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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铁二倒也实在,自己娘刚说完,他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不住地说着什麽谢谢哥哥嫂子。梅子被吓到了,嘴角抽搐了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这也太奇葩了,别说他们还没打算借钱呢,就算是借了,这银子没到手就行如此大礼,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最重要的是,这要是借了,那他们啥时候还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还的机会渺茫,梅子还不至於傻到这个程度。可是她不想开口也不想多说,她想知道,铁柱究竟会怎麽做。是为了他们的小家和以後着想什麽都不说,还是愚孝直接借了银子?

铁柱拉着一张臭脸看着面前那对母子,实在是没话说了。从小到大,这麽多年,他算是彻底明白大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有时候他真不明白,为什麽人能坏到这个程度,也能装无辜到这个程度。她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把他赶出铁家,一文钱都不给就把他丢在镇上让他自己去学手艺了吗?又是谁在他年仅五岁的时候就逼着他上山去砍柴?成年之後,他家里的东西,只要她看上了,就没有留的,这难道都是在做梦,如今他一有钱了,她就能立刻都给忘了?这一切的一切,她居然这麽自然地就都不记得了?!

他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发现她唇角带笑,眼神定定地凝视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不过很明显,她是什麽也不会帮他的,这一切都看他自己的了。毕竟铁大娘是长辈,她是媳妇,不能说什麽。

这辈子铁柱就没怎麽拒绝过大伯一家,第一次反嘴都是因为梅子,因为要保护媳妇儿,他才会发怒跟大娘吵上一架,可这一次,哪怕梅子不管,哪怕与梅子无关,他也不能答应借钱。别跟他说啥大伯家没钱的事情,他压儿就不信。他们家称得上是富农,近年来又是省吃俭用的,就连铁妞儿出嫁的嫁妆,大多数还都是他媳妇儿办的呢,大伯家攒下来的银子必定不少。

至於自己手里的那笔银子,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随便花的,虽然是方大哥留下的乾净的钱,但是铁柱知道,媳妇儿不喜欢,再说了,财不露白,那一遝银票可都是以千两开头的,怎麽能借出来?“二蛋,你先起来。”

大掌无比有力,铁二本反抗不了的被拉起来,看着铁柱,一脸的局促。铁柱把他扶起来後也没将注意力摆在他身上,而是对铁大娘说道:“大娘,你真以为俺是啥,这一出去就能赚个几百两银子啊?不瞒你说,俺是出去给人当长工去了,这拼死拼活的干了这好几个月,也就才攒了翻新屋子的钱,等到屋子盖好了,俺还打算再买几头猪来养着,到时候银子不够,可能还要找你借呢。”

梅子一听,不错嘛,就算她不开口,柱子的话也说得很不错啊。她低下头,掩住嘴角那一抹笑意,水眸流转,余光瞟到铁大娘神色猛地变了。

要说这人吧,也真是奇怪。你要是只跟她说没有钱不能借,她是肯定不会死心的,可你一说自己钱不够还得朝她借钱,这人立马就急了,恨不得肋下生双翼,立马飞得远远的,生怕铁柱真跟她借钱。草草说了两句话走了,还不忘扯着儿子一起走。

看着铁大娘走人,梅子微笑道:“柱子,这场面话说得不错嘛。”

被媳妇儿夸了,铁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傻笑。现在正是夏季,热得很,大下午的顶着太阳干活儿,大家伙儿都受不了。梅子便跟自家汉子一起打了冰凉的井水上来,又切了西瓜浸在里面,招呼工人们来吃。这天气,能吃上冰凉鲜甜的西瓜,那可真算得上是人生一大乐事。

晚饭也是管的,梅子跟铁三嫂煮了一大锅粥,又蒸了些粮馒头,配上几道荤菜,算得上是极好的伙食了,一般人家想吃还吃不着哩。夏天天黑的晚,吃完饭後还能再干一阵子,这时候不热了,还有风,不过蚊子也多,一叮那就是一个大红包,甭提多难受了。梅子在家里的四周都种了些能驱蚊的花草,所以并不觉得太难受,倒是村里那些围观他们家盖房子的人一边拿着蒲扇拍大腿,一边跺着脚,明明被蚊子叮咬的难受,却又不愿意走,愣是搁那儿看着。

等到天色黑了,工人们都回家了,梅子才回到还没有拆的阁道里——他们家的床就放在这里,蚊帐是她买的布幔自己做的,人铁柱没成亲前就那样睡,皮糙厚一点都不怕蚊子咬,梅子当然不能跟他比。

她早早洗了手脸上床,就着昏黄的煤油灯整理着这几日没用完的绣线,虽然家里不缺银子,但是她总觉得那是方正的钱,不是他们的,还是做女红得来的让人心底更踏实。

铁柱吃完饭後又饿了,幸好梅子早有准备,他端着粥希里呼噜的喝的那叫一个开心,偶尔梅子瞧他一眼,他就屁颠颠地笑问她要不要也来一口,梅子摇摇头,不知他为啥这麽开心,铁柱端着大海碗蹿到床前,笑嘻嘻地对梅子说:“媳妇儿,你真的不吃啊?”

“不吃。”梅子看了他一眼,纤细的食指戳上他的脑门儿,把他戳到後面去,“别靠我这麽近,把饭吃完了再上床。”黏糊糊湿哒哒的,也不嫌脏。

铁柱端着碗又被戳回去,几口喝掉所剩的粥,猴急地奔上床前,抱住梅子就张嘴啃起来。梅子手上还拿着针线呢,被他一摁到,吓得不敢乱动,就怕不小心戳到他,这给了铁柱更得力的放肆机会,火热的唇齿从梅子的颈项到她饱满的口,一路捻下数不清的吻,梅子皮肤细嫩,他轻轻一吮就是好大一颗红痕。偏生他又不懂得收敛力气,梅子就觉得脖子被吮的生疼,忍不住就想拿针紮他,可自己又舍不得,只能独自忍耐。

☆、(6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哪知道她的忍让却被铁柱当成了放肆的资本。梅子越是逆来顺受不反抗他就越是来劲儿,大掌扯住梅子的衣襟往下一扯,里衣肚兜就被弄得七零八落,粉嫩饱满的口露出一大半,娇媚的红樱若隐若现,让人眼馋,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铁柱便是如此,他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过在最後关头他注意到了,连忙滋溜一声又吸了回去。梅子看到了,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想到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先前亲自己亲的那麽开心,顿时很想一巴掌打过去。“柱子……柱子!你方才洗澡了没?”为什麽身上还是有股酸酸的味儿?秀丽的眉头拧了起来,如果铁柱给的回答是没洗的话,梅子觉得自己可能会给他一脚。

铁柱忙着把脑袋埋在她口颈侧啃咬亲吻,哪里顾得上回答这**毛蒜皮的小事儿。没得到回答的梅子眉头拧的更紧了,一巴掌甩在某人赤裸裸的古铜色背上。铁柱被打得一激灵,浑身一哆嗦,嘿嘿一傻笑,“洗了洗了,方才吃粥又觉得有点热。”

知道他是爱出汗又邋遢的,平时能洗澡,梅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眨了眨眼,实在是拿铁柱没辙,纤细的双手摊开,不再反抗,铁柱一见媳妇儿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能够为所欲为了,顿时高兴地连眼都眯了起来,笑得睁不开。梅子瞧他这副色迷迷的样子,着实不忍再看,不然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一巴掌拍上去——就跟拍只嗡嗡叫很烦人的蚊子一样。

手上的针线都塞到了枕头下面,免得待会儿情动之时会不小心紮到傻子。铁柱可没注意到自家媳妇儿的小动作,心里为她还有力管别的恼,下嘴突地就没了控制,一口一个痕迹。梅子被吮的生疼,吃痛地缩起脖子,轻声道:“柱子,你轻点儿。”

“媳妇儿,你想啥呢?”铁柱咬了嘴下粉嫩的尖一口,耳朵里听到媳妇儿的闷哼声,又是心疼又是不满,“不准你想别的。”

梅子被咬的忍不住瑟缩了下,双手攀附在他结实的肩背上,随着成亲的日子久了,她的身子敏感度也越来越高。就像现在,只是口被咬了一口,她就觉得从小腹升起了一股热气,腿间似乎有温热的体流了出来,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媳妇儿……好香。”铁柱百忙之中抬起头,在空中使劲儿闻了两下,如是说。就见梅子俏脸一红,眼眸水汪汪的,嘴唇咬着,很想打他。“胡说八道。”

“俺没有胡说!”被媳妇儿误会,铁柱可不高兴了,他更用力地闻了两下,使劲点头:“就是很香!”

梅子更加羞愤欲死了,她的唇瓣抖了两下,一口咬住铁柱的肩膀,声音从牙齿里迸出来,一字一句的:“不准胡说!”

哪怕是後知後觉的铁柱也看出来媳妇儿其实是害羞了。他嘿嘿一笑,也不管自己的肩膀被咬了,细碎的吻一点点落在梅子的脸蛋上。梅子被他亲得有些意乱情迷,眼睛媚的简直能够滴出水来。铁柱虽然是人,但是在亲吻这回事儿上向来是无师自通,滚烫的舌尖闯进梅子的嘴里到处扫荡,梅子一个不察就被扒了个光,粉色的亵裤被铁柱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床下,她又羞又恼,下意识地把双腿夹紧,可这一夹腿,更觉得自己腿间湿润无比,透明的爱沾染到大腿上,梅子一下不知道该怎麽办了,铁柱瞅准了这个时机,大手见缝针地伸了进来,把娇嫩滑腻的女子私处一把兜满。

他的手指又又长,摩擦着进去不知有多刺激,梅子忍不住全身都开始颤抖,娇喘声愈发显得大了。

☆、(7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梅子只觉腿间湿滑的体不断涌出,她粉脸羞红,铁柱的手指越在她儿里搅动,她就越是敏感,意乱情迷之下,什麽都不记得了。

要说铁柱也是忍到了极限了,他本来就对梅子馋的要命,跟老饕瞅着珍馐似的,这下好不容易把媳妇压倒,怎麽能轻易放过?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热了,他快想疯掉了。

中指从火热柔嫩的缝里抽出来,夹带出无数晶莹剔透的体,铁柱舔了下乾燥的唇瓣,单手握住梅子的两只小脚,亲了上去。滚烫的舌头辗转压过敏感肿胀的蒂和贝,深入着探了进去,汲取她流出来的甜美汁,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看到了绿洲一般饥渴。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梅子难耐地蜷缩起脚趾头,屁股被铁柱固定住动弹不得,不管那是怎样尖锐的快感,她都只能接受。两只手落在被子上,使劲儿抓挠着被面,因为那极度刺激的快感,梅子喘着气儿,下体不由自主地收缩,小小粉嫩的珍珠冒出了头,凸起肿胀,特别诱人。铁柱看了几眼,实在是没忍住,嘴巴一张,跟吸梅子头一样吸进嘴里。蒂可不比头,它要更脆弱也更敏感的多,被这样一吸,梅子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泄身了。

铁柱被那甜腻的水渍喷了满头满脸,他舔了舔嘴角周围,嘿嘿一笑,说:“媳妇儿,你水真多。”

梅子只觉得羞愤欲死,恨不得就这样直接一头撞死得了,也省得如此丢人。她咬着嘴唇,因为高潮过後的快感,整个人还有些许虚脱无力,娇胴软软地摊在床上,两条细白的腿还不住地抽搐着。铁柱见是时候了,便扶正了自己的大杀器,抵在销魂泥泞的入口处磨了两下,直把犹在高潮余韵中的梅子磨得又小小泄了一次,才一点点进去。

媳妇儿的儿里面真是太爽了!感觉到自己被夹得寸步难行,铁柱先是吸口气,然後一鼓作气一到底!粉嫩的内壁粘膜被摩擦的格外痛快,酣畅淋漓的快感简直能把人给淹没。梅子快要哭了,今天晚上她绝对会被玩的死去活来,明儿一早若是能起来那才有鬼呢!“柱子、柱子你别要太多,明儿一早我还得干活儿呢。”

铁柱把脸埋进她口,在两颗嫩乎乎圆滚滚的房中来回揉弄:“让三嫂帮忙,大不了给她钱就是了。”反正方大哥临走前留下来的钱不花白不花,全当是做贡献了,三哥家的大儿子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正愁没钱娶媳妇儿呢,他可不得帮一把吗。

反正在这种时候梅子不管说什麽铁柱都有理由等着她。於是她也不说了,只是双腿轻颤,觉得自己快要给死了。“嗯……”

一听到媳妇儿的叫床声,铁柱立马知道自己可以动了——他快憋死了!里面那麽湿那麽紧那麽热,他怎麽受得了!大掌握住梅子纤细的腰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动了起来。铁柱的大杀器又又长跟他的身高力气成正比,梅子虽然比寻常女儿家高一些,但下面紧的很,这样一下去,彼此都很痛苦。她哼哼着,眼眶里全是泪花:“啊啊……柱子、柱子……”她不断叫着铁柱的名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铁柱看到自家媳妇儿这样叫自己,心早碎了,可又舍不得拔出来,於是一把将梅子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胯上,自己则坐到床上。

这一下得也太深了,梅子觉得自己的口都要被戳穿了。她哀鸣一声,两只小手抱住铁柱的脖子,拼命抬屁股想让他别进去的那麽深,可铁柱却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大掌揉捏着她嫩嫩的臀瓣,然後用力往下一压!

真的进去了,真的进去了,进的好深好深!

梅子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她完全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铁柱摆布。

铁柱比梅子开心多了,他抱着梅子用各种姿势在屋子里都做了一遍,直把她弄得死去活来,再没一点力气才肯甘休。

☆、(10鮮幣)梅子害羞

梅子害羞

第二日一早,梅子没能起得来。她坐在床上捂着脸,真是羞也羞死了,一早三嫂来帮忙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不舒服,结果帐子一撩才发现梅子正睁着眼睛望着蚊帐顶部,露在薄被外面的藕臂香肩上全是青红一片,她毕竟是已知人事的妇人,自然知道梅子这是为了什麽,於是轻轻松开蚊帐,想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偷偷走开,谁知道梅子警觉那麽高,一眼就看到她了。

铁三嫂考虑了片刻,微笑着跟梅子打了个招呼,“你接着睡,接着睡哈,好好休息,待会儿俺叫柱子过来给你送饭。”

梅子愣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等到铁三嫂离开了,她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闷闷地叫了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是丢脸丢到家去了!

所以等柱子来送饭的时候,梅子当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甚至还别过脸不稀得看他。一被媳妇儿冷落,铁柱就急了,把饭菜朝别地儿一放就奔上床去,隔着被子把梅子给包了起来,梅子身上一丝不挂,哪里敢挣扎,於是就给他饱了个结结实实。“媳妇儿。你为啥不理俺?”

他还敢问……梅子咬牙,奋力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到铁柱口,眼里羞得满是水光:“你你你……”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谁教你早上不叫我起来的?”这下可好,被三嫂看了笑话,她的脸面要往哪儿搁啊?以後她又要以什麽面目面对三嫂?因为昨夜跟自家汉子做那害臊的事儿弄得第二天早上起不来……梅子自己想都觉得无比地羞愧!

铁柱被媳妇儿这麽一拍,很是无辜委屈:“俺是看你睡得熟……”

“睡得熟也不成啊,这下被三嫂看到了,你让我怎麽做人?”梅子捂住脸,觉得自己耳朵脖子都发烫。虽然三嫂不是个嘴碎的,但一想到那麽羞人的事情被除了他们夫妻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了,梅子就羞愤欲死。“总之、总之就是你的错!”

媳妇儿难得这样耍赖,铁柱不懂啥叫娇嗔撒娇,但觉得自家媳妇儿这样特别好看,比往日里那种端庄温柔又别有一番风味。他嘿嘿笑着,被骂了也不生气,着脑袋然後把媳妇儿又朝怀里使劲抱了抱,大嘴一张就亲了上去。梅子正气着呢,被他这一通乱亲,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又是气又是羞,他向来喜欢来这一招,老是在她生气恼怒的时候这样,没天没地的乱亲,好像这样自己就不会生气了一样。“嘿嘿,媳妇儿说是俺的错,那就是俺的错。”大嘴一咧,笑出一口白牙。

被他这麽一闹,梅子也气不起来了。她叹了口气,拍着铁柱的膛让她放开自己。铁柱一开始还不想松手,但是梅子眼一眯,他立马撒手了,眼底还是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嘴唇,垂涎地望向梅子口略微露出的一点沟壑。

铁柱这色迷迷的目光,是个人都不会忽视。梅子一手捂住他眼睛,另一手则捉紧了自己前的被子,这麽一大动,就觉得下面好像有什麽东西流出来了。

粉脸一红,昨天晚上亲热完後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做清洁,而铁柱那厮,向来是个懒鬼,除非是她硬逼着,否则是打死不会主动去清洗的。

瞧着媳妇儿的小脸又红得不像样子了,铁柱担心的伸手去她的额头,焦急地问:“媳妇儿,你咋了?不舒服啊?怎麽脸这麽红啊?”

梅子摇摇头,一把推开他:“我没事,你别心。快去干活儿吧,我一会儿梳洗完了就出去。”她现在只想把人给赶走,然後清洗自己,穿好衣服出去做事,不要给人留下白日宣的印象!

被媳妇儿赶了,铁柱哪怕是不愿意,也得乖乖出去。梅子瞧着他走出去了,确定他走了,才小心翼翼地伸腿下床想先穿鞋。刚往身上披了件外衫,肚兜亵裤都还没来得及穿的时候,铁柱居然又走了进来!梅子尖叫一声,赶紧又躲回床上,很想把某个不知死活的汉子骂一顿,可看到他手上的铜盆跟布巾,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看着那傻大个把水盆放下,傻傻一笑,着脑袋又出去了。

这一回,梅子为保安全,先是在床上待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进来了,才迅速下床,沾湿布巾擦拭自己,等到一切收拾好了,又吃了早饭,已经是半个时辰後的事了。

她出去的时候是偷偷的,还是在确定了四周没有铁三嫂之後,才敢正大光明的踏出房门。太阳已经出来了,晒得人浑身燥热,虽然还是清早,但太阳已经很有威力了。梅子一出房门,不少工人便笑着跟她打招呼,她亦笑眯眯的应答,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等到铁三嫂一从大门进来,梅子一眼就瞅着了,然後立马蹦起来逃走,连头都不敢回。

铁三嫂是从地里摘了些香瓜挎回来的,她也瞧着梅子了,刚想出声叫她一起帮忙洗香瓜然後放井里冰镇好吃呢,谁想到梅子居然一瞧着自己就跑了!这要说起跟梅子认识,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梅子在她心里比镇上那些大小姐可要有气质有涵养多了,会读诗会女红会画画会做饭,啥都会,待人接物也是极厉害的,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村里那些人,愣是没一个敢欺负看轻的!今日,她可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瞧着梅子这样惊慌失措又心虚的啊。

“梅子,梅——”第二声儿还没叫出来呢,梅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铁三嫂了头,自己扛起篮筐朝井边去了,心里不由得发笑,原来梅子也跟普通小媳妇儿一样会害臊呀。

至於逃到屋後的梅子,正捂着脸羞愧难当呢。这下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落荒而逃,要不要这样子啊!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态,波澜不惊地走出去。

☆、(6鮮幣)來趕飯的

来赶饭的

万幸的是,铁三嫂并没有取笑於梅子,但是她的眼神却表明了她的心情。梅子扁着嘴巴,一边摘菜一边脸红。真是太丢人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正拎着千斤石打地基的大个子身上,很想走过去揍他一顿。都是他……害得自己丢脸到这个地步。

跟着一起摘菜的铁三嫂笑着看到梅子的脸又开始红了,眼瞅着就能煎蛋了,立马收起笑容,转移话题道:“对了,梅子啊,你都嫁给柱子这麽久了,咋肚子还没消息呢?”问完,还用很暧昧的眼神瞧着梅子的肚子好久没移开。想当年她嫁给自家汉子,那没到俩月就有了第一胎,现在都生了三个娃儿了,梅子这嫁过来也都半年多了吧,咋就没啥消息呢?

被铁三嫂一问,梅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底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说起。按理说铁柱在床上那麽勇猛,自己身体也是很好的,以这样的条件,她早该怀上才是。可……谁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有意识地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略通医术,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的构造,也更明白该怎麽样才能把有孕的可能降到最低。铁柱那个傻子,还不知道她做的事情呢。“这个嘛……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就好了。”

一听梅子这话,铁三嫂不乐意了:“话咋能这样说呢?咱们妇人哪,一嫁了人,那相夫教子就是咱的命,生孩子更是咱必须得做的事儿。梅子啊,听嫂子一句劝,这接下来的日子里啊,你就别太劳了,好好休养,为怀孩子做准备。”

梅子知道铁三嫂说的都对,但她心中所想和顾虑,又怎麽能说出口呢?有些事情,她必须考虑周全,也要防止一切不安稳的事情发生,孩子……哪怕她再渴望,也不能不顾情势就这样贸贸然的要。所以,她只能对不住柱子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有危险和麻烦发生的时候,只要他还要她,她定然会同他一生厮守,白头到老。“三嫂说得是,梅子记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铁三嫂笑着拍了拍梅子的肩,一不小心把手上的泥巴沾到梅子肩膀上,连忙道歉,梅子摇摇头表示没事儿,这个小曲刚好把孩子的事情给带了过去。

中午饭吃得很好,是柱子从镇上买来的鲜,量绝对足,够吃的,汉子们见到这麽丰盛的午饭都高兴的不行,吃得饱,自然干活也就有力气。唯一的意外就是铁大娘又来了,不过她不是来闹事儿的,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拖家带口,除了铁大伯没来,全家都到齐了。

感情是专程来赶饭的呀。汉子们纷纷交头接耳唠起嗑来,都觉得东家这样好的人家居然有这样的亲戚,真是不可思议。

这亲戚来了,不招呼客气一下肯定是不行的。铁柱向来烦他们,又见大伯没来,就更是不给好脸色了,头一低招呼汉子们吃喝酒大口扒饭,梅子看了他一眼,很想敲敲他的脑袋瓜子,把人都留给她去解决,也太不厚道了。

不过也不用梅子多做招呼,先寒暄两句,铁大娘便自动笑道:“诶,看样子咱来的可真巧啊,俺还想说你们家盖房子,让铁大铁二都来帮帮忙呢,梅子你一人做这麽多人的饭,俺寻思着可不能累着,想着来帮衬帮衬。谁知道刚进门呢,你们都开始吃饭了!”

人都说是来帮忙的了,你还能赶人走吗?梅子低头敛眉浅笑,无奈地邀请他们上桌吃饭。铁大娘从来都不是个会客气的,她这话说得讨巧,既能白吃白喝,还彰显了自家人的义气好想与。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也占着理呢。

☆、(11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铁大娘心里在想什麽,梅子岂会不知道。但是她什麽也没说,不过也不用招呼,铁大娘一家早已自动坐下来了。

他们这一家真的跟蝗虫过境一般,当真是一点也不跟梅子客气,直接坐下,不需梅子招呼,自己便自动自发的去盛了饭开吃了。而且夹菜只捡吃,那青菜是看都不看一眼。铁三嫂在一边看得直摇头,汉子们也都露出看热闹的眼神,反正柱子家的脸面是给丢光了。铁柱正闷头朝嘴里扒饭呢,突然觉得四周安静了许多,这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这麽奇葩的一幕,顿时人就恼了,虽然没站起来破口大骂,但也相去不远了。他本来是满身的戾气,整个人一拉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铁二向来怕这个堂哥,他第一个停下了筷子,但还是舍不得不吃,小心翼翼地一边看铁柱的脸色一边朝嘴里扒饭,还捅了捅同样吃得疯狂的铁大娘。

铁大娘正在吃头上,被人这麽一打断,脸色登时就变了。抬头一瞅,发现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满腔的恼怒和指责就跟被水浇熄的火一样——半点也撒不出来了。

铁二示意她看看铁柱,铁大娘瞅过去,手上筷子到底舍不得放下。要知道他们家已经好几个月没怎麽见荤腥了,平日里老母**下的蛋她都是收好准备拿到镇上去卖的,今儿个在别人家吃了荤,这要是不吃好不吃饱,她怎麽能答应?前儿跟铁柱闹了那一番,回去後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与其跟人撕破脸,还不如好声好气地说,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得点儿好处呢。

现在一看铁柱不高兴了,连忙面上带笑道:“柱子啊,这饭菜着实是做的不错,不过梅子一人做,是不是累了点儿啊?要不明儿大娘来帮忙一起做,你看成不成?还有铁大跟铁二,让他们都跟着来做事好了,反正终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要说铁大娘,她也是真的不笨,她能看出来梅子对於铁柱有多麽重要。可要夸她聪明吧,那好像也不是。她要是真聪明,怎麽就不懂铁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不过这次她的话算是说到铁柱心坎儿里去了。铁柱端着饭碗想了一想,自家媳妇儿的确是累的很,虽然有三嫂帮衬着,但毕竟不是自家人,又是不给钱的,怎麽也不好意思让人多干活儿。要是大娘能来帮忙,那倒也不错。

心里虽然这麽想,可铁柱还是得问问自家媳妇儿的意见。抬头一看,梅子正凝视着自己呢。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很漂亮,就连不会察言观色的铁柱也看得出来,媳妇儿压儿不想大娘前来帮忙。“不用了,俺家活儿有三哥三嫂帮,吃完你就带着他们回家去吧。”

闻言,梅子不由得讶然挑眉——他们家柱子好像也没有笨到哪里去呀,居然看得懂她心里想的什麽?

铁大娘听了这话,那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好心好意来帮忙——虽然只是名为帮忙,他不乐意也就算了,还拿外人来搪塞她?“柱子,话咋能这麽说呢?俺们可是一家人,你找那些外人都不找俺家人帮忙,这不是见外吗?你大伯要是晓得了,还不伤心死?”

真是好口才,梅子真是想鼓掌表示自己的五体投地。

铁柱不是梅子,他才没这闲工夫跟她废话,直接把碗一搁,吆喝吃好了的汉子干活去了。被无视的铁大娘站在原地,见村里村外那麽多人瞧自己笑话,顿时恼羞成怒:“铁柱!你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你小时死了爹娘,是谁把你带大又送你去镇上学手艺的?现在能耐了,连亲戚都不认了,也不知是跟什麽狐狸学的这些手段!”

话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的确是很解气,可铁柱要是恼起来那可是谁都不认的啊。果然,铁柱正在房上排瓦呢,被铁大娘指着鼻子这一通骂,顿时噌的一下从屋顶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她面前,横眉竖目:“有种你再说一次!”

她哪里还敢再说一次,瞟了梅子一眼,寻思着梅子好说话,也不记仇,用眼神跟她求求饶,让她帮自己解脱这个困境,反正日後自己大可不认。可没想到梅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本就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铁大娘这下着慌了, 可这人前人後的,当着那麽多人面自己要是退缩了,以後还怎麽做人哪?村里人得怎麽笑话自己,以後还抬得起头来吗?“说、说就说!俺又没说错,自从你娶了这媳妇儿来家,咱家啥时候太平过?先是撺掇你出去跟人闯荡,这赚了银子回家,也不跟俺还有你大爷说一声,都给你媳妇儿了。俺带着铁大铁二来帮你家盖房子,你不要就算了,还赶俺们走,这还有天理吗?!”

这一番话颠倒黑白把自己完全置於无辜的地位,梅子真算是大开眼界了。在这之前,她也曾见过不少巧言令色又信口雌黄的人,不过像铁大娘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越是小人物,就越是让她吃惊啊。

梅子就特别不明白,为啥铁大娘就老爱找她麻烦呢,是她看起来特别好欺负吗?明明知道自己是柱子的逆鳞,还总是上来撩一把,她是怎麽想的?

铁柱的脸更黑了,他这人一恼起来就啥都不顾了,管围观的人多还是少,他不爽了就一定会给你骂出来。“你还有脸说把俺养大,俺在你家吃你家几顿饭,哪天柴不是俺砍的,水不是俺挑的,地里的活儿不是俺干的?就这样你还嫌俺干活不多,把俺带到镇上扔了,叫俺去学手艺,不给银子不给衣服,要不是师傅收留俺,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他咆哮的声音特别大,简直能够穿透云霄。在场的村民有不少已经捂住了耳朵,“俺跟人出去闯荡那是俺的事儿,跟俺媳妇儿没关系,赚了多少钱也跟你们家没关系,你这麽关心又是想干啥?!”

这话已经算是说得很直白的了,聪明人一听就懂。怪不得以前从来不上门的铁家女人现在到铁柱家到的那麽殷勤,搞了半天是因为人家有钱了想来揩油水啊!

被铁柱这麽一冲,铁大娘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半晌,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16鮮幣)關於鐵二

关於铁二

娘都走了,他们还留下来干啥,难道真的要帮铁柱家干活儿吗?铁大又不是傻子,他抓起自己媳妇的手,跟後头有狗在追一般匆匆跟了上去,独留铁二一人站在原地。

他很局促,双手不住地搓来搓去,抬头看梅子一眼又立刻低下,也不敢瞧铁柱,脚尖在地上划了几道痕迹,声音跟蚊子一样:“堂哥,堂嫂,俺娘她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怪她。”

铁柱对这个小堂弟还是比较有耐心的,虽然他不见得是个什麽好人,但是跟铁大娘比起来,那可真算是天上地下,所以他也不愿与其交恶。再说了,再过个把月铁二就要去参加乡试了,要是考过的话,那可就是举人了,日後万一有了出息,自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没事儿,你回家读书去吧。俺不会放在心上的。”要是真跟大娘生气,那他早气也气死了。

梅子可不知道自家的傻汉子也有这样的心眼儿,对他的大度颇为惊讶,不过人前嘛,她是要给自家汉子留脸子的,真有啥不懂的地方,那也得晚上再说。

这个小曲就这麽过去了,铁大娘白吃了这一顿後就再也没来过,估计也是一时难拉下脸来。铁柱跟梅子对此乐见其成,她不来他们家捣乱最好,省得每次都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盖房子大概用了十天的时间,新房子很宽敞也很漂亮,不像以前那样晒不到太阳,铁柱特意把窗子跟门的位置都换了,每天太阳一升起,屋里立刻就能洒满阳光。梅子很喜欢,这样好像整个家都沐浴在阳光下。除了必须的屋子外,铁柱还特意修了一间房子养家畜,这不,房子刚盖好呢,他又从外面买了头老母猪回来,不过这些脏活儿累活儿他都抢着干,梅子要是动手了,他还不乐意呢。

方正给的那麽多银两,他们盖房子加工钱还有饭菜钱以及买家畜的钱,加在一起,也才花了一百两不到。梅子虽然没有说,但心里仍暗自心惊。以前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节俭了,可和这样普普通通的民家生活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之千里啊。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就在梅子的生活看似逐渐回复正轨之後,快到八月份的时候,铁二去参加乡试了。铁大伯一家为此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自家也终於有人能踏上仕途,担心的是铁二能不能考过。村里就这麽一个参加乡试的,所有人都被带的异常紧张,唯一还能淡定的也就属梅子了。就连铁柱有时候都会在屋里转来转去,又是搓手啊又是念念有词的,好像去参加乡试的人是他一样。

梅子看不惯他这麽紧张,一把将他给拉下来坐着,铁柱就转而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却见梅子不理会自己,便问道:“媳妇儿,你为啥不紧张啊?”

梅子把针朝自己头发上磨一磨,对着太阳光穿针引线,然後笑睨了铁柱一眼,被他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弄得更想笑了:“我为什麽要紧张啊。”虽然家里有钱,铁柱打铁养猪都赚了不少,但是闲暇时候梅子还是会接些女红来做。她的手艺好,就是只绣一块手帕,在镇子里的成衣店也都叫到了五百文一方。若是给人绣个被面嫁衣啥的,那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村里穷人多,镇上小有资产的却不少,他们家的小姐夫人都喜欢梅子的绣功,哪怕花再多银子也愿意买。钱虽然容易挣了,可梅子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可是为什麽不高兴呢?你问她她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心底沉甸甸的,仿佛被什麽给压着似的。

她抬头看他那模样真是俊俏极了,铁柱一下看傻了眼,口水滋溜一下流了出来,幸好他反应快又给吸了回去,可眼里就啥都容不下了,好像看天看地啥都没了,就剩下他媳妇儿。

她长得真好看,他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了。铁柱嘿嘿傻笑起来,觉得自己能娶到梅子,那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才得来的好运气。自从梅子嫁过来之後,自己有好饭吃,有好衣服穿,还有银子花,现在又盖了新房子,啥都不愁。她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福星啊。

见铁柱只顾着傻笑不说话了,梅子百忙之中瞄了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为什麽我要紧张。”

“啊……啊?哦!”傻大个挠挠脑袋,给了一个让梅子很无力的理由:“因为村里人都很紧张啊。”

村里人紧张关她什麽事儿呀?“他们紧张他们的,我过我的,有冲突吗?”

……好像没有。铁柱顿时语塞,“可、可那是铁二啊,咱村里好几年了就出了这麽一个秀才,他要是考上了,那可就是举人了,能进京参加殿试的!”

梅子只是轻笑,纤细的手指舞动,绣花犹如行云流水,动作优雅,煞是好看:“你不用担心,铁二能过得了。”只是考个举人而已,算不得什麽。而且,那铁二着实算是个读书的料子,考中举人不算难事。

“媳妇儿,你咋这麽确定啊?”铁柱觉得很奇怪。

“猜的,你不想他中举吗?”

“想是想,俺就觉得吧,铁二要是中举了,大娘指不定又要弄出啥么蛾子来了。可要是不中吧,俺心里更难受。”

看铁柱一脸的纠结是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梅子不打算跟他说中了举人算不得什麽,朝廷每年都会有无数个举人,但是能在殿试拿到前三甲的,也就那麽三个人。铁二阅历不丰,只懂读死书,乡试那样的题目刚刚好,赴京赶考可能也拿得到好名次,可若是想拔得头筹,那是不可能的事。为官者要能举一反三针砭时弊,这些铁二本做不到。相反,京城的繁华奢靡甚至会扰乱他的心和品——他人品虽还凑合,但不坚定不勇敢不果断,本不足以应付。

而落榜的举人回到家,也充其量只能做个私塾先生或是在县衙里谋个差事,连做县令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权,自然也就不会有什麽大事发生了。“他中不中,那得看他的学问如何,你就是把地踩出个洞来,铁二该中得中,不该中,你也没办法。”

铁柱想了想,媳妇儿说的话还真都对,他是个神经的,立马就不想那麽多了,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蹲在那儿也不嫌累得慌,明明小板凳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就是不拉过来坐着。大手攥在一起,就那样傻乎乎地盯着梅子瞧。

半个月後发榜,梅子一语成谶,铁二果然中了举人。那天乡里来报信儿的老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铁大娘正搁村口大柳树下面跟人拉呱呢,一听儿子中了举,下巴立刻昂高了好几尺,立马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瞧那之前还聊得很好的妯娌婶嫂,越看越觉得俗气。

不过她也不算太笨,知道虽然自家二蛋中了举,但家里是没个能当事儿的人,她看梅子不顺眼是真的,却也知道只有她能撑场面。这刚到家,立马差遣铁大去柱子家叫人。她知道自己是个村妇,那来报信儿的虽然是镇上的,但好歹人是在县衙里做事的,得罪不得,梅子来帮忙的话,也能给自家装个脸。

梅子是不想淌这趟浑水的,可铁大伯跟铁大一起来叫,铁大娘虽对柱子不好,大伯却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她又如何能不去。想了想,她在荷包里塞了些铜板,刚要出门呢,铁铺里的柱子抹着汗问:“媳妇儿你去哪儿啊?”

铁大伯捋着胡子笑呵呵地回话:“柱子啊,别打铁了,走,到俺家去,你堂弟啊,他中举啦!这不,俺特地来找你媳妇儿到俺家看看去,咱村上没个读过书的,这都靠你媳妇儿了啊。”

铁柱扔下手里的家伙,匆匆批了件袍子:“俺也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铁大伯家,报信儿的正坐在堂屋喝茶呢。这茶还是梅子炒出来送给铁大伯的,虽然比不得廷好茶,但绝对也是一流的。

见梅子柱子来了,铁大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哎呦,梅子来啦,快快快,大娘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县衙里的差役,专门到咱家来通知咱二蛋中举的事情,喔呵呵呵呵呵~~~~”说着捉着梅子的手就朝屋里走,看样子是要请教她什麽事情。

到了里屋後,一开始话还说的不错,可一听梅子说要给报信人喜钱,铁大娘唰的就把脸给拉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这咋还要给他钱呢?没听说过!”

“给不给是大娘的事情,毕竟以後堂弟若是能谋得一官半职,这可都是落人口舌的把柄。”

听了梅子这话,铁大娘脸色变了又变,嘴里嘟哝着,这才不情不愿地到枕底了个破旧的小布包出来,扒拉了老半天,才终於拿出几枚铜板给梅子:“喏,就这麽多,够吗?”

这怎麽能够,这几枚铜板,连斤猪都买不起。可梅子没说什麽,只是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把这几枚铜钱也塞了进去。铁大娘一看她有准备,立马笑开了花,嘴上说着那怎麽好意思俺给俺给,手上早把小包裹藏了回去。

☆、(12鮮幣)鐵二回來

铁二回来

对铁大娘那拔不出一毛的抠门子,梅子再清楚不过了,从自己跟柱子成亲那天她包的喜钱就看出来了。她就只喜欢占人便宜,不乐意朝外拿。

那送信的老者笑呵呵地捋着胡子,倒也是一副温和长者模样,梅子便把荷包塞给铁柱,让他去把钱给那老者。老者喜不自胜地收下了,还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又说了几句恭维话便转身告辞了。

其实这真不是什麽大事儿,要她来也不知道要做什麽?铁大伯热情邀请他们小俩口留下来吃晌饭,梅子可不会没眼色的留下来,铁二现在中了举,铁大娘心高气傲的,哪里还瞧得起他们夫妻?再说了,她也不想跟他们家人一起吃饭——那会胃胀的。“不了大伯,我早上锅里炖了,晌午回去正好吃,你也知道柱子的食量,要是让他留在这儿吃呀,保不准其他人就都不用吃了。”

被梅子打趣的话逗乐了,铁大伯笑哈哈地放他们回家去了,不过临走前死活塞了些自家刚从地里摘下来的蔬菜,又扛了袋大米出来让铁柱带回家。铁大娘一看,脸立马拉了下来,梅子帮忙给的喜钱,再多也多不过这袋大米和这些菜吧?她把她找来是要她帮忙做事撑门面的,可不是让她来占便宜的呀!登时,铁大娘心里难受至极,一想到就送个喜钱,就白白给人一整袋上好的大米还有一筐菜,那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可这在人前,她还得给自家老伴儿面子,梅子就听见她那牙啊,咯吱咯吱作响。

铁柱个没心眼儿的,说了声谢谢直接就给扛起来了,梅子也没有推辞,虽然知道这米和菜拿不拿都一个样儿,不过能气到铁大娘她还是蛮开心的。

还是自己家比较舒服,一到家,梅子便嘱咐铁柱把米扛去东屋,自己则钻进锅屋做饭去,锅里炖的已经糯了,和着上好的白面,加上猪油煎成饼,铁柱一顿能吃几十个。刚把面和好,铁柱就屁颠颠地进锅屋了,主动拉风箱烧火,两个人就这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倒也舒服畅快。

大概是第二天晌午十分,铁二回来了。他穿着一袭青色袍子,看起来也有几分书生气,就是眼神游移略有稚气,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能有几斤几两重。

这回铁大娘可没找人来请梅子跟铁柱夫妻俩——她还为昨儿那袋大米还有那筐菜生闷气呢。梅子对此毫不在乎,要不是後天的铁四婶家的媳妇来串门子,她压就不知道铁二已经回来了。

“嫂子啊,俺刚刚在村口瞅着了,二蛋来家,不光穿的好了,那背囊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多少好东西哩!”其实铁四婶家的儿媳还不错,就是太碎嘴,而且大嘴巴咧都咧不住,知道个啥事儿就到处张扬,梅子并不讨厌她,毕竟跟一个心无城府的人在一起,可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要快乐多了。“嫂子,你猜里面装的是啥子?”

“不知道,你知道吗?”梅子一边摘着空心菜一边问,想也知道必定是县里的奖了些银子布匹什麽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吗?虽然心里知道,不过她还是给足了铁家媳妇面子,做出一副又好奇又猜不出的模样,大大的满足了对方那颗急於八卦的心。

“俺跟你说啊嫂子,方才俺跟村里人都挤去大伯家瞅了,大娘是当着俺们的面打开的,乖乖,那可真是不得了!”一脸的欣羡神往。“里面好多银子,还有好几匹布呢!俺一瞅二蛋身上那衣裳,俺就知道他肯定考得很好,以後看来咱得多多跟大娘走动才行,这样也好沾点举人老爷的光嘛!”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梅子听了,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说:“那你还不回家去准备准备,有啥好玩意儿给大娘家送过去,就说是给铁二的喜面子钱?”

被梅子一提醒,铁家媳妇如梦初醒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就朝门口奔,还不忘叮嘱梅子:“那嫂子你也收拾点儿呗,咱待会儿大娘家见哈!”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门外了。

正巧铁柱从铺子里出来,满身是汗,一见铁四婶家的儿媳跟打了**血似的激动,不由得脑袋,问自家媳妇儿:“媳妇儿,那、那咋回事儿啊?”

梅子把摘好的空心菜放盆里端到井边,铁柱一看媳妇要打水,几个跨步走过来帮忙,一边帮一边问:“媳妇儿你笑啥啊?”

“我笑铁二中举啊。”

“咦,媳妇,你晓得啦?咱家铁铺方才来了个叔叔打把镰刀,跟俺说铁二回来了,俺就想跟你说一声,没想到你都晓得啦。”把水提上来,顺手倒进盆里,然後顺手洗起菜,完全不用梅子动一下。

“又不是什麽秘密,早传开了。”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铁柱被自己女人的眼神看得有点傻眼,结结巴巴地问:“咋、咋了?媳妇儿你这是干啥呀?”

“啥也不干,我呀,就是想问你要不要送点礼给大伯家啊?刚刚黑子媳妇就是跑回家收拾礼物去的。你可要想好了,现在不巴结,以後想巴上去那可都没希望了。”取过竹罩子把空心菜放进去爽水,梅子嘴角扬起,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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