谈，我的哥哥，你可否放我回家休息了？」

「芽儿，别这样对我……你别这样……」

「你什麽都不用再说，我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上来，算我求你。」语毕，古芽便转身离去。

小小的人影，背对着他渐渐地走远，只留下古昊伫立原地。他没有跟上去，他任由浓浓的苦涩以及心痛在他胸口不断地蔓延。

隔在他们之间的，是滂沱的大雨。

＊＊＊

翌日午后

「哈啾！哈啾！」古芽不断打着喷涕，她在任性地淋了大雨之後，很不幸地感冒了。走在大街上的她，头昏欲裂地摇摇晃晃，擤鼻涕的面纸已经累积成了一大包。

看过医生，打了针、吃了药，她进书局买了几本书及杂志，正准备回家。站在大马路边探头张望，她正预备招辆计程车载她回去她那温暧的小窝。

突地，有人自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芽芽？」

回过头迎上的，是古莫裂嘴而笑洁白的牙齿。「二爹？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来找我？」他家大业大，怎麽还有美国时间来找她？古莫投胎成了白力的侄子，他是家族的继承人，他要管理的物业、公司，庞大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

「嗯，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伸手摸上她的脸。「芽芽，你瘦了。」

「咳！咳！咳！你不用……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你生病了，芽芽？」

「只是……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咳！咳！咳！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古昊是这样照顾你的？竟然照顾你到重感冒，还放任你一个人在外面不闻不问？」

「没有……他没有……」

「你还替他狡辩？」古莫大声地斥责。

「我……我没有……咳！咳！咳！我没有……」

「芽芽，你跟我走好不好？」古莫抓起她的手，欲将她带进车里。「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你不需要古昊，我有的是钱，我可以替你收拾那帮怪物。」

古芽停住脚步。「我不能跟你走。」

「我会好好爱你、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掌心呵护，我给你的爱，绝对比山还高，比海还深，你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芽芽？」

「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麽？」

「我有我的家人，我要回我家。」她终於止住了咳嗽。

「回你家？」古昊提高了音调。

古芽点了点头。「嗯。」

「那是什麽家？一个平凡的老医生人家，有什麽了不起的？」他一脸的不屑。

「不管怎麽样，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家人，我爱他们。」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这世的哥哥古昊吧？」

「我没有。」

「他对不起你、背叛你了，你还舍不得他？你还为了他不肯跟我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样？」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是我在电视上听到他为你写的歌，我看你们感情似乎还很要好？」

「没有，我没有。」古芽着急地拼命摇着头。「我真的没有，我没有。」

「他明明要了采妮，还不肯放过你，阴魂不散进了娘胎当你的双胞胎哥哥，他怎样都不肯把你让给我，真是可恶。」古莫愤恨地咬牙切齿。

「我是人，不是东西。」到底把她当成什麽了？难道她是可以让来让去的？

「芽芽，抱歉，我没有什麽意思。」他的脸露出些许歉意。「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很想要跟你在一起，芽芽，古昊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能不能离开他跟我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会加倍疼你，加倍对你好，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那帮怪物我保证有办法替你解决，好不好？」

古芽仍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那古昊呢？」

「他会跟我一起。」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打算跟他一起？」

「我跟他之间，只剩下公事。」

「既然这样，他古昊可以帮你，我古莫也可以帮你，你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是宁愿跟他一起？而你宁愿跟他一起，也不愿跟我一起走，你心里其实还爱着他，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就跟我走。」古莫大胆地告白。「我爱你，芽芽，我爱了你很久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好不好？芽芽？好不好？」

「二爹，很抱歉，我不能，我不能。」

「为什麽？我哪里不够好吗？我哪里比不上古昊？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输给古昊，何况古昊现在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痴痴地想要等他，对不对？」

「我没有。」

「没有就跟我在一起。」

「但我只把你当二爹。」古芽勇敢地拒绝。

「我不想当你二爹，我想要让你当我的新娘，我想要成为你的丈夫。」古莫仍不死心。「芽芽，难道你对我没有感觉？」

「二爹，我真的只把你当爹，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芽芽，还记得我送你的礼物吗？还记得那天我们玩泥巴玩得多麽开心吗？那天你是笑得那麽甜，笑得那麽开心，那些你全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没忘。」

「我跪在地上给你当马骑，扭屁股逗你开心，我是那麽对你掏心掏肺、死心踏地，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证明我古莫有多麽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跟我走。」

「二爹，很抱歉，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麽？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辞，只要你能爱我，芽芽，我只要你爱我，我要你爱我。」

「可是我没办法爱你！我没办法爱你！」她的心已经没办法再爱任何人了。

「可以的，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敞开心胸，我们可以的！我们可以的！」他大胆地趁古芽不注意，一把抱住她亲了上去。「芽芽，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啪！古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他，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撇过头的古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古昊可以，我不可以？」

「你不能。」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二爹，我只把你当爹，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古莫恼怒地开口。「你没试试怎麽知道没办法？」

「我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了。」

「怎麽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古莫胸口的怒意不断窜升。

「二爹，你很好，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你不该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但我只爱你！我只爱你！」

古芽失去耐性地大吼。「但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不懂？懂不懂？」

「我再问你最後一次。」忍着胸口的怒意，古莫眯起眼靠近了她一步。「你真的—–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顿了顿片刻，古芽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办法。」

古莫的身躯倏地转为僵硬，他原本柔情的眼神瞬间迸出森冷的目光，彷佛是陌生人一般，他对她的感情在此刻化为乌有。「你—–会後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